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涵X夏远( con't)

1. 曼特宁(上)(中)(下)
2. 龙舌兰(上)(下)
3. 勃艮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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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勃艮第(中

等到夏远把车钥匙交给张小雷、自己坐上贺涵的副驾驶座时,他就从吃饱喝足晒太阳的大猫变成巡视领地寻找猎物的狮子。而贺涵……贺涵倒没什么特别的变化,方才小饭馆里那个憨憨的样子一定是猪油蒙了心的错觉。

“鑫丰的材料你看了?有问题吗?”夏远眯着眼把贺涵给的那瓶水打开,喝完依然搁手里转。

“他本身的投标资料目前看都是合规的,还有些细节需要核对。”前面有车并进来,贺涵点了点刹车,接着道:“早上罗槟来找过我。”

“罗槟?他来找你,打探消息吗?”夏远知道罗槟是贺涵的同学,也知道罗槟是鑫丰的法律顾问。

“他来肯定是要打探点什么,可他来了什么都没问,倒让我有点摸不准他们的用意了。”

“他们?”夏远微转了下头,又了解地勾勾嘴角,“我看鑫丰的股权结构,权璟主要负责贸易模块,也就是说,罗槟只需要对樊伟一人负责吧?”

贺涵越过前面那辆太过匀速的车,点头道,“去年下半年股权变更,鑫丰工程的主体控制权已经不在谷一萍手里,但四九城区改造一期工程的执行是樊伟主导的,所以二期工程投标仍是他在牵头,要说财务决策,你昨天扣局里那位王先生才是实际责任人。”

夏远再度眯起眼睛,修长的手指在车窗边轻轻敲着,低声道:“我记得鑫丰在局里挂过档的,但又想不起是啥案子了,你有印象没?”

贺涵想了想道:“三年前鑫丰旗下一家证券公司被举报存在内幕交易,后来证据不足没立案。”

“没立案?不是吧,我怎么记得在哪儿见过鑫丰的卷宗呢,”夏远眉峰向中间聚拢,翻出手机。贺涵干脆把车停进路边车位,长手一伸打开手套箱拿出个档案袋放夏远腿上,“卷宗确实有,不过是工程事故,检察院直接查的,当时你已经转经侦,没经手。”

档案袋里是三年前另一桩案子的资料,就在内幕交易事件暂时平息后没多久,鑫丰旗下工程公司承建南城某跨城区高架桥,建得差不多了突然发生坍塌,被定性为重大安全事故,勒令停工,集团所有涉及工程决策的高管全部被检察院带走协助调查。有传言是鑫丰为了接下工程花了太多钱“上下打点”,需要在施工过程中偷工减料以“节省成本”。

后来调查结果显示传言确实有一定的真实性,工程实际负责人认了“偷工减料”,但对“上下打点”事一问三不知,“应酬上面都是集团老总们的事”,于是调查方向慢慢转向鑫丰集团的两位大股东,执行总裁樊正新和董事总经理尚达仁。而直接负责工程投标决策的樊正新嫌疑更重。

正当检察院和纪委都以为能从樊正新身上打开一道口子去查涉政工程背后的利益链时,被隔离候审的樊正新却突然身亡,经调查被判定为畏罪自杀。人没了,案子也查不下去了,最后只能停在追究安全责任的层面,工程公司和监理公司相关负责人获刑入狱,至于背后还有什么猫腻儿,只能等那些隐藏的硕鼠贪念再起露出马脚。

经过这一番折腾,鑫丰集团股价几乎跌停,还欠下巨额罚金和赔偿。樊正新过世,所有债务转至其子樊伟名下。樊伟虽然自成年后就承接了部分鑫丰股份,但他学业结束后一直呆在美国负责鑫丰外贸板块的部分业务。最初工程事故出来,同为鑫丰董事的樊母谷一萍对樊伟封锁了相关消息。直到樊正新突然自杀,谷一萍经不住打击也旧病复发住院治疗,樊伟才得知事情前因后果匆匆回国,而这时,鑫丰的财务决策权已经属于原董事总经理尚达仁。

“当时对尚达仁做了很细致的调查,”贺涵看夏远手里的材料翻得没几张,慢慢开口道:“一来确实找不到直接证据证明他跟相关部门有利益输送,二来既得利益指向性太过明显,反而令人生疑。如果只是为了得到鑫丰的控制权,大可不必采取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做法。”

夏远看完最后一页,合上夹子想了一会儿,道:“这次四九城改造,我没看到有尚达仁的签字。投标不需要他批的吗?”

“樊伟回来第二年就跟尚达仁的独生女订婚了,自那之后,集团管理决策这一块尚达仁就全权交给樊伟去处理,等于他挂着执行总裁的名头,其实就是个甩手掌柜。”

“但他依然是大股东,樊伟只是执行人?”

“对。”

夏远笑笑,“呵呵,樊伟居然也没意见?我看他不像那种草包富二代呢。”

贺涵也笑,“这也是我觉得有意思的地方,城区改造这个工程从投标开始都是樊伟在跟进,但鑫丰城建工程公司的法人是另一位股东,就是现在还扣在市局那位王祁先生。从财务归属上看,王祁直接向集团董事会汇报。”

“嗯,真捋起来,樊伟根本说了不算,这也是为什么昨天问了问基本情况就让他走了,我本来以为是那种长辈觉得小辈资历太浅让他先做点基层工作历练历练再委以重任的豪门戏码,这么看来,这里面得是有点儿曲折啊。”夏远揉揉山根,又打开资料夹翻到其中一页仔细看了看,“对了,你刚说罗槟找你,又啥都没说,那就找你干坐着?”

贺涵看到夏远搓了下胳膊,便把车里冷气温度调高两度,应道:“上午我刚回办公室他就来了,问了句‘鑫丰的案子是不是给你了’。”

“哦?”夏远挑了下眉,“他知道这个倒也没什么,可就这么明着问……我听说他在业内名气挺大,不至于连这个也不懂。”

贺涵哼一声,“他撂下这么一句,之后真就干坐着,坐到十点多樊伟给他打电话,走了。”

夏远转过头来看贺涵:“走了?”

“嗯,走了。”

“你什么都没说?”

“我怎么可能说什么,他跑我这儿来问我这么一句,我根本以为他是吃错药,只想叫他快滚。”

贺涵一脸嫌弃的样子让夏远不禁微笑,“不过呢,你就算什么都没说也是一种回答,我想,也许他只要你这种程度的回答就够了。”

贺涵眼稍挑起来,夏远并不常露出这种笑容,有点嘲讽有点挑衅还有点孩子气,贺涵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能在一个笑容里混合进这么多情绪。

又或者只是自己对此太着迷,才会过度解读?

“没得说和不能说,这中间区别可大得很。“夏远把资料夹装回档案袋放进手套箱,回过身来朝贺涵一扬下巴,道:”走吧,你不是还要回事务所开会?”

贺涵收回本来定在夏远脸上的目光,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对是我,这边有点事情我赶不回去,碰头会儿挪到明天上午九点半。他们都在呢吧,你带他们去吃饭吧。就按那个标准,我请,好。”

挂断,放下手机,启动汽车,“回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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