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绝歌 @初二廿九 @冬姜姜丝儿 @赤兔子 @小明今天亮了吗？ 五月联合生贺
虽然很老套，可lo主自己还是被范老师撩到了……晕乎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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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那天晚上在夜店里，牧良逢见识了范川鬼魅一般的身手。
他们原本坐在吧台，牧良逢怕喝醉，只敢点啤酒慢慢喝。范川点了两杯轰炸机【1】不过瘾，竟又加一个Tomorrow特调【2】。酒也不知道都喝到哪里去了，范川去过两次洗手间回来，除了眼睛像浸过水一样越来越亮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变化。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聊两句，也就是问他有没有看到眼熟的人。牧良逢看见几个熟脸孔，不敢百分百确定是田心帮的人，但人家都在规规矩矩喝酒，就算真是田心帮的也没办法怎样。
范川告诉牧良逢，这个夜场是洪发帮在罩的，洪发帮的老板建哥跟田心帮的鹏哥都是当年德字头“四眼细”叶哥的手下，德字头分崩离析之后，他们都在暗中发展自己，见面兄弟相称，私底下小喽罗打得你死我活。在这边看到田心帮的人一点都不奇怪，真的一个都看不到才奇怪。
范川跟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别处，拎着杯子晃在唇边，看不到嘴在动，如果不是两人坐的近，都注意不到范川一直在说话。牧良逢虽然高大，但穿深色衣服带黑色帽子又坐在阴影里，旁边还有范川这么亮的点光源衬着，存在感弱到很难被发现。
背景讲得差不多，时间接近午夜十二点，店里越来越热闹。从他们坐进来，牧良逢记不清有十几…还是几十个人过来跟范川搭讪，这家伙叠着两条大长腿半坐半靠地倚着吧台，晃着杯子挑着下巴，唇角含笑眼神迷离，进门来的不论男女，目光一掠过他就会粘住不想动，脚下不受控制地走过来，哪怕知道会被拒绝也得试着问一问：“先生，一个人？”
范川多半不答，只用带了钩的眼稍扫一下，唇角的笑容消失，整个人就化做一块冰，方圆一米布满“生人勿近”的气息，来人也便识趣地离开。
只是这冷然的拒绝看在牧良逢眼里，却万分撩人，他的目光不敢落在范川身上，因为他不管看到哪一处，脑子里都会出现自己把他压在吧台上、撕开衣服、钮扣嘣在脸上生疼、情欲却因此而勃发的画面。
“加多啲冰，唔该【3】，”牧良逢向Tender要多一杯啤酒，感觉到范川看他，恨不得把一大杯冰块从头淋下来。
又一个被范川眼神冷到的小帅哥转身走掉之后，范川拧着眉毛不耐烦起来，声音有点拔高，“沟人都不会，夜场真是越来越没得玩了。”站起身来的经过牧良逢时塞进他手里一副眼镜并在他耳边快速低声说了句：“灯灭就去后门出口等我”。
范川说完又要了一杯Tequila Boom【4】灌进嘴里，放下杯子，一边嘟囔着“真难喝下次还是要自己调”一边朝着舞池正对面那张台走去。那边坐了一圈五六个人，还有七八个站在后面，面无表情像几根桩子。中间的长沙发上只坐了两个，男的看起来四十岁上下，白色的休闲T恤，微胖，戴无框眼镜，很斯文的样子，旁边的女仔很正，整个夜场除了范川，属她最打眼。
牧良逢戴上眼镜，发现是副红外夜视镜，范川的衬衣自带荧光，特别醒目。
范川晃过去，一屁股倒在长沙发，险些坐到靓女的腿。靓女没有躲，反而笑着倾身过来，像是对范川也很有兴趣。
“美女，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范川凑近靓女的脖子吸了两下，讲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I don't wanna drink.”靓女开口，纯正美音，莹润丝滑。
“OK，so you can buy me a drink.”范川低沉的嗓音讲起英文来自带立体声，用些微英腔讲最老土的搭讪居然有点硬派的性感。
“Huh, interesting,”靓女笑笑，“I thought gentlmen wouln't want ladies to buy them drinks, would they?”
