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可能没什么人注意到,但还是想要加这么个说明:本文是《麻辣与清蒸》的后续,李熏然仍延续《Schuster's Romance》里面唐川和赵启平弟弟的设定。李熏然首先是位警察,是曾在国徽下宣誓为人民服务且随时可能为人民献出生命的人。然后他有他自己的爱好,喜欢吃喜欢玩,他善良可爱与他是位英雄并没有冲突,但他绝不是一个满脑子只想着吃和谈恋爱的傻白甜!至少,在我笔下,绝不能是!

不尊重角色不能忍,抄袭更不能忍,如果这个最基本的观点都不合,麻烦您取关我吧。

谢谢愿意看清水烧脑文的各位。

 @忘川 凌李来啦,快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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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情况怎么会演变成这样的?

李熏然低着头,眼皮上的汗好像马上要流到眼睛里去了,他动动眼皮,汗珠落下来,洇进袖口。

袖口轻轻地颤着,那是因为他的手在抖。他竭力想稳住,但毫无成效,仿佛四肢已经脱离中枢神经系统不受大脑控制。

也不敢闭眼,哪怕眨眼的瞬间,他都能在意识里瞥到那个漆黑的充斥腐臭味道的屋子,电流刺痛后颈手臂和小腿的神经,被头骨包围的空腔里并不是脑脊液,而是如电锯磨过金属的噪音,撕扯着他的神经。

噪音的源头在对面。

对面姑娘嘶哑着嗓子哭喊救命的声音被亡命徒捂在口腔里,每一声都敲在疼痛神经的节点,如同电击。

这些之于李熏然,倒还没有非常意外。最意外的是,他绝想不到,与凌远的再见竟是这样情形之下。

凌远也想不到。以至于最初混乱的十几分钟里,他根本没看出那是李熏然。

“你想要什么?”凌远仍半蹲着,双手抱着头微微抬起,缓慢而温和地开口,“我可以帮你去协调,你……”

“你闭嘴!”凌远的话没说完,对面歹徒便一声断喝,左手向外翻了一点点,手里的利刃在姑娘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细细红痕,姑娘已经哭不出声音,只剩下浑身颤抖。

凌远像是被吓到一下低下头,迅速看一眼离他不到一米远的李熏然。他能看到李熏然鬓角流过耳际的汗珠,和肩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这是怎么了?

凌远脑子里闪过不久前李熏然住院时的病历:“严重脱水……意识模糊……腹部旧伤出现感染……多处关节软组织挫伤……四肢均有电击伤口……清创并做抗感染处理后有肢端冰冷和轻度抽搐等症状……”

安排ICU的时候,负责李熏然的老黄跟凌远说,“这孩子听说是被杀人犯抓起来关了好几天,不给吃不给喝的还又是打又是电击,简直是造孽啊,这么好的孩子,给虐待成这样……”

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碾过凌远的心,不是疼,而是又酸又涨继而无话可说不知所措。那个案子经过究竟怎样凌远无从知晓,他只是在那段时间里从医生和护士零零散散的议论里拼凑出来一些情节:犯人是变态杀人狂,虐杀三名女子之后终于露出马脚被李熏然带的小队盯上,李熏然先是为了解救人质被刺伤腹部,却不肯休息,坚持只是皮外伤要抓到罪犯再说。罪犯被激怒后盯上李熏然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一个小说明:这里的“女朋友”是凌远认为的),李熏然冲去救人。一天之后的清晨,女孩被人发现昏迷在公安局门口,而李熏然却不见了踪影。

过了四五天,市刑侦大队突击行动,在一处废弃园区里解救出奄奄一息的李熏然。在解救行动中,他哥哥也受了伤。

才送进医院时,他哥哥的伤看起来比较重,伤在左胸,失血严重,不进手术室谁也不敢确定那颗子弹离心脏到底有多近。

可两个小时之后,所有人都知道,李熏然比他哥哥严重多了:他在ICU里躺了七天才醒。

“……就算人醒了,身上的伤都好了出院了,也得见天儿小心观察,保不齐有什么精神上的创伤。”李熏然进ICU第五天,凌远听见老黄跟李熏然的父亲说。

那位干了大半辈子一线的公安局副局长真的几天之间就苍老了,默默扒着玻璃看,一站就是个把小时,挺了多少年的腰背垮下来,连背影都是深沉的哀伤。

李熏然出院前,除了身体检查外,也专门做了精神鉴定,确定都正常凌远才签字让他办手续。

此时此刻的凌远心里升起后悔来:那个字,是不是不该签得那么快?

