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得如同一匹脱疆野马，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写了个啥……
1. 曼特宁（上）、（中）、（下）
2. 龙舌兰（上）、（下）
3. 勃艮第（上）、（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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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矿泉水（上）
十点二十七分，罗槟到达贺涵事务所的前台。迎面碰上贺涵的助理从里面出来，“罗律师来了，小韩麻烦收一下小会议室，请罗律师到里面坐。”
“不必去会议室了，”贺涵端着杯咖啡从茶水间出来，先对助理道，“你先去忙吧。”接着看一眼罗槟没出声，径自往里去了。
罗槟便跟着他进了最里面那间办公室。
十五分钟后，罗槟忍不住先开了口：“你约我来，不是让我给你站岗的吧？”贺涵手里的资料翻过一页，打个记号，眼皮轻挑扫罗槟一眼，垂下眼继续看。罗槟一把抽了他的资料夹，“贺涵，你这算打击报复吗？”
贺涵任他夺走资料，慢悠悠地道：“罗大律师，你的时间金贵，我每小时的咨询费也不低，你昨天跟我这一耗两个钟，你要不想一换一，那就开张支票给我吧。”他眼角瞥一眼被罗槟捏着一角快散开的那沓纸，又道：“我这儿的材料可都是有保密仅限的，你真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对你可没好处。”
罗槟“嘁”了一声，嫌烫手一样将资料夹丢在桌上，“你这屋里哪儿哪儿都监控，不该看的你能在我面前拿出来？说吧，找我到底啥事儿？”
贺涵将散出来的纸捋回夹子里去，坐直，问道：“鑫丰三年前那桩案子，你了解多少？”
“不多，我能知道的就摆在门面上那点儿。干咱们这行的什么不得讲证据，没证据的事儿不知道。”
“哟呵，呵呵，罗大律师，咱可不是一行，你们不都讲究先给行为定性后配证据嘛，那案子，你怎么给定的性？”
罗槟先是沉默一会儿，接着抬眼扫过贺涵身后那面墙，墙角摄像头上的红灯并没有闪烁，他慢慢地道：“你在这儿问我这个，算正式调查，还是随便聊聊？”
贺涵伸手在桌边按了两下，那个小红点便亮起来，一闪一闪地，盯得久了，似乎会膨胀。“鑫丰工程建设那边的账你看过吗？”他坐直身体，正面向着罗槟问道。
罗槟摇头：“权璟的合作协议签在鑫丰贸易，集团有独立的法务。”
“如果我们要查鑫丰贸易的账，樊伟先生能配合多少？”
“你们需要他配合多少？”
贺涵嘴角向两边拉平，露出类似微笑的表情。罗槟玩味贺涵的表情，有点心怀戒备但不能失掉亲切感的意思，弧度很标准，很有职业度。
鑫丰工程建设账面做到合法合规这是罗槟和樊伟意料之中的事，查不到问题不代表没有问题，分公司到总公司，子公司到母公司，扩大审查范围是标准化操作。而这种重点盯现金流的调查，对外贸易必然成为重点。但是——
“两年前樊先生的母亲谷一萍女士将手中一部分股权转给樊先生，他利用这个机会将鑫丰贸易彻底从鑫丰集团里独立出来。樊伟先生虽然仍保有鑫丰集团股东的身份，但鑫丰贸易现在是完全独立的法人实体，仅与鑫丰集团在某些行业存在业务合作，”贺涵定睛望着罗槟，“我其实很好奇，当时已经拿到鑫丰集团控制权的尚达仁先生，究竟出于什么理由，任由集团话旗下盈利值很高的业务板块就这么被拆分出去呢？”
罗槟也露出平直的职业微笑，没有立刻接话。
刚知道罗槟签下鑫丰贸易的时候，贺涵曾怀疑过罗槟和樊伟的关系。远在年少轻狂的校园时光里，罗槟曾经是贺涵最默契的wingman，罗槟也爱玩，跟贺涵不同的是，他真的只是出来玩，玩累了回家，既不跟人去也不带人走。贺涵再playboy也有过那么几次确实动了正式交往的心思，与人携手出现打上boyfriend的标签。罗槟却永远只停留在flirting，从未跟谁认过真。
这样的一个罗槟，难道是对刚回国的樊伟一见钟情？问罗槟，他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大笑之后望向贺涵的目光里甚至带点同情。贺涵冷眼旁观几个月，看不出这俩人之间有什么火花，居然还真就是正正经经的合作关系。
可樊伟对罗槟的信任程度……真的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吗？
以及他刚刚问的，为什么鑫丰贸易能顺利独立？为什么鑫丰贸易都独立了樊伟却仍挂着鑫丰工程建设公司的CEO、法人却是那个给他做副手的王祁？这些材料字里行间都透着三个字：不合理。偏偏又找不到违法违规的地方，这才更有问题。
需要樊伟配合多少？他会自愿把BVI账户近五年明细报给过来吗？
“鑫丰贸易搭成VIE架构是你经手的吧？”贺涵手指交叉横在桌上，又道：“鑫丰贸易才独立就跟权璟签了合作，你回国比我早，权璟等于是你一手托起来的。放着鑫丰集团这么大一个蛋糕不要去守掉下来的半块奶油花，罗槟，你图什么呢？”
罗槟唇角的平直不变，眼睛却眯起来，看着就不再像微笑：“贺涵，以你当年的成绩和后来那几年的资历，就算你回国发展，国内那几个顶尖的律所也好咨询事务所也好都能随便挑。你偏偏认准这个么吃力不讨好的烂摊子一守就是五年，你图什么呢？”
两人目光相碰，针尖对上麦芒。
贺涵先转开目光，滑过身后的落地窗，落在窗外的某一处。“我图什么呢，坚守正义，维护法律秩序。”
“我……”罗槟差点被自己的呼吸呛到，一个尚未成型的感叹音被他顺着咳嗽吐出去了，“你说什么？”
贺涵视线不动，弯起嘴角露出个货真价实的微笑：“我说，坚守正义，维护法律秩序。”
“呵-呵-，贺涵，你看我信么？”
“信不信是你的事，”贺涵收回视线，看了看表，“十一点半，你可走了。记着你还欠我一小时啊。”一边说一边起身打开门，还向外做了个略夸张的“请”的姿势。
罗槟很无语地经过贺涵，给他留下一串白眼，下楼走出大门，抬头正看到对面市公安局巨大的警徽在阳光下闪光。所以贺涵刚刚说那句话时，是在看这个吗？他……是……认真的吗？
不会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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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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