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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借【许唐】《Schuster's Romance》中，李熏然是唐川和赵启平的弟弟、Q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副队长这一人物设定，时间线在许唐人体器官案破获之后不久。李熏然29岁，唐川36岁，赵启平32岁……
时间线有点乱，李熏然视角讲一下他怎么会“捡”到凌远的……@忘川 @梓兰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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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五）
（六），（七），（八），（九），（十）
（十一），（十二），（十三）
14.
（本章时间线比第13章倒回去一天）
李熏然这边头些天原本进展很缓慢。
就在李熏然“捡”到凌远的前一天，李熏然在市局的会客室里接待了一位访客。
是实验中学那位受害者暖暖的母亲。她带来一本日记，哭着对李熏然说，她对不起女儿，在女儿最需要她的时候没能站在她旁边，她求李熏然，一定要把伤害她女儿的人抓起来。
“这个畜牲，一定要把他抓起来，判他死刑……我可怜的暖暖……”
她哭得几乎岔气，李熏然安慰几句完全不得章法，正不知道怎么办呢，薄靳言和简瑶正好过来。李熏然抓着简瑶求救，简瑶只好帮着劝说半天，终于把暖暖妈妈劝得平静下来。
而那本日记……虽然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对案子有过种种猜测，但真正将那些猜测跟具体线索联系起来，仍是心口发闷郁气中结。
“根据日记里明确写出来的内容判断，我们之前的推测基本正确：医生，男性，有独立诊室，就诊过程自主性私密性强，”照例是薄靳言先开口，他打开PAD调出那份地理侧写，“这个区域内共有四家医院，像日记里说的预约后就诊且不会有人打扰的环境，除了市医院的特需就是才归到附院辖下的杏林私立。”
李熏然没去看PAD，他合上日记本，盯着本子深蓝色的封面发呆。
“嫌疑人显然很清楚选择什么样的受害者能最大程度上避免自己暴露的风险，在找到下一个合适目标之前，他会一直跟目前已有的受害者维系这种关系。日记里没有提到的是，嫌疑人与受害者最初是怎么碰上的？”薄靳言仍在分析
“这本日记，证明女孩确定是自杀，”李熏然忽然说道，“无法查证有暴力性侵，女孩儿15岁，想狡辩的话也可以说是在谈恋爱吧？我们把这个人揪出来抓住，能判几年？三年？五年？就算所有的案子都能关联到这个人身上，也就是个性质恶劣的诱奸少女的罪名，十年顶到头了……这不对，这不对……”李熏然说着，突然一拳打在墙上，“这样禽兽不如的东西，怎么能只判十年？怎么能只判十年？”
薄靳言对他突然而来的愤怒既有点不解但又算习以为常，只挑了挑眉放下PAD。
隔壁会客室里，简瑶把暖暖妈妈送走后急匆匆进来。她拉薄靳言来市局是39中那边出现个状况，她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中间似乎有点什么关联，总要三个人一起商量下才能放心。
事情是这样的。
自从小米跟简瑶有过一次沟通，简瑶在学校对小米相对更关注些，小米也没对此表现出排斥。那天上午轮到简瑶“值班”，她在小咨询室里吃过早饭，不想走老远去教职工洗手间，打算就借用旁边的教学洗手间洗个手。那会儿是学校统一早餐时间，这边洗手间不会有学生来用。
简瑶刚走进去就听见“嗵——”地一声，一个人贴着墙倒在地上，是小米。
她抱着胳膊蜷缩在那里，全身都在发着抖，脸色比墙皮还白。简瑶赶紧蹲在旁边，去扶她肩的时候明显看到她向后躲，忙柔声道：”小米，是我，简瑶姐姐，你别怕。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小米缓慢地抬头，额角和鼻尖上都是冷汗，看到是简瑶稍微放心些，有气无力地道：“简瑶，姐姐，我，肚子疼——”
“怎么疼得这么厉害？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好不好？”简瑶说着要架她起来。
小米一把抓住简瑶的胳膊，连带着简瑶也不由自主跟着抖，孩子脸色本来就苍白，这么一着急，嘴唇青得透明，“不要，我不要去医院，我求你简瑶姐姐，不要……”
简瑶脑中闪过上次地场景，赶紧抱住她轻轻顺着头发轻声道：“不去不去，你说不去我们就不去。姐姐带你到姐姐那儿去躺一下，喝点热水好吗？”
小米抽着气抖成筛子，手指在简瑶胳膊上按出白痕，一直微微摇头说“不要”，似乎根本没听到简瑶在说什么。
简瑶忍着心疼，保持住同样的力度和语调继续安慰着，说到第五遍还是第六遍的时候，小米终于慢慢停住颤抖，随着她用力的方向缓慢站起来，任她半扶半架地带回咨询室。简瑶扶着小米靠在小沙发上，想去拿杯子倒热水。可小米一直抓着她不放手，见她要离开抓得更用力，身上又有点抖。简瑶赶紧回来靠着她坐下，塞给她个软软的靠垫让她抱着，再搂住肩让她安心。
