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一章莫得营养的对话……
1. 曼特宁（上）、（中）、（下）
2. 龙舌兰（上）、（下）
3. 勃艮第（上）、（中）、（下）
4. 矿泉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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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矿泉水（中）
“他问你这些，那就表示他已经想到那些可能性了，还挺敏锐的。”罗槟就着意大利面将贺涵问的那些告诉樊伟时，樊伟的表情颇有些欣慰。
“敏锐？他可不是只有敏锐，这家伙当年连续两个学期的情境模拟课都比我分数高，毕业时拿到的offer也比我高一截。”
樊伟笑，“你们的同学生涯结束十多年了吧，你还真是记仇。”
“这种事你会忘掉吗？可别说会，我不信。”罗槟翻开水单本想叫杯红酒，犹豫了下还是改成果汁，“就这点我想不明白，他到底为啥非耗在辰星那种半挂靠的机构里。”
樊伟默默吃完，放下刀叉，待服务员换完餐盘，他才道：“对了，昨天忘记跟你说，市公安局那位夏警官，你怎么也不事先给我提个醒？”
“提什么醒？”罗槟的疑惑挺真诚。
“他跟陈亦度长得那么像……”
“啊？谁？夏警官？像阿度？”罗槟愣了半晌，似乎是想从大脑里同时调出夏远和陈亦度的脸，却没能成功，“他俩长得像？没有吧？”
樊伟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不太清楚的长焦远摄，最上面一张是一辆看上去正在行进中的车，贺涵在开车，副驾驶坐的那人手里托着一沓纸正在望向他。因为视角是从司机这边拍过去，刚好拍到副驾驶的正脸。
“这是夏警官吗？你不说我没觉得，你这么一说再看真的挺像。”贺涵拿起照片细看，“这条路……这不是贺涵住的小区？”
樊伟点头：”对。我记得你说你们是大学同学？那也得认识十年以上了吧？”
“交换生头一年我们认识了，怎么了？”罗槟一时没有get到樊伟为什么突然感慨起往事。
“你们回国以后一直也都有来往，说起来，贺涵来京有五年了，你们关系一直不错？”樊伟继续说着，口气淡淡的，似乎只是顺口八卦没什么相干。
罗槟的眉峰却耸了起来，“你……要说什么？”
樊伟看他，接道：“你知道贺涵跟夏警官住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吗？”
罗槟一愣：“至于是不是同一栋楼同一单元甚至同楼同户我不得而知，这个小区管理很严格，我暂时不想打草惊蛇。”
罗槟心头闪过些什么，翻开第二张第三张，都是长焦远摄，都是贺涵和夏远，“你在跟踪贺涵？”
樊伟将照片收回来，露出似有似无的微笑：“知道这个案子落在他手里，我总得多了解他一点儿，不过我没想到他能这么让我惊喜……”
罗槟视线还停留在照片上，他想起上午问贺涵的问题——
“你图什么？”
贺涵舍了一打子不只让人心动简直让人心悸的offer跑到这里守着，是为了夏远？罗槟觉得这个结论本身就是怪兽，龇着獠牙令他想逃跑。
那是眼高于顶的天才贺涵，这么幼稚的狗血桥段居然会发生在他身上？这个世界怎么了？！
他转念之间又忽然想到，难道就因为这个贺涵才会怀疑他和樊伟之间除了合作还有其他关系？这算是……以己度人将心比心了？
很想骂人怎么办，罗槟磨了两个后槽牙。
“如果连你也是这样的反应，”樊伟略扬一扬手，“那这个，还真算得上有备无患了。”
罗槟摆头，像是想要甩掉乱成一团的思绪一样，“你在担心夏远不会去查杨建群？”
“是你告诉我有这个可能性。”樊伟敛去笑容，“是你告诉我杨建群是夏远在刑侦支队时的师父，跟夏远亲如父子，夏远为了救他命都不要了。如果这事儿真的卡在杨建群身上，你觉得夏远还会管吗？如果夏远决定不管，甚至有更坏的情况，他跟杨建群根本是一路人，那贺涵……”
罗槟沉默了。他研究过贺涵经手的案子，业务能力是无可挑剔的，无论这事后续如何发展，贺涵身上很难做文章。在他们原本的计划里，只要贺涵保持中立，他们就有把握将旧城改造工程串标的事跟三年前的工程事故联系起来，让经侦重新启动调查。
但如果贺涵跟夏远真的关系匪浅，而夏远又处在这么微妙的位置上，那……
“夏远后边会怎么做我不敢说，看贺涵今天的态度，摆明要查你，”沉默之后，罗槟思索着开口，“那些照片是昨天拍到的？那我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下，要查你这事儿，是他们俩商量后的结果？”
樊伟眉毛微挑，又露出那种要笑不笑的表情，“税务局要求的最后申报期限还有几天？”他忽然转了话题，罗槟却早已习以为常，“下周，最多还有十天。”
“这周五之前，照实报上去吧。”
“不等尚九九了？”罗槟看上去有点吃惊。
樊伟仰了下头，揉揉僵硬的后颈，“她那边只是备用，就算她真拿来了，拿来的也是真的，是不是用得上还不一定。”
罗槟想想，微笑道：“我还稍微担心了下你会相信她，看来是我想多了。”
樊伟这回算是真笑了笑：“相信这两个字太奢侈，给你还不够，哪有富余去给她？”
罗槟哼道：“我的大少爷你可得了吧，咱俩之间还是保持互相利用的好。”
“互相利用？难道不都是我在利用你吗？”樊伟也笑着哼一声，那笑意在嘴角堆叠，却到不了眼里。“签合作协议的时候我问你到底想在我这儿得到什么，你说你确实别有所图，但你跟我利益是一致的。罗槟，我选择相信你那是我的事，这几年我没再追问你，现在也不打算追问，只是想告诉你，相信这件事，也是需要有回馈的。”
罗槟没有接话。
“我看到你去找井然，”樊伟见他不语，接着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跟井然这么熟？”
“怎么？你是井然的监护人吗？”罗槟坐直，配上表情的细微变化让樊伟有种他正在出庭的错觉，“他跟谁熟不熟得跟你报备？”
这种错觉显然引起了樊伟的兴趣，他很久没见过罗槟这种状态了。说起来他认识罗槟跟认识陈亦度差不了多长时间，那时他还太年轻，不管是戒备也好还是信任也好都没什么经验——所谓经验嘛，都是吃亏吃出来了。樊伟能走到今天自然没少吃亏，罗槟也是。
刚知道罗槟跟陈亦度的关系时，樊伟甚至一度怀疑过自己那些年罗槟让自己吃过的亏了是不是都是故意的。他问过罗槟，罗槟没有承认，现在想来，他那时似乎……也没有否认。算算时间罗槟该是井然去意大利后没多久去的美国，也就是说井然跟陈亦度在一起的时候罗槟也还在这个城市里。罗槟虽然在陈家地位微妙，跟陈亦度的关系却还不错，所以他和井然是那时就认识了吗？
“井然从没提起过你，”樊伟没有回答罗槟挑衅的问题，指出一个事实。
罗槟表情顿在那里几秒，几不可闻地轻叹道：“他不记得我。”
这回樊伟着实愣住了，这么有趣的吗？他不自觉地向前倾身，“罗槟，你的有所图，难道是井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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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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