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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啥写啥，狗不狗血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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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特宁（下）
如果要列一个井然最不想见到的人清单，罗槟不在第一个也在第二个。事实上这个名单也只有两个人。
何止不要见面，他们的相识不过是场荒唐的误会，井然真希望他们从没遇到过彼此。
六个半月前，樊伟和尚九九的订婚宴。即使明知道这场戏除了排场是真的剩下全靠演技，几年没回国的井然还是决定要给樊伟这个面子。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会在宴会上碰到陈亦度——井然那名单上的另一个名字。尚九九那一身美艳不可方物的婚纱正是出自他手，这个圈子就是这么小。
大学四年，井然和陈亦度分分合合折腾了三年半，最后以井然出走意大利划上句号。井然以为他们就此天各一方不会再有任何交集，谁知老天觉得光有重逢一点都不刺激，还要让井然撞到陈亦度和樊伟的激吻现场……幸好没有直接发展成更衣室PLAY。
这就是传说中……被雷劈过感觉……吗？
井然久久凝视袖口上的红酒渍，仿佛一片被撕碎的蝴蝶翅膀。
其实，又关他什么事呢？他为什么会觉得头疼？他为什么神隐一样坐在角落里一杯一杯往自己肚子灌红酒——酒是好酒，反正樊伟买单。
那天之后的记忆被酒精泡得褪了色，井然怎么也想不起任何与罗槟有关的画面。直到……第二天上午，他在楼上的酒店醒来，一片狼籍的床，一片狼籍的地毯，和一片狼籍的他自己……简直不忍卒睹的狼籍。
以及刚从浴室里出来的罗槟。
“里面我已经收拾过了。”罗槟就那样明目张胆地围着浴巾走过井然面前，丝毫没有陌生人酒后乱性一觉醒来应该有的尴尬。
所以电影果然都是骗人的。
井然洗澡出来时外面已经全部整理干净，看不出一丝凌乱的痕迹，井然分神感叹了下国内酒店的服务效率，然后他看到茶几上的字条。
“抱歉我有点急事要处理，晚点通电话，一起吃午饭。罗槟。”字迹端正遒劲，笔划之间能看出写字人的张扬和骄傲。
若说喝到断片全无印象也不准确，稍一走神仍是会有某些蒙太奇式的画面从井然大脑的某个角落泄露出来。那人是好看的，轮廓深邃眉眼分明，骨架匀称比例协调，以及……
身体的记忆比大脑更直观：他记得手指下的触感，光滑的，结实的，有韧性的……井然猛地放下杯子，他在想什么？一夜风流，留下这样一张字条，仿佛恋人日常小别，语气甚至透出一丝亲昵。
这算什么？他是谁？罗槟是谁？
那天下午，手机铃响起，屏幕显示未曾保存过的号码。井然从安检员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提包，走进VIP候机室，接起。
“井然，你在哪里？”这声音是熟悉的，也只是早上听过而已。
井然挂断电话，发条信息过去：“要上飞机了。”
没有再见，最好再也不见。
半年过去，井然当然已经知道罗槟是谁，即使不去看网上那些不知真假的吹捧，光是“鑫丰把法务咨询业务全权交给权璟事务所处理”这一项也够井然对罗槟印象深刻的。鑫丰改制后股权结构一直十分复杂，三年前樊伟父亲出事，鑫丰壮士断腕将贸易版块整体切割，选定权璟事务所作为其法务代理，三年来鑫丰重组相关的事务几乎全部由罗槟在协助樊伟。
井然有一次问起某个合同，樊伟说：“发给罗槟，他没问题就可以签了。”
除了专业能力，罗槟一定还做过些别的什么才会被樊伟如此认可并倚重，毕竟井然太了解樊伟了，他才不是外人眼里那个被强势母亲一手操纵的妈宝富二代。
也是有一点好奇而已。不过在那之后井然便很清楚，他和罗槟肯定会再见，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罗先生……”服务员将咖啡放下时，他斟酌着开口。罗槟点了曼特宁手冲，是巧合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说一声？”罗槟搅动着并不需要搅拌的黑咖啡，看起来悠闲自在。有影子落在他手上，让人以为窗外有风摇着树枝。可这整条街边根本没有树，那影只是玻璃上装饰喷绘，三片叶子托着三颗冬青果，日晒让鲜艳的红绿褪了色，变成半透明的痕迹落下来。随着罗槟晃动的手，居然有点岁月静好。这是罗槟擅长的事情，在一场对峙中将自己置于舒适的位置，把压力留给对方。
“樊伟早上被警察带走了。”井然避开他过分熟稔的开场，陈述事实。
“我知道，我们刚刚通过电话。”罗槟放下小勺，却并不喝咖啡，稍往后靠一些，是很放松的姿态。
“我以为出这样的事，律师会很忙。”冷淡是井然的习惯，正好使他能对罗槟抛出来的压力视而不见。
“及格的律师不会等出事才忙，合格的律师任何时候都不会忙。”罗槟微笑。这笑容骄傲却又真诚，突然像是在他脸上加了柔光滤镜。“你回来……是‘四九城区’二期的案子？下午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带你过去看看？”
“我还有些背景材料没看完，不用麻烦罗先生了。”
“带着一边考察现场一边看，还有，”罗槟喝了他坐下后的第一口咖啡，“我以为我们早就过了‘罗先生’‘井先生’的阶段。”
“罗先生，我想您误会了，我们不熟。”清楚明白谈一次也好，为免以后生出更多误会，井然想。
罗槟抬头看他，眉眼比井然印象中更锐利些，即使笑也带着锋芒。
“原来，你真的不记得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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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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