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坑，躺平……
1. 曼特宁（上）、（中）、（下）
2. 龙舌兰（上）、（下）
3. 勃艮第（上）、（中）、（下）
4. 矿泉水（上）、（中）、（下）
5. 马天尼（上）、（中）、（下）
6. 铁观音（上）、（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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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后记】
樊伟一脸不耐烦，基本上是把“要不是阿度让我来我才懒得管你”明明白白写在脸上，车也开得飞快眼看就要下高速却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
“樊伟你背个缓刑不想活了可别拉我陪葬啊，我可还有好多心愿未了呢，”冲过ETC的时候罗槟几乎以为他们要直接撞在缓慢抬起的栏杆上，实在忍不住去摸安全带扣，仿佛能找到一点点安全感。
谁知才从出口拐出来，樊伟竟然一个急刹，罗槟差点撞到手套箱上，“你谋杀啊？！”
樊伟面无表情，忽然问道：“你为什么有那些文件和录音？”
罗槟拍着胸口捋顺了气，没好气地道，“我跟他们有合作啊……”
“正常合作谁会全程录音？而且，”樊伟盯着罗槟的眼睛，“你开始为什么会找鑫丰集团合作？以那时权璟的实力鑫丰根本看不上，你中间费了多少心思我想像得到，同样的努力去找别的合作对象你能拿到更多回报。罗槟，别跟我说你是为了阿度为了井然，这种话你都骗不过你自己！”
车里突然安静，两人这么对视了很久，久到罗槟眼眶发酸，再不眨眼可能要流泪了，他苦笑了下，认输：“我不会瞒着井然，所以现在跟你说也没什么所谓。我回国就是为了要找机会跟鑫丰合作，从谈第一个案子开始我就在备份所有我能备份的材料。樊伟，我不是在帮你，所有这一切我都是为自己做的，我自己想整垮尚达仁。”
“你……你早就认识尚达仁？你跟他有仇？”樊伟这时的震惊一点不亚于刚刚他听到陈亦度说自己有面部识别障碍。
“是，我认识他，但他不认识我。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或者说，他根本也不在乎会不会有我这个人存在。不过那不重要，他是那种人才做得出那种事，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罗槟说得有点咬牙切齿，表情却静下来，“学那么多年法律，我几乎要放弃了。我第一次跟他面对面，我告诉他，做双合同对方万一察觉有所准备就会非常麻烦，他说，要是我连这个都解决不了那还是滚吧，他花那个级别的律师费不是来听废话的。从那刻开始我就明白了为什么我妈几乎走上绝路也没再去找他。
樊伟感到呼吸都不顺畅了：“尚达仁……他……是你……父亲？”
“是。”
“可是他不认识你？”
“是。”
“你确定吗？”
“我拿尚九九的血样做过DNA鉴定，我跟她有亲缘关系。”
樊伟当然知道尚九九是混血儿，她妈妈是美国人，肯定不会跟罗槟的妈妈有什么三代以内的亲属关系，那就只能是父亲了。“所以九九跟她爸之间……”
“自从她妈妈离开中国，她跟尚达仁之间关系就一直很僵。但我不否认后来她会背叛他跟你合作，这中间我有刻意地推波助澜。”
樊伟觉得脑子好像卡住了，好多话想问，不知从何说起。
“我跟阿度其实也是表兄弟，只是又隔了一辈。阿度父母受我外公外婆所托，为了帮忙遮掩家丑收养我，其实心里并没多情愿，尤其有了阿度之后，我在他们家基本就是个麻烦，不如早点离开。但阿度是真心实意当我是亲哥哥，这一点，我很感激。”
听他说到陈亦度，樊伟脑子终于又恢复一点动力，他半天才挤出一句：“所以我到底是叫你哥还是叫你弟夫？”
罗槟本来陷在往事里情绪颇为起伏，结果那点伤感硬生生被这句话拍散，“樊伟，你的脑回路真的……”他瞳仁往上翻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手表，长出一口气道：“不管是哥还是弟夫，都麻烦您快开车吧，等会儿误了飞机，啥都做不成了。”
樊伟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任务：送罗槟去机场。
结果最后几公里依然是狂飚过去的，罗槟下车时，樊伟打量打量他简单的一个小登机箱，摇头道：“你就这么去啊，井然要是不打算管你，可别流落街头，哥们儿这几年都不能出国，帮不了你。”
“井然你还不了解吗？我这样他才会管我。再说，他真不管我从此对他死心，到时候换个地儿从零开始，清静。”
“呵呵，只要我们井然乐意，怎么都行。祝你好运吧。走了。”
罗槟故作潇洒地甩上车门，在樊伟撇嘴之前转身，摆了摆手，走进闸口去了。
樊伟一脚油门绝尘而去，比来的时候还快。
“你送我哥去机场吧，我在旁边咖啡厅等你回来接我。”这是樊伟买单时陈亦度跟他说的，罗槟这篇一翻过，樊伟刚刚在包厢里被陈亦度那句话扯起来的忐忑就压不住了。倒还记得安全第一，一进市区就把车速减下来，心头那点慌却更甚了。
陈亦度说他辨不清人的五官，连他的也辨不清吗？也就是说他们在一起那么久，陈亦度其实根本不记得他长什么样？
也就是说，陈亦度也不记得井然长什么样？
也就是说，……
樊伟停好车，在方向盘上趴了很久，手心泛潮，上庭也没这么紧张。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都是选择，他可以选择对什么都不期待，既然没什么能长久，那不如冷眼旁观。
“我还以为你顺便也买张机票也走了呢。”陈亦度端着本书，笑吟吟地望着他。
你在等我，我怎么会走。樊伟心里说，坐下。陈亦度放下书，伸手。两手交握，四目相对。
“你该把你想的说出来，你不说，我不会猜。”陈亦度说得慢，有循循善诱的味道。
“你在等我，我不会走。”樊伟从善如流。“你也该把你想的说不出来，你不说，我会多想。”
“好。”陈亦度手握的更紧，“樊伟，我爱你。我虽然分不清五官，但我知道我心里只装得下你一个人的灵魂。”
樊伟心头那阵慌轻飘飘就散了，他先前绷得太狠，这么一散连鼻梁骨都是酸的：“你给我机会让我拥有，我再不会放手。”
“谁放谁小狗。”陈亦度眼底都是狡黠的光，特别可爱。
“陈亦度，我也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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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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