老贺X小远，哈哈哈哈哈哈
1. 曼特宁（上）、（中）、（下）
2. 龙舌兰（上）、（下）
3. 勃艮第（上）、（中）、（下）
4. 矿泉水（上）、（中）、（下）
5. 马天尼（上）、（中）、（下）
6. 铁观音（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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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铁观音（下）
“只是和老同学吃个便饭，不会超过你们出差的规格，不算犯错误。”罗槟起身刚好挡住夏远，眼神却对上贺涵，“而且，你们真的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贺涵看向夏远，没说话。樊伟则掏出手机来滑开，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
几人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夏远忽然笑道，“不是说去吃饭，干站着干嘛？”他手机震动，摸出来看一眼，微笑道，“几位都不是闲人，时间都金贵着呢，走吧？”
他们从贺涵办公室出来，果然如罗槟所说，就近找了家茶餐厅的小包厢，严格来说连便饭都不能算，不过是顿拖晚了的早茶。
陈亦度是他们落座后不久到的。看来面色挺红润，身体应该已经完全恢复了。他就坐在夏远对面，那感觉挺奇妙的，尤其是陈亦度皱眉的时候，夏远会有种在照镜子的错觉。
旁边的樊伟不知是察觉了夏远停驻在陈亦度身上太久的目光，还是只不过凑巧觉得应该在这时候来个开场白，总他端起茶杯开口道：“今天这个局虽然随意，但仪式感总归不能少，以茶代酒吧。夏警官，贺先生，很感谢你们。”
夏远没有端杯，贺涵看看他停在杯缘上的手，笑道：“各忠其职各尽其责，哪有什么感谢可言。”
“我想贺先生误会了，我不是因为自己在这件事中获得了什么或者说免于损失了什么而感谢你们。”樊伟低头叹气，笑容里隐着些许苦涩意味，“如果常年困在这个城市里，久了，就会习惯了天是灰的习惯了空气里都是尘土味。要是能放开自己去山里转转去海边走走，才能想起天其实是蓝的，空气也能是清新的。我们这样的人，做什么事都当是在下棋，走一步看十步，步步为营处处小心，这次碰上两位，重新让我相信就简简单单做个守法公民挺好。这种感觉，还挺新鲜的。”
贺涵又回头看夏远，夏远还是不说话，贺涵只好道：“做守法公民当然挺好，可能樊总回国时间还不算太长，对国内环境了解得不够，慢慢就习惯了。”他停下来是夏远跟他对了下视线，眼神里好满是“你听听你自己都在白话些啥”的戏谑。
“得了吧，你怎么不直接说你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哎樊伟，你知道医院里有那种碰上负责的医生不收红包就非怕人家不好好给动手术的病人家属不？你就跟他们一样。”罗槟见夏远一直也没端杯子，便拿起自己茶杯跟樊伟的碰了下。
樊伟用眼神送给罗槟一个“滚”字，杯子仍举着。
夏远这时端起杯道：“如果所有人都像樊总这么想，我想我们的工作可能会轻松很多。同样，也很感谢。”贺涵也随着端起来，三只瓷杯碰在一起，叮地一声，响得很清脆。
“阿度，要不咱俩也碰一个？”说是说，罗槟倒把杯子放下了，陈亦度也没动。
“罗先生，既然之前你提出来了，我确实对两个问题很好奇，”夏远放下杯子，注意力暂时从陈亦度身上移开，向罗槟道：“纯属个人好奇，如果有冒犯的话，你可以拒绝回答。第一个问题是，卷宗最后归档的证据里，有几项权璟为鑫丰旗下公司提供法律服务的协议签署日期是将近五年以前，权璟那么早就跟鑫丰集团有合作，为什么后舍了大树去签鑫丰贸易这么一撮小草呢？”
夏远停下看罗槟，后者表情没什么变化，发现夏远不说了，居然还问：“第二个问题呢？”
“第二个问题是，第二批提交的证据，包括那个录音，你肯定知道交上去意味着什么。樊伟跟尚达仁有仇，你牺牲律师执照也要搞垮尚达仁，只是为了帮樊伟报仇吗？”夏远说这话看了一眼陈亦度，陈亦度则从进来就一直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吃东西，好像根本没打算参与他们的谈话。
