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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借【许唐】《Schuster's Romance》中，李熏然是唐川和赵启平的弟弟、Q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副队长这一人物设定，时间线在许唐人体器官案破获之后不久。李熏然29岁，唐川36岁，赵启平32岁…… @忘川 @梓兰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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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薄靳言提到帮忙的人是那天下午近傍晚时到的，不出凌远所料，正是李熏然口中的他哥，唐川。
唐川到达后，跟李局长薄靳言一起出去，近一个小时后才一个人回来。凌远去精神科找老何时看到唐川和李局长坐在住院部后面的小花园里，神情严肃地交谈，薄靳言却不在。
李熏然睁开眼，看到唐川和李局长一起站在病床旁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想抬手去揉眼睛，发现胳膊都是酸的。
“先别动了，精神对抗消耗了你大量体力，需要时间恢复。”唐川见他醒来，把桌上的水杯拿过来，吸管转个方向递在他嘴边。
李熏然没立即喝水，而是哑着声音叫了声：“爸——”
李局长在病床旁边坐下来，按住李熏然的手道：“然然，你的情况比我之前预想得严重，在治好之前，我得停你的职……”
李熏然张口想说什么，嗓子太哑了，就着唐川的手喝了口水才算出得了声：“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孩子，说啥对不起，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李局长话是对李熏然说，目光却落在唐川身上。李熏然垂眼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哥，我……”
“别的事儿等你好了咱们再说，”唐川打断了他，“你的治疗过程主要是薄教授来lead，我会一直在。”
李熏然喉头有点梗。之前凌远问他时他嘴硬得很，坚称鉴定报告没有放水，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怎么可能不放水。现在他因为这个被停职，他哥搞不好要背处分，连薄靳言也有可能受牵连。
“然然，听你哥的话，我先回去给你妈报平安，啊，”李局长见李熏然情绪低落，知道自己在这里会给他更多压力，便假意看看表，起身走了。
唐川送了李局长回来，见李熏然正挣扎着要坐起来，赶紧过去帮他把床摇起来，“饿不饿？一会儿老许来给咱俩送饭。”唐川可不希望李熏然一直陷在愧疚里，他可得养好精神，明天他们有一场真正的硬仗要打呢。于是不再提前面的事，转移了话题。
“我还行，没觉得多饿……诶，许哥也来了？”李熏然愕然问道。上次许光明来接唐川，不仅被自己拍在墙上还因此被黄医生一通训。后来他们走得急，李熏然都没来得及跟许光明道个歉。
“嗯，下了飞机我让他先去你那儿了。”
“上回都没跟许哥道歉，这回又这么麻烦，真的……”
唐川一听李熏然又要旧话重提，立刻道：“麻烦什么呀，老许那是跟我憋着劲，说我上次来受伤也不告诉他，这回他说什么也不放心非要跟着来，”一边说一边嘴角忍不住要上扬。
“哥……要不要这样啊，我怎么也算是个病人，这么刺激我你良心不会痛吗？”小情绪还没散尽的李熏然苦着一张脸抱怨。
“单身狗没人权你不知道吗，所以赶紧脱单吧你。”唐川坐下来顺手揉他的额发，揉得他直歪头，“上回来看你那个小姑娘呢？叫什么来着，你不是喜欢人家？小姑娘挺好的啊，你不赶紧追小心被人抢了。”
“你说啥呢啊哥，瑶瑶是我小妹子，人家现在是你师弟薄教授的未婚妻，明天薄教授来了你可别乱说哈，”李熏然靠着他哥的胳膊，总算恢复了点精神。
“这回叫薄教授了，我怎么记得谁给人家起外号叫什么来着……”
“哎哎哎哥……”有脚步声传来李熏然朝门外看一眼，伸手要去捂唐川的嘴。
“怎么，起的时候叫的开心，这会儿怕啦，”唐川任他捂，声音从他指缝里漏出来。
脚步声过去了，李熏然才道：“我只跟你才说过，真的不好。”
“好好好，不说，”唐川又揉他头，“其实我也不记得了。”
李熏然在唐川手掌心中蹭蹭，“哥，谢谢你来。”