李熏然现在的样子,让凌远想起报告会时听精神科老何提到过的那个词: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凌远对精神科不甚了了,不敢妄下论断。这个词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又被他压回去了。

窗外挺安静的,红蓝光轮转着闪过窗口,不过室内不只阳光充足,还开着灯,这种闪烁也便不大明显。

这个小超市里有监控,外面的警察一定已经知道歹徒挟持了人质,这时这么安静,也许就像电视里演的,得调人质谈判的专家来。

被歹徒勒住脖子挡在身前的姑娘已经喊不出声音,只剩下断断续续无力的抽泣。她还没晕过去,已经算很勇敢了。

就在不到五分钟之前,当小超市的自动门突然锁上、收银的姑娘被一个以卫衣兜帽遮住大半个脸的人拽到身前的一瞬间,凌远的第一个念头是:不会吧?我就来买个洗洁精也能碰上打劫的?

而后他突然发现就在自己身侧戴棒球帽也遮了半张脸的人竟然是李熏然时,第二个念头冒出来:好吧这太巧了搞不好不是普通的打劫……我就不应该出门。

而现在,凌远在想,可能……幸好我在?

他不是谈判专家,也看不清歹徒的脸,他不敢再尝试有什么动作——万一激怒歹徒伤了那姑娘,岂不是他的错。

外面警察开始喊话。果然是有谈判专家,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凌远想。他注意着歹徒的动作,趁着歹徒注意力转向窗外的一瞬间,他往左后方挪了一点点,左手伸到后面,很轻很轻地碰了碰李熏然的上臂。

李熏然颤抖得厉害,似乎没有感觉到凌远碰到他。

确实没感觉到,李熏然心神残存的所有理智都用来压制那股想要跳起来的冲动。折磨他的人已经被击毙了,再不会有人知道那个能催眠他的指令是什么,但催眠过程中媒介的影响力仍在,他的意识若放弃抵抗,仍然会进入被催眠状态。

不放弃抵抗,则意味着神经上无尽的痛,以至于恶心晕眩,却无法昏迷。

“我们希望你能尽快释放三名人质,我们会拨通超市内的电话,你开出你的条件,”外面的谈判专家声音也是缓慢而温和的,竟跟凌远方才的语气语调有五六分相似。

“叮铃铃铃——”柜台上的电话响了。

一声,两声,三声……停了。一分钟后,再度响起。

一声,两声,三声……

“你,去按免提,”歹徒左手刀刃仍压在姑娘脖子上,大半缩在袖子里的右手将那个黑洞洞的枪口偏移一点点,指指凌远,“别站起来,蹲着过去。”

凌远按他说的,挪过去按了免提。

“我要一辆车,加满油,拆掉导航,停在后门口,车门离后门距离不超过一米。别熄火,打开车门,驾驶位对着后门,”歹徒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非常生硬,要在齿间研磨出浓重的恨意一般,“见到车,我会放一个人质出去,我上车,会再放一个,第三个人质,在我确定没有人追踪之后释放。”

这个歹徒,太冷静了。凌远想,这些他一定早就想好了,这个人打劫真的不是临时起意,那李熏然在这里是不是也可能早有预谋?

外面的人,是不是知道三名人质里有一个是李熏然?

而对面冷静得异乎寻常的歹徒是不是知道三名人质中,有一个警察?

“你们有15分钟时间,15分钟后,我会杀死人质。”歹徒的语调没有一丝变化。

“15分钟太紧张了,能不能给半小时?”谈判专家也一样,这中间,似乎隐藏着一场意志的角力——看谁更沉得住气。

歹徒沉默了30秒,“20分钟。”

“挂断。”他又朝凌远晃晃枪口,凌远很配合地再次按免提。

外面再度恢复安静。

——つづ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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