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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借【许唐】《Schuster's Romance》中，李熏然是唐川和赵启平的弟弟、Q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副队长这一人物设定，时间线在许唐人体器官案破获之后不久。李熏然29岁，唐川36岁，赵启平3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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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五）
（六），（七），（八），（九），（十）
（十一），（十二），（十三），（十四）
（十五），（十六），（十七），（十八）
19.
刘茂然因袭警被扣押一小时后，因敲诈勒索和强奸未成年少女被正式批捕。他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留着用来勒索许楠的图片和视频会变成给他定罪的强有力证据。
李熏然在凌远心里想着他什么时候会来的12小时之后带着搜查令出现在凌远面前，带走了凌远封存的所有刘茂然个人物品。
接下来的几天里发生了很多事，包括小米忽然跟许楠一起出现在的市局，更意外的是，小米的父母陪她们一起来了。
李熏然虽然心里有万般不甘，也不得不告诉她们，即使她们出庭作证，连带多次勒索并罚顺利的话最高能判到十五年，至于诱导自杀，没有直接证据没办法加入量刑。
小米对李熏然说：“我要做证人不是为了非要判那个人死刑，而是我要让他知道，我不会让一个我看不起的人毁掉我的生活。”她的声音仍有点抖，许楠在旁边握住她的手，她看向她爸妈，她爸妈虽然眼底含着泪，还是给她笑容，“我想，也许还有别的像我一样的人，我也想告诉她们，我们受过伤，那不是我们的错，不会因为受了伤就不能做自己生活的主人，伤会好的，生活还是我们自己的，我们不会就这么被毁掉的。”
李熏然觉得胸口像被什么塞住了，他想大喊，他想抱起小米转几圈，他想冲进拘留所把刘茂然狠揍一顿，他甚至想揪着小米父亲的领子大吼：你看看，这么好的小姑娘，你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她？！
然而他都没有，只是叫了队友进来帮她们做笔录，并嘱咐文职的女警一定照顾好小米。
他出来的时候正碰上简瑶从洗手间出来，眼睛红红的，看见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平常被薄大教授碾压也就算了，人家毕竟是一路开挂的天才。今天居然被十几岁的小姑娘碾压了，有点不甘心呐。”
李熏然也笑笑，“我也没想到，小米很了不起，她以后会很好的。”
后来李熏然去找凌远，碰到李睿，也没能忍住跟李睿说：“许楠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你真有福气。”
李睿笑得特别灿烂，“我也发现了，我居然差点错过她，现在想想简直是蠢得要死……李警官谢谢你，我们结婚的时候请务必赏脸来喝杯喜酒。”
李熏然答应着，真诚地祝他们幸福。
也许他们前路仍会碰到很多不可预知的坎坷，也许他们之间会有分歧甚至会有误会，可他们都是那么勇敢的人，看清真相看透黑暗之后仍热爱着生活，他们就会拥有幸福。
许楠是这样，小米是这样。
李熏然希望自己也会是这样，凌远也会是这样。
唉，凌远……
至少现在的凌远，离幸福还不知道有多远。
刘茂然被捕后，杏林医院虽然项目被保留，试点资格也没撤，但撤资已成定局，作为医院管理委员会主任委员，凌远还因为用人不当背了处分。
李熏然为此感到很抱歉，可他不知道他能说什么能做什么。他给唐川打电话，问到底要怎么安放越来越膨胀的愧疚感。
他哥听了不急着答话，一直笑，笑得李熏然都急了，才说，“然然，我有时候觉得你跟查案子的那个李副队就是两个人，也是神奇。”
“哥你啥意思？”李熏然正苦恼着，一时分不大清他哥是不是在挖苦他逗乐儿。
唐川却收了语调里的笑意，改成诚恳语气：“你觉得凌远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什么样的人……”李熏然打开免提把手机夹在杯子中间，双手叠到脑后仰靠着，想了一会道，“我觉得他像是个革命者，你知道吧，就是那种别人还在沉睡、我已准备好背水一战的感觉……”
“嗯？突然上升到这么严肃的高度？”
“医院里那些问题存在多少年了，真没人看到吗，造成的效率低下资源浪费真的没人知道吗，怎么可能。还不是因为会触动某些不能碰的奶酪伤到筋骨，落得一身里外不是人。他那么硬扛好几年，还弄出杏林这样的市场化经营的试点，得多难啊。”
“你想得挺深，倒是凌远的知音了。这些想法，你跟凌远聊过吗？”
“没有。那是人家工作上的事，我怎么好随便问。”
“你又不是没跟人家聊工作的事。”
“那是跟案子相关的，算调查的一部分。”
“那怎么了？”
“案子都结束了。”
“结束了你们就不是朋友了？不查案子老死不相往来了？”