“你看你，又来，”唐川无奈里带着宠溺，“其实这次说来也巧，刚好有个跟Q大医学院合作的项目要做前期调研，本来就计划这几天要过来，还说给你个惊喜来着，没想到让你抢先了。”
“啊，真的呀，那你在我这儿不会耽误工作吗？”
“所以有老许啊，前期书面的都交给他去弄。”
“那多麻烦许哥……”
“他是我助手，这是他应该做的，你觉得麻烦我就行了，不用管他。”
李熏然的愧疚还没酝酿出来又被塞狗粮，脸都皱了，他的肚子正好在这时忽然咕咕咕发出一串抗议声。
唐川忍不住笑道，“你嘴上说不饿，身体倒是很诚实，等我打电话问问老许到哪里了……“
正说到这儿，敲门声响起来，唐川以为许光明到了，边说“你再不来咱们李副队长可要饿死了……”边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凌远，手上提着保温盒。
“我……晚上值班，熬了点粥……”两人打照面都有一瞬间的愣怔，凌远抬了抬手里的饭盒说道。
他在家里做这些的时候一直说服自己：这算是他坚持要求李熏然必须住院治疗，如果李熏然本人或家人坚持拒绝，他也没什么立场非怎么样不可。
那现在既然决定了要治疗，保证李熏然能处在一个良好的状态就是他的责任。而且他确实要值班，自己也是得吃饭的，给李熏然带一些，就是顺便……
所有这些心理建设在开门看到唐川时全化成了尴尬：他家人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别有用心？
唐川的愣怔比凌远多了一秒，他着实没想到门外会是凌远，还是来送饭的。但唐川毕竟是唐川，不可能发现不了凌远那一刹那的尴尬，更不可能在发现对方尴尬之后还那么干站着。
“凌院长您来得可真及时，然然正说饿呢，”说着将凌远让进房里。
接过保温盒时唐川偷眼瞅了下表，许光明那会儿说再有十几分钟能到，现在可能已经到住院部楼下了，他想着得去拦一下，可他这个念头还没转完，门又开了，许光明背对着他们退进来，两手托着一个大袋子，嘴里念叨着：“路上碰到起车祸堵了半个小时，等着急了吧……”
这个局面有点小微妙，那袋子里饭菜俱全甚至还有汤，一看就是专门送饭来的，凌远刚刚散开的尴尬重又聚拢来。
“凌远？”许光明摆开餐盒回转身看到凌远愣住了，脱口叫出了他名字。
“你是……？”眼前这人让凌远觉得十分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我是许光明，几年前你代表UCLA去H市做项目考察时，是我接待的你。”许光明那时还是市医药研究所的研究员，某天突然接到市卫生局给的接待任务，全程陪同美国来的考察团三周，考察团的领队就是凌远。
“老许？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凌远也想起那段经历，只是眼前的许光明与他记忆中那个说话都喜欢盯着地面的研究员太不一样了，不光是体型瘦了好多，说话也直视他眼睛，整个人看来特别有神采。
许光明先看了眼唐川，微笑道：“你们医院是不是在给Q大医学院细胞因子与创伤修复项目做临床应用试点？”见凌远点头，他又道：“那个项目是跟我们学校合作的。”
“你们学校？”
“我在H大生命科学院攻读博士，陆晓东教授是我的导师。”说到“导师”两个字，许光明又去看唐川。
凌远与许光明竟是旧识这件事让唐川和李熏然都很意外，不过，因为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凌远倒是顺理成章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吃饭。
专业相关性强，可聊的话题也多，真到撂下筷子时天已经黑了。凌远起身想要帮忙收拾，李熏然忽然道：“凌院长，快七点了。”
凌远手上一顿，道：“哦，没关系。”
唐川立时想起凌远刚进来时说自己是来值班的，道：“凌院长，您先忙，我们好几个人呢，顺手收拾就行了。”
凌远抬手看了下表，还有三分钟，便不再坚持，说声抱歉起身告辞。唐川送他出来，虚掩上门之后，他对唐川道：“今天薄先生提的设备，我跟神经内科打过招呼了，你们需要的话直接去那边挂潘主任的号，再来找我。”
唐川正色道：“非常感谢您，凌远长。”
凌远略一点头，离开了。
——つづ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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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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