“对啊。”罗槟的回答毫无诚意，“樊伟是我弟弟的男朋友又是我男朋友的表哥——这么说出来可真够乱的——再说，最初学法律不就是为了维护司法公正嘛，是不是，贺涵？”
贺涵想起那天他也拿“维护法律秩序”这种空洞口号敷衍过罗槟，不禁有点哭笑不得，“你还记得你几岁吗？”
“记得，我可不止记得自己几岁。我还记得贺涵你来京之后第一次换房子，我那时头回鑫丰集团合作，名不见经传的，聊得都是下面具体负责执行的人，既没见过尚达仁，也没见过樊伟的父亲。尚达仁的亲信，也是当时负责运营的副总试探我，要我帮他搞定几份阴阳合同，我从那会儿开始就对这个公司留上了心。”
毫无诚意的解答虽然令人恼火，却又无从反驳。夏远眼角余光刚好扫到樊伟抿了下唇，好像抿掉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夏警官，”半晌没出过声的陈亦度忽然开口道，“其实今天是我拜托我哥请您的。那天您出其不意带走尚达仁，等于间接救了我。哪怕多给他半个小时准备，我哥也不可能把我带出来。”站起身来朝夏远鞠了一躬，“您大可以说这只是凑巧，但对我来说毕竟意义重大。感谢的话我不多说，以后夏警官家人有什么场合需要穿得讲究，随时来找我，不用预约。”
夏远还没来得及反应，贺涵倒先动容了：“那可要谢谢陈总了。”发现夏远看他，笑道，“陈 总的礼服设计重金难求，即使约得到起码要等三五个月才能安排。”
旁边罗槟非常“识相”地加了句：“去年樊伟订婚那两套礼服等足了半年呢……”根本不理会樊伟想杀人的目光。
夏远在陈亦度起身时也站起来，没想到他会突然鞠躬想闪已经来不及了，这时又听那两个的说法，道：“既然陈总话说到这份上，我再推辞也没意思。说实话，认识陈总之前真想不到世界上真有陌生人长得这么相像，也是很难得的缘分。”
罗槟又在旁边加了句：“真是缘分，樊伟跟井然的妈妈还是孪生姐妹呢，都没你们俩相似程度高。”说得虽然是事实，可语气怎么听都有点欠儿欠儿的，樊伟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陈亦度反而笑了：“虽然我很想交夏警官这个朋友，但还不至于拿长相套近乎，”他顿了下——夏远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再开口声音提高了一点，“何况，我没觉得自己长得跟夏警官有什么相似，说来有点不好意思，我从小不会辨认人的五官，后来去查过，医生说是一种不大常见的认知神经缺陷。”
于是夏远在这顿“便饭”的尾声里，脑中总也挥之不去樊伟那一瞬间先是震惊随后掩饰成无事发生的表情——果然是个合格的商人啊。
离开餐厅的时候夏远对贺涵说：“老贺，我总觉得今天好像做了回工具人。”说完自己又笑，“想不到樊伟那么聪明的人也有犯傻的时候。”
“谁心里都有坎儿，过不去的时候都容易犯傻。”贺涵离了外人，又恢复了这些天的常态——在眉心攥出两道竖纹。
“行啦，我的坎儿我都不纠结了，你也放它过去吧，行不行？樊伟自首立功搏个缓刑，罗槟泄露商业秘密停止执业三个月，我师父……被正式批捕，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所做的一切也是我的选择，我不后悔。”见贺涵有点吃惊的目光，夏远抬手抚住他的下巴，“老贺，选择你，我也不后悔。”
贺涵顺着他手上勾着的劲儿压过来，把‘悔’字的尾音吸进自己口腔里去了，薄唇还留着淡淡茶香，柔软冰凉。
“小远，我爱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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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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