“You are so speial, I'm so special, why don't we do something special together？”范川的手搭上靓女的肩。靓女身体僵了一下，坐直了望向旁边的中年眼镜男。
眼镜男一直微笑看着他俩，这时才慢慢道：“大陆仔，你当我死嘅乜？”
范川像是这里才发现他一样，失色道：“哎呀，大叔对不起，刚刚都没看到您。嗯，可以跟请您的，您的，呃，这位是您的，女儿吗？”
靓女笑出声来，眼睛男颧骨下那块肉抖了抖，笑容倒也还在，“细佬咁识港笑，新来嘅【5】？”
范川向那靓女飞了个媚眼，才懒洋洋去看眼镜男，道：“对啊大叔，我第一次来，大家出来寻开心，当然要有说有笑啊。”
“揾开心？你开心，我唔开心，咁就唔系个个开心啦【6】？”眼镜男接过后面人递来的雪茄，边吸边靠在沙发背上，靓女被他拉着向后仰，靠进他怀里。
范川看了两人一眼，做恍然大悟状，“哇，原来美女姐姐是大叔的女朋友哦，大叔厉害，失敬失敬了。”
眼镜男吐出烟气，道：“出嚟行嘅，冇人教规矩你乜【7】？”
“出来玩还要什么规矩？”
“守规矩先系大家开心啦。既然冇人教你，阿彪，”后面有一个桩子大汉应声是，“带咧位细佬去后头学下规矩先啦【8】。”
那大汉再应一声是，就来扯范川的胳膊。
牧良逢见他动手就想站起来，却看见范川给他一个不要动的眼神，任那个阿彪抓住自己一把拎了起来。
旁边的人自动退后五米，整个舞池让出一条路来。阿彪拉着范川走前头，另有两名壮汉跟在后头，往后门方向走去。走到一半时，整个舞场的灯突然全灭了，舞池登时陷入混乱。阿彪只觉得手上一抖，重心不稳向后倒去，压向后面两个壮汉，三人一起倒在地上。牧良逢一边往后门移动，一边看到范川的身体像只蝴蝶一样翻起来，中间响起几声很轻微的碎裂声响夹杂在尖叫声里很难注意到，只有一直在留心的牧良逢发现吧台上方和“EXIT”绿色光旁边几处红色光点灭掉了。范川两个起落完美避开人和桌椅，落在那个靓女身边，接着就听到靓女的尖叫声和眼镜男的惊呼：“Vanessa，发生乜事？”后面的声音瞬间淹没在混乱的惊慌哭叫声里。
“My hair...my hair...”靓女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她的话说完，范川已经轻飘飘地跃过舞池，落在牧良逢身边，拉着他转过拐角穿过走廊来到一扇门前，对牧良逢道：“替我把风。”
那扇门上的锁挡住他一分钟，够牧良逢解开一个疑问：“你不戴夜视镜也能看到？”
“你怎么知道我没戴？”说完，范川已打开门钻了进去。大约两分钟后，嘈杂的人声有朝这边走廊靠近的趋向，范川从门里滑出来，锁上门，拉住牧良逢的手往前狂奔。
“前面是死胡同。”牧良逢边跑边说道。
“你有手有脚，哪里会是死胡同？”范川返身对他笑，范川身后是近三米高的山墙，山墙外是高架下的民居屋顶，范川根本不费力气便攀上墙顶，扒着边从上往下望着牧良逢：“要不要帮手？”
牧良逢试着蹬下墙体，很滑，只好伸出手来与范川的手交握手腕，借他的力翻上墙去，等他们从外面的屋顶上攀援而下时，里面的人声才到墙边。
牧良逢跟着范川跑回放车那个巷子，发现盖车的布被人动过，但车却没有动，钥匙也还在上面，牧良逢这次看清了，在机车油箱两侧以浮雕效果刻着意式花体的几个字母：Kavaliero【9】，从牧良逢的角度看，这几个字错落着组合在一起，刚好拼成一把枪的形状。
牧良逢盯着那个标志，问范川：“你对人家靓女做了什么啊，叫那么大声？”
范川呵呵笑：“我剪了她的头发，我是不是很坏？”接着他把一个大信封拍进牧良逢手里，道：“工作还没完成呢，拿好，上车。”说着长腿一扬当先跨上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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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轰炸机：鸡尾酒的一种，全名B-52轰炸机，以黑色Rum，Baileys和黑咖啡利娇调制，表面覆盖一层高度数Vodka并点燃。
【2】Tomorrow特调：鸡尾酒的一种，以Gin酒，银色Tequila，白色Jim Beam，深蓝Vodka、Bacardi 151，君度和蓝橙利娇调制，普通版会加雪碧，特调版则会选用高度数Vodka且不加雪碧。
【3】唔该：广东话“谢谢”。再次强调笔者不会讲粤语，发音不准，讲白话的朋友请勿介意
【4】Tequila Boom：鸡尾酒的一种，Tequila加Sprite，喝之前用杯子在桌上墩一下。
【5】细佬咁识港笑，新来嘅：广东话“小伙子很会说笑啊，新来的吗？”
【6】揾开心？你开心，我唔开心，咁就唔系个个开心啦：广东话“寻开心？你开心，我唔开心，那就不是大家开心咯。”
【7】出嚟行嘅，冇人教规矩你乜：广东话“你出来玩，没人教你规矩吗？”
【8】带咧位细佬去后头学下规矩先啦：广东话“带这位小兄弟到后面学学规矩先。
【9】Kavaliero：来自一种欧洲语言学家发明出来的无国界语言，意为“有骑士风度的男子”。
2018-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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