大概十几分钟后，也许是疼痛和紧张透支了体力，小米就这样靠着简瑶睡着了。即使睡着手也不肯放开，简瑶没办法，只好保持这个姿势拿手机查资料。
小米睡了大半个小时，醒来时发现简瑶胳膊被自己抓得发紫，一直说对不起。简瑶本来劝她还是要检查一下比较好，话到嘴边改成：“还疼吗？要不要我帮你请假回家休息一下？”
小米垂着头，摇两下停住，又像要强调似的再使劲摇两下。“简瑶姐姐，我就是……嗯……就是……”小米嘟囔着，幸好咨询室又小又静，简瑶倒也听得清，“我就是姨妈痛，忍忍就过去了，嗯……你别告诉别人。”
说完她把手里的靠垫推进简瑶手里，就这样低头跑掉了。
小米的反应让简瑶心里生出一些奇怪的感觉，她在怀疑什么却又抓不到自己究竟怀疑的是什么。
愣了老半天之后，简瑶想把靠垫放回去，手一翻发现靠垫的一角竟然是湿的。简瑶想来想去，这靠垫刚刚被小米抱在怀里，她又低着头，难道——
简瑶心头那点怀疑就像个见风长的小妖怪迅速变成一团，虽然仍旧凌乱，但轮廓开始清晰。
扛到十二点半，等接手的同学一到，简瑶马上给薄靳言打电话，两人一起去市局找李熏然。
“痛经疼到那种程度，按理说是需要看医生的。小米在这么强烈的疼痛下抗拒支医院，而且表露出跟上次一样的恐惧，我觉得……”假设之下可能出现的情形让简瑶既恶心又愤怒，她说不下去。
“这个思路很合理，”薄靳言接过话头道，“假设小米之前的经历与她这个症状直接相关，那我们的怀疑范围就能再缩小一层。”他在PAD上画了两个圈。
“可是，只有这些怀疑，我们调不到医院的就诊纪录，”李熏然的视线终于落在PAD屏幕上，“以我们现在手上的线索根本没法立案，想调医院记录局里不会批的，尤其是特需和私立。”
听他这么说，薄靳言也皱起了眉，这是比方才李熏然气不过的量刑问题更迫切更实际的难处。即使嫌疑对象缩小到只有两家医院甚至圈定在妇科，但是没有就诊记录就没法确认嫌疑人跟受害人之间的联系。
三人都思索良久，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暂时先做外围调查。李熏然去了解那两家医院情况，简瑶则通过她学校那个项目尽量多收集学生资料，看能否查到那两家医院哪位妇科医生跟已出现的受害人有过任何形式的交集；薄靳言则把过往卷宗重新检查一遍，寻找立案的可能性。
一整天的信息收集和交叉对比之后，李熏然发现现在医院对患者信息居然保护得不错，反倒是有的患者好像不太了解如何保护隐私，在一些所谓的问诊咨询的网站上随随便便就填个人信息，上传病历也不知道打码遮盖。
真是……让人火大。
李熏然很烦躁，打算关掉所有网页出去找点喝的，实在不行点个外卖奶茶，也能平复平复。
先点到已打开的页面，确定没用了，关掉，这个过程重复了好多遍。突然某一页，李熏然被页面下部的“妇科医生”“投诉”的字样吸引到，在惯性点关闭的刹那滑开了鼠标。
那是一篇好几年前发在“某医某药”论坛里的吐槽帖子，说之前某三甲医院的妇科医生，专家级别，因为行为不端被投诉，但这个投诉后来被销掉了，写帖子的人字里行间透出不忿和不解：为什么像这样的人还能留在医院？为什么还让他有机会接触到潜在受害者？
帖子底下评论不多，没发现医院和医生的具体信息，不知是不是被论坛屏蔽掉了。李熏然将这个页面上上下下拉了几次，转去搜索“妇科医生”“投诉”“行为不检”这些关键词。
搜出来排名最高的页面是几个综合性论坛的本地版块，帖子名称各异，但内容都差不多：Q大附院热门副院长人选海归青年才俊李睿的未婚妻被曝曾是不良少女，与原市医院妇科主任现任杏林医院代理院长刘茂然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帖子内容都是先有“知情人透露”种种“内幕”随后跟着各种“按常理推测”，看似有理有据其实模棱两可。李熏然平时对这种内容敬而远之，这时却莫名觉得其中“不良少女”、“妇科主任”、“不正当关系”等字眼莫名刺眼。他想起简瑶曾说过话：如果小米的情况曝光出来，以后是不是也会传成类似这样？可若是小米不出来作证，他们甚至连立案的机会都没有，就任那个恶魔继续逍遥祸害更多人吗？
越想越窝火，李熏然决定去找凌远。哪怕关于那个刘茂然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也想见见凌远。
并且，他对自己这种一烦躁到扛不住就很想见凌远的冲动十分不齿，小时候没这么粘过他爸，长大后也没这么粘过他哥，这是怎么了？
开车走出几里地，问题没想出所以然，李熏然停车等红灯的空档，看到凌远正和一个人站在一家饭店门口说着什么，满脸不耐烦，似乎起了争执。
等他停好车跑过来，那人已经离开，只剩下凌远惨白着脸靠在柱子上。李熏然跑过去问，凌远甚至没来得及转过身，就倒下了。
——つづ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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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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