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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不爱的范老板……

脑洞在此1234567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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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有追踪器,他们不需要跟得太近。红点滑向葵涌码头方向,范川突然急转弯,撇下还在朝荃湾路方向行进的红点,转向青沙方向。


“你要去哪里?”牧良逢在他耳边低吼道。


“他们要出海,佐佐木一定在公海上等黄一峰,他们去北角转船,八号码头最方便。”范川在公路桥下减慢速度,熄火向八号码头滑行。


到绿地尽头他再次转弯,绕到富大码头那边,在一个大货柜旁边完全停下,让牧良逢下车。


牧良逢下车时背着的盒子刮到车后排气管,他侧过身想检查一下有没有损坏,突然被范川自后方勒住脖子。牧良逢大惊,抬手去格挡,抵住范川的胳膊,一声很轻微的咔嚓声响起,范川放开了他。


牧良逢蒙了,“你到底要干嘛?”


范川笑,“不干嘛,过了今晚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跟你合影留个念。”


牧良逢愣半响,道:“呸,你跟说明白,你到底什么意思。”


范川举起另一只手里握着的手机给他看,确实是自拍,只不过牧良逢的脸刚好暴露在货柜上方的射灯里看得非常明白,而范川只有半个黑乎乎的影子和勒在牧良逢脖子上的一条胳膊。那样子怎么看都是牧良逢被挟持,且像是要昏迷或者说已经昏迷的状态。


牧良逢点一下屏幕,照片向后退去,露出一个对话框,上面的名字赫然是:公孙泽。


“你——”牧良逢去拽范川的衣服。


范川道:“我不知道黄一峰和佐佐木会带多少人,我们可就仨,又要抓人又要救人的,你不需要帮忙我还需要帮忙呢。”


“那你又何必非要这样,直接同他讲不行么?”牧良逢知道他说的有理,还是忍不住带着火气。


“直接讲?你会讲?我讲他信吗?”范川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只有这样他才会想尽办法调兵遣将,才会在不惊动刘森的情况下来给我们帮忙。”


牧良逢还想说什么,范川食指压唇,“嘘——”


马达声由远及近,一艘飞桥艇慢慢地靠近码头,停在离他们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我们要上船,从货柜这边绕过去,趁他们的人还没到,这会儿防备最弱。”范川停车的地方基本就是码头的最外缘,很方便他们不被艇上人注意地摸过去,最麻烦的是牧良逢需要小心背后的两个盒子不能撞在一起发出声响。


他们用了不到五分钟爬上快艇悄悄藏进前甲板下面的分隔层空隙里。


夜潮拍打船体的噪音能掩盖很多细微的声响,所以他们说话时也稍微顺畅些。范川给牧良逢大概讲了下快艇前端的构造,告诉他,他们选择公海交易,佐佐木一定有自己的船,等下两船会合时他们可以从板架中空的部分爬上去,从左舷梯落水,再飘到后面上佐佐木的船。


范川从身后拽出个救生衣给牧良逢:“等会儿出去之前把这个套上,公海上不比游泳池,万一被暗浪卷走我可救不了你。”


牧良逢接过救生衣来,船出港了。


在陆地上时天阴得很沉,出海走了没多久,天竟然晴了,漫天星星洒在海面上,真像一天一地细碎的宝石。


“我们如果不是在查案子,那该多好。”范川“挂”在钢架缝隙里,两手交叠放在脑后。


“我小时候特别害怕坐船,”牧良逢轻声道,“总觉得这么晃几下就会翻。我外公家在台湾,每年去外公家都要被我爸揍一顿。后来长大一点就去学游泳,我以为会游泳了就不怕翻船。”


范川侧过头来看着他听他说,海风很大,范川的被吹得眯着眼睛,可星光还是落在他眼底。牧良逢望着他笑,“谁知道学了游泳学了潜水都没用,每次坐船还是提着心。”


“说也奇怪,这是头一回我坐船坐得这么平静。”


突如其来的颠簸让范川抓紧手边的钢管,笑笑道:“也许,因为这次你知道你要去做什么,而且确信那件事非做不可吧。”


牧良逢从范川的眼里看星空,问他:“过这样的生活,你开心吗?”


