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干面A组陈亦度VS井然：初恋白月光，毕业就分手
1. 曼特宁（上）、（中）、（下）
2. 龙舌兰（上）、（下）
3. 勃艮第（上）、（中）、（下）
4. 矿泉水（上）、（中）、（下）
5. 马天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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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马天尼（中）
陈亦度捏着手机，手机屏幕上是井然的微信界面。一条信息被他打出来删掉再打再删好几回，如今只剩下很简单的几个字躺在对话框里：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十一点，距离他跟樊伟约好的午饭时间还有一小时，绘图铅笔在他另一只手的指间转得飞快，他打不定主意要不要先跟樊伟说一声再约井然。
其实他跟樊伟之间远未及能对彼此关系有所限制的地步，在这之前也从没有过互相报备行程之类的操作，虽然没正面提及过，但他们都默认着需要时填补寂寞日常互不干涉的操作，连陈亦度也不知道他眼下莫名其妙的心虚感到底从何而来。
樊伟今天也有点反常，九点不到打电话给他。
“你在哪儿？”挂掉电话后陈亦度恍惚觉得，樊伟话音里似乎藏着些惶急，这种情绪太少在樊伟身上出现，所以陈亦度不能确定。
“现在才几点？你说我在哪儿？”陈亦度是标准设计师作息，若不是看到是樊伟的电话，他根本不会接。
“啊？抱歉吵到你了，你今天不要出去，我中午过来找你，十二点。”说完就挂断了。
陈亦度睡个回笼起来之后给樊伟打回去一直没人接，要不是通话记录在那儿摆着他都以为早上是自己是做梦。
算了不想了，工作。
等他把手上一沓草稿修完揉着颈椎起身才发现已快两点了，樊伟不仅没出现，电话信息都没有。陈亦度心头一阵发慌，再拨樊伟的号码，依然无人接听。
转念之下他打给罗槟。罗槟人在市公安局，樊伟也在。
“樊伟在讯问室里还没出来。”罗槟说。“没事，只是例行询问关联案件的一些细节，比较耗时而已，你不用担心。”
罗槟语调确实听不出有什么问题。照樊伟之前跟陈亦度提过的说法，他想借机把三年前的案子一起翻出来，那需要“积极配合”的事情应该不会少，应该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吧？
他发了会呆，将上午那条信息发了出去。
三分钟后他收到回复：“好。我六点左右回市区。”后面附了个西餐厅地址，就在鑫丰大厦附近。
樊伟一直没消息，陈亦度挺早就到了那个餐厅，甚至很想直接上楼去看看樊伟到底回来没有。直到井然坐到他对面他才意识到，时隔几年再度面对井然这件事其实是有点尴尬的，以至于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拿什么做开场白才合适。
“好久不见了，”井然看来反而比陈亦度自然些，甚至有点过于自然，面带微笑春风化雨的。
陈亦度脑子里转了八百个念头，终于轻轻叹了口气，道：“真是挺久的了。”
华灯初上时分，点的菜还没有动，一瓶威士忌倒是就剩下一半了。井然从额角到耳根都红透了，但眼神仍清明。
“你酒量比以前好了。”陈亦度叫服务生来给他们换了冰块，对井然说道。
“喝得多了就练出来了。”井然其实是有点酒精过敏的，不算太严重，就是喝多了身上会痒，所以基本有酒局能躲就躲了。但是现在，一来工作上总会有应酬，二来他实在不想再发生“喝断片”这种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个多礼拜了吧，”井然深吸口气再吐出来，终于还是拿起筷子，尴尬是谁的不重要，身体总是自己的。
“现在项目停了，你要等着吗？”
井然正在夹菜的手顿住：他都知道，也是挺正常的事情。井然在这停顿的刹那里感受了下自己的内心，不能说毫无波澜，有点像细雪落在尚未结冰的湖面，荡起一点点涟漪，晕开，散了，归于平静。
他笑了，对自己，也是对过往。然后放下筷子，道：“阿度，我前天才知道，原来罗槟是你哥。”
陈亦度明显愣住了，“啊？你说什么？你前天才知道？”这怎么可能？！他们当年在一起将近三年，再怎么不公开井然也到他家里去过好几次，躲着父母是没错，可从来没有躲过他哥啊？就算改了名字，可又没整容？“罗槟老得那么厉害吗？我没觉得啊？”
