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绝歌  @初二廿九  @冬姜姜丝儿  @赤兔子  @小明今天亮了吗? 五月联合生贺

特别喜欢这样的范老板了,对外能打还有点邪性,内心柔软而善良……

脑洞在此1234567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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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范川载着牧良逢一路向北,直到狮子山外面的棒球场才停下来。天色已经渐渐亮起来,机车被范川丢在草坪边,他和牧良逢坐在地上,牧良逢伤好之后还没有过这么大的运动量,腿开始有点泛酸,他拍拍自己的小腿,想着明天开始要复健了,再这么下去不只是体力跟不上,连身材也要毁了。


坐在机车后座上扶着范川又紧又韧那一把腰,以及在舞池他翻身的动作,让牧良逢心生一丝恐慌,回手摸下自己居然有松软的迹象,输得太明显。


范川不理会他这些小动作,拿起被牧良逢放到一边的大信封,从里面抽出来一沓纸,然后掏出头天原叔给他的支票放进去,牧良逢道:“这是干嘛?”


范川拍拍封口道:“物归原主啊。”


“物归原主?”


“这是洪发帮替观塘区议员贿选的证据,全是我的委托人的父亲查出来的,现在落在洪发帮这位双花红棍【1】手里,委托人的父亲可能连命都保不住。我不忍见我的委托人伤心难过,就帮她把这个拿回来咯。”


“连钱也物归原主?”


“我的委托人有比钱还珍贵的东西给我,我比较贪心,总喜欢选更珍贵的,只好把钱退回去,总得讲点信誉嘛。”


“比钱还珍贵?”


“那当然。”范川神秘兮兮地眨眨眼,举起刚拿出来那沓纸对牧良逢道,“你的线索在这里,想不想看?”


牧良逢想去接,范川又把手抽回去,笑道:“这次咱们得先谈谈价钱。”


“价钱?”牧良逢想起那张支票,也笑道,“好啊,范老板请开价吧。”


范川想想道,“任我开呢,你肯定是付不起的。不如我们来交换吧,你替我跑腿,但你不能提问题,需要的话,我会解释给你听。怎么样?”


牧良逢道:“一晚上五千,我也付的起。”


范川呵呵两声,道:“不好意思啊牧Sir,我按小时收费的,一小时5000,美金。”


牧良逢下巴差点掉地上,“一小时五千?美金?”你怎么不去抢?后面一句没出口,他想了想范川的身手,好像去抢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这还是找原叔的价格,如果直接找我,那我顺口一说就不知道会开多少。”范川伸手在目瞪口呆的牧良逢眼前晃了晃,接着道:“当然了,朋友呢会有一个友情价,起码会打个五六七八折,还是要看我心情。”


牧良逢努力抓回自己被惊得七零八落的心神,道:“范老板,能问一下你到底是做什么业务吗?”那刚刚说比钱还珍贵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范川伸出食指慢慢摇着,道:“刚刚说了,不能问。”


牧良逢一肚子疑问被梗住,下句话不知道讲什么。正在这里,一个柔柔地声音牧良逢身前响起:“你系埋果个晚黑放烟花嘅uncle K啊【2】?”


牧良逢转向声音来源,是个扎麻花辫子的小姑娘,十来岁的样子。牧良逢下意识往她身后看,轻声道:“你爸爸妈妈呢?点解俾你一个人周围行【3】?”


“姑姑喺果度,我静该该行埋来嘅【4】,”小姑娘指着不远处跑步的女子,偷笑着说。


牧良逢道:“系咁,小心嘀,唔好走唔见着【5】。”


小姑娘用力点头:“我都知,uncle K话有嘢俾返我爸爸【6】。”她向牧良逢伸出手来。


牧良逢愣住了,范川在他后面叹气,推开他,绽放一个大大的笑脸给小姑娘,柔声道:“会放烟花的哥哥在这里啦,记得了,是哥哥,不是uncle。”


小姑娘乍见后面还有个人吓了一跳,可是看到他这么好看,又忍不住心生好感,听他说普通话,也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道:“嗯我记得了,是哥哥,不是uncle,哥哥你好帅哦。”