“什么样的生活?自由吗?没有未来,没有明天,没有亲人,没有安稳,往前走只有永无止境的黑夜?是的,我很开心。”牧良逢若没有看着范川的眼睛,一定会觉得他说的话里带着反讽的意思,可他注视着范川的眼睛,在那里只看到干干净净的笑意。


他说黑暗,就是真的黑暗,他说开心,就是真的开心。


“Wild men who caught and sang the sun in flight, and learn, too late, they grieved it on its way,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1】.”范川的视线滑过牧良逢的脸,落在远处海天相接的某一处,缓慢地说。英文带着乐感,牧良逢听得不是很明白,但后半句他很熟悉,那部电影他看了三遍,感动了三次。


牧良逢迷惑了,他陷进了一个名叫范川的旋涡里。


是的,范川很自由,似乎自由得超出了世人常规的法律和道德,可超出这些的世界里一片黑暗,他是自由而孤独的行者,又要对抗黑暗,又要守住自己,那是一种怎样的体验?牧良逢无法想像。


船的速度慢下来,范川的眼神也变得凌厉,他望一眼牧良逢,迅速起身,顺着钢架滑向船舷。牧良逢扯掉救生衣上的反光条,套在背后那两个盒子底下,也往船舷靠过去,稍稍探起点头。


他们所在的快艇正在向一艘游艇靠过去,游艇上放下两架绳梯来。牧良逢向范川点头,两人往船尾挪,在快艇靠上游艇时翻出船舷滑入水中。


前面的人都在忙着将那六名女孩子接上游艇,没有人注意到深蓝夜色里他俩从船尾爬了上去。游艇的另一侧,停了另一艘小型快艇,正要开走。


范川低声道:“很好,正主已经到啦。”


他拉着牧良逢两人一起翻到驾驶甲板藏好。船头与快艇的交接已经完成,几名人质被抬着进了船舱。范川看到牧良逢的焦急神色,对他道:“她们只是被注射了麻醉剂,由子没事。”


牧良逢心放下来些,问道:“下一步什么计划?”


“去那边守着,等由子的信号。他们会带由子验货,验完货交易完成,我们救由子出来,你跟由子去救其他人质,我去驾驶舱弄点动静出来,我们的帮手才好行动。”


牧良逢见他说得笃定,知道他头先必定已有步署,由子能拿自己做诱饵,也不是简单角色,只好听喝,心里多少有点被人蒙在鼓里的英雄气短。可这也怪不得范川,毕竟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做这件事,都是帮了自己的大忙。


知道自己追查了两年的犯人正在船舱里做交易,牧良逢真恨不得冲进去将他们铐住,可一想到那六名人质便又冷静下来,他想问问范川就算最后警方能及时赶到,万一黄一峰和佐佐木毁掉证据怎么办?可范川一副成竹在胸的悠闲样他又不想开口,显得自己像个傻子。


总之气闷得狠。


由子被拉扯着带进了交易船舱,牧良逢老觉得由子进去之前朝他们这里看了一眼,难道她已经知道他们在这里?


由子进门之后,范川悄悄取下背上的盒子,塞进船舷边缘的窄缝,示意牧良逢也把他背着的长盒子同样处理。等牧良逢放完,范川掣枪在手,半蹲在交易舱的门边,如果有人开门他就可以顺势滚进去。


牧良逢也拔枪,靠在舱门后半米的位置,准备门一开就向内无差别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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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选自《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英国诗人狄兰·托马斯写给他父亲的诗。译文:追逐太阳并放声歌唱的勇士们,幡然醒悟,但为时已晚,他们沉浸在悲痛中已无法自拔。不要踏入静谧的良夜。电影《星际穿越》曾引用这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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