“刚知道的时候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那之后我想了很多，”井然笑得无可奈何，道：“阿度，今天收到你信息的时候，我在想要不要约你出来见一面的。”时隔多年再次叫出“阿度”两个字，连那点涟漪都看不到了，“我有个问题，一定要当面问你。”
陈亦度还处在震惊里，听到井然这句话第一反应是：有个问题？你竟然只有一个问题想问我吗？
“阿度，请你告诉我，你跟樊伟在一起，跟我有关吗？”
换个人这么问陈亦度一定会一脸不屑怼过去：你当自己是谁？可那是井然，虽然他们分开多年，但陈亦度敢肯定，骄傲如井然会问出这句话来，一定不是在期待陈亦度对他旧情未了。
等等，这个问题怎么那么耳熟呢？所以罗槟昨天说的话是认真的？
“罗槟跟你表白了？”陈亦度把浮现于脑际的句子直接抛了出来。
这回换井然愣住，“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陈亦度忽然好奇死井然对罗槟的态度，“等会儿我回答你，你让我先捋一下：你前天知道罗槟是我哥……他告诉你的？罗槟昨天跑来问我一样的问题……他跟你表白你没给他答复？你今天来找我……你对我哥有兴趣？”
井然想开口被陈亦度拦住，“你别急着否认，若没兴趣直接拒绝就完事儿了。你问我跟樊伟跟你有没有关系，你希望没有关系，是不是？好，我回答你的问题：我跟樊伟在一起跟你没有关系。”
这句话音落地，两个人心口不约而同松了口气。陈亦度举起杯子对井然道：“我觉得为这一刻，我们应该干一杯。”
“很巧，我也是这么想的。”井然也端起杯子，两下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十分动听。
“井然，不管你相不相信，在我眼里，樊伟和你没有任何相似点。”
井然笑道：“我相信。但我很怀疑，樊伟并不知道这一点。”
陈亦度的笑容黯淡下来，“所以我们之间不适用分手还能做朋友的规则，不能愉快的聊天是吗？”
“我说实话而已。”井然放下酒杯，望向陈亦度，“阿度，谢谢你。”
“彼此彼此，不必客气了。”陈亦度忽然觉得饿，酒是不想再喝，但饭得吃。
直到他们吃完樊伟仍没有消息，罗槟倒是发了信息过来，说他一直在市局守着，没事。
说不担心是骗人的。但陈亦度别无他法，井然看出他的焦躁便没急着要走，有一搭没一搭聊点别的。
“樊伟早上见过九九之后就一直呆在财务总监办公室，我下午听其他同事说财务总监也一块去公安局了。如果是要查账，估计要查挺久。”
“九九？尚九九？”陈亦度真是抓的一手好重点。井然内心对自己翻个白眼，好好儿的提她干什么，这可真是……
“呃，樊伟和九九……”井然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可又怕说多错多，梗住了。
“他们是合作关系，我知道，”陈亦度安抚地微笑，井然的表情真跟罗槟刚知道他跟樊伟在一起时的表情一模一样。“我和樊伟之间，除了没聊过你，其他事，我都知道。”
“那我是不是该荣幸一下，”井然有点感慨地道，“樊伟这个人，早就习惯把自己藏得很深，这几年他经历的事只会让他越来越往深处走，我有时候觉得，他快连自己都看不透自己了。
陈亦度笑道：“也没必要非得看透，什么都看透了还有什么意思。井然，今天也要谢谢你。我们能再次成为朋友，我很高兴。”
“彼此彼此，不必客气了。”井然这样说，两人相视大笑。
这算是抿了恩仇吧……呵呵，哪有什么恩什么仇，一段悬而未决的过往尘埃落定罢了，井然回办公室放材料时这么想着。这是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所以他还拍了张两人碰杯的照片发给罗槟，问他，你猜我在跟谁吃饭。
罗槟的回复很快：“告诉阿度别担心，这边快结束了。”
半小时后井然接到樊伟的电话：“你还跟阿度在一起吗？”
“樊伟你在说什么？我们就只是吃个饭而已！”井然一瞬间有点火气上头，这是在发什么神经？
“我在阿度家，他没回来。手机关机了，井然，你知道阿度去哪儿了吗？”安静下来的夜里，樊伟的声音在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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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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