“小妹妹好有眼光,哥哥是你找来给你爸爸帮忙的人嘛,当然要很帅啦。那,这个装进你的小背包里,一定要亲手交给你爸爸哦。”范川跟小姑娘握握手,拍拍她拉好的小背包。


“我知道啦哥哥,我一定会交到爸爸手上的,哥哥放心。”小姑娘非常郑重地承诺。


“好,我相信你,那我们来击掌吧。”


“嗯。”小姑娘立正站好,如盟誓般伸直小小手掌,范川跪坐起来上身挺直,也严肃地伸出手来,轻拍小姑娘的掌心。啪地一声,小姑娘小脸一松,露出甜甜的笑容,说道:“那我回去咯,姑姑发现会念我,下次要看哥哥放烟花。”


“好,下次我去找你放烟花。”


小姑娘便一颠一颠地跑走了,跑出老远还转回身来冲他们挥手。


范川也一直朝她挥手直到看不见,笑容温柔得像稍微一动就能溢出水来。映着初升的太阳,牧良逢又看到了那种熟悉的柔光。范川收回目光时正好对上他的,他立刻挪开,掩饰似的问,“那么重要的材料,你让小姑娘自己拿回去,会不会太危险?”


范川好像完全没注意他方才过于炙烈的眼神,把方才压在腿下的那沓将要属于牧良逢的纸又拿出来,道:“当然不能让她自己带回去,有人跟着呢,我办事周全得很,牧Sir放心。”他再度举起那沓纸来,又道,“怎么样牧Sir,考虑清楚了没?”


“好,我答应你。”牧良逢毫无犹豫地应道。比钱更珍贵的东西,他笑,对这样一个人,他从心里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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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轴回到现在)

这是第八次还是第九次跑腿了?牧良逢从苗圃公园回来的路上在心里算着,他去澳门之前,总跑了有七次吧,记不清了。牧良逢搞不清范川到底是以什么基准什么速率来换算他所提供的关于连环失踪案的线索和牧良逢替他跑的腿,不过每次跑腿他都挺别扭是真的。他见的人多半把他当成是范川,叫他K哥甚至K叔,他有那么老吗真要叫K叔?想起来就一肚子火。当他解释说自己并不是K哥时,对方一定很失望,之后就缠着他问K哥长什么样子为什么不能来怎样才能见到K哥,真当范川是偶像吗?


今天这个小伙子,听说K哥不能来,那样子像要哭出来,吓得牧良逢赶紧撤退:二十几岁大男生在面前痛哭流涕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牧良逢揽紧连帽衫快步走着,从苗圃公园回Hill Bar的路要经过他以前的家,也要经过公孙泽的家,中间有一段路与公孙泽下班回家的路重合,他心里很虚,不敢停留不敢抬头。


他在Hill Bar呆了五个多月时候,范川给了他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田心帮跟澳门老K组的郭老板有多次交易,也有迹象表明黄一峰有安排走黑船给老K组送货,但他们行事非常机密,经手的全部是黄一峰最贴身的心腹,外面没透出一丝相关信息。但范川知道老K组日本山口组交情匪浅,曾涉嫌参与跨国人口贩卖,最后亦是证据不足不了了之。


“我对澳门不熟,那边的地下交易几乎全控制在老K组手里,你想求证,就只能自己过去查。我可以安排你进去老K组的势力范围,可万一有事,只能靠你自己。”范川说。


牧良逢考虑了几天,便在范川的安排下离港去澳门,在老K组辖下最大的赌场做监控设备维修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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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双花红棍:黑社会集团里最能打的打手头目。

【2】你系埋果个晚黑放烟花嘅uncle K啊:广东话“你是不是那个会在半夜放烟花的K叔叔啊?”

【3】点解俾你一个人周围行:广东话“怎么让你一个人乱跑?”

【4】姑姑喺果度,我静该该行埋来嘅:广东话“姑姑在那边,我偷偷溜过来的。”

【5】系咁,小心嘀,唔好走唔见着:广东话“这样啊,小心,别跑丢了。”

【6】我都知,uncle K话有嘢俾返我爸爸:广东话“我知道的,K叔叔说有东西要带回给我爸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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