“倒也不是。”
“这不就得了，你有那些想法，就去跟他聊聊。你说他一个人硬扛很难很辛苦，如果能知道有个人懂，那不是件开心的事吗？”
“也对哈，我光想着人家挺忙压力又大，不好打扰。哥，你说他揽那么个差事，像不像战争年代地下工作人员在敌后建个交通站？”
唐川失笑，“你那个脑子一天天都想什么呢，看来还是不忙。上次那个案子结了？”
李熏然脸一下子垮下来，叹道：“算是结了吧。我们能确定的关联案件11起，死亡5人，但能确认提供直接证据的只有两起，间接证据的一起，最后只判了八年。十多个家庭，五条人命，八年……”
这是他们都懂的无奈，这也是个比凌远坚守医改更漫长也许还更艰难的过程。而眼下，他们只能叹息。
“八年之后，就算邪恶的灵魂还是一样邪恶，没了医生这一重身份的掩护，他能做到的坏事也很有限了。”隔了一会儿唐川才道。
“是，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做一次恶我就逮他一次，我还就不信了。”李熏然赌气一样地道。
第二天李熏然约凌远出来，又是在那家奶茶店。
时间才过去一个月，两人却生生自乌龙茶里尝出些恍如隔世的味道。
没错，李熏然这次也放弃了珍珠奶茶，手指在“白桃乌龙”上恋恋很久，终于还是选了半糖。要喝无糖那还来这儿干嘛，李熏然怨念地想。
可对面这位还不是在喝无糖，粉嫩的塑料杯都能喝出保温杯的范儿来。
半杯茶下肚，李熏然还是没选好开场白，盯着杯里的悬浮果粒，腹诽倒是一直没停。凌远可真沉得住气呵，自己不说话他就能一直不开口，真的一点不觉得尴尬？
李熏然不去看凌远，当然就看不到凌远的反常。他那哪里是沉得住气，分明是紧张到僵硬。
昨天晚上接到李熏然的微信，问今天能不能见面。凌远的手指抢在大脑之前回复了一个“好”。等李熏然把奶茶店定位发过来，凌远才想起来，今天是要值班的。
他上一次调班还是两年前，林念初刚回国那天。这两年来，只有他替别人哪儿谁替过他的班，以至于昨天他在管理群里说谁能跟他换班时竟有种抢红包一样的效果。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他就是想跟李熏然确认一件事。
采集证据那天，简瑶和薄靳言跟李熏然一起来的。等他们走了，凌欢突然跑来跟他说：“二哥，之前在医院看到那位简小姐跟你家小帅哥一起去找许楠，我还以为他俩是一对儿来着，今天一看不对啊，那位简小姐跟那个扑克脸帅哥才是一对儿。哎，二哥，我觉得你家小帅哥绝对是单身，你还不赶紧追？”
凌远当时拿工作把凌欢堵了回去，可她的话在他心里造成的影响堪比十级地震，好几天都辗转反侧的。
简瑶不是你的女朋友？那你有女朋友吗？男朋友呢？
带标点符号还不到25个字，在嘴边转啊转的，如果给凌远选，他一定会选去上一台四级手术。
“凌院长……”
凌远陷在自己的纠结里，没听到李熏然上一句说了什么。李熏然一脸纳闷，只好又重复一遍：“我说，杏林医院的事，我很抱歉。”
“抱歉？为什么？”
“你花了那么多心血，现在因为这个案子都白费了……”李熏然低下头，真的感到很难过。
凌远却笑了。
“李警官，我没太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不是你调查得及时，杏林分院这么重要的医改试点单位，就要正式交给刘茂然来管理。你帮我避免了一场人事上的灾难，然后你为了这个专门来向我道歉？”
“呃——”李熏然愣住。
“还是说，李警官是在怪我没有及时向你表达谢意呢？”
我不是我没有我也不知道我在干嘛，李熏然呆呆地望着凌远，睫毛像小翅膀一样忽闪忽闪地，凌远要按实桌面才能忍住想揉他头发的冲动。
“我对刘茂然确实有疑虑，但直到你们正式将他带走之前，我都还认为他只要能做好管理工作就行了，至于他怎么处理私人生活那是他的事。我竟然忘了，一个医生，如果已经丢掉从医者的本心、做得出伤害别人的事，怎么还配做医生？怎么可能管得好医院？杏林现在虽然出现危机，但尽我所能，也许还撑得过去，总好过在他手上连根烂掉。李警官，谢谢你。”
“不不不，不对不对，”李熏然使劲地摆手，阻止凌远再说话，“你让我想一下，这样不对……”他低头认真思索了半天，抬头道，“我们都在做份内的工作，都想把它做好，就为对得起自己，是不是？”
“是，”凌远笑容更深，“所以，你也不该道歉，我也不用道谢。”
李熏然还想说什么，凌远的手机响了，是金副院长。
“老凌，上回接触的那家投资机构说是明天会来人了解具体情况，需要准备的资料挺细，我看你还是回来一趟。”
“明天？”
“哎，陆总刚打电话来说他们总公司老板对杏林的项目很有兴趣，正好到Q市出差，想顺便过来看看。我听陆总的意思，这要来的是个能拍板的，谈的合适当场就定了也不是不可能啊。”
“好，我马上回来，大概半小时，你给李睿打电话让他也过来。”
凌远收线，李熏然马上道：“你忙你的，我等会儿也有事，咱有空再聊。”
——つづ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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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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