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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联：大小俩变态；下联：父子双嘴炮；横批：老许好难
BGM：Sronger（What Doesn't Kill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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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火车一路向南； 2.你见过死亡吗？
3.落下一缕阳光； 4.向着太阳生长
5.当光明转过身； 6.夜幕降临之前
7.你害怕黑暗吗？ 8.谁会推开光明
9.你在凝视哪里？ 10.相信是种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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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一切源于选择（完结）
“如果不是你，骆落根本不会出事。”安子鹤微笑着陈述事实，“而且，如果不是你，骆梓姐也不会出事。”
阮宇仍然半低着头，“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很清楚，”安子鹤盯着阮宇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你知道教唆自杀是按故意杀人罪量刑的吗？”
“小安，我只是听说骆落出了事，出于对她的关心过来探望。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安子鹤摇头道，“你很聪明。大概还不到一年前，曾经有人告诉我，聪明是把双刃剑，拥有它的人最好把它藏起来。很遗憾没人告诉过你。”
阮宇沉默不语。
“你知道我是骗你的，我没有跟骆落谈恋爱。但从我陪她去医院认领遗体时你就对我起了戒心，你调查过我，你认为我会帮骆落不只因为同学情谊，还有同病相怜。而骆落会找我帮忙自然也是基于差不多的心理，于是你告诉骆落你的身世，让她信任你。你跟我讲这些，不过是因为你不知道骆落获救之后透露多少，你试探我，也为自己之后找到其他托辞做铺垫。”
“你误会了。我不知道你在骗我，我以为你喜欢骆落，而我曾是她姐姐的男朋友，我们是可以多聊一些的。”阮宇仍低着头。
安子鹤继续道：“骆梓会去偷药品是你让她去，你确实需要钱，你更享受她落进你的陷阱挣扎到放弃的过程。她是你观察很久后精挑细选的猎物，你从靠近她那一刻开始已经看到未来的每一步，你精心计算小心实施，确保每个细节都如你所想。你用关心的线织成控制的网一点点困住她，让她慢慢脱离自己的轨道。你假借爱护她为她着想的名义给她设置各种毫无意义的标准，一点点磨掉她的期待、摧毁她的自信，让她成为你专属的囚徒。当她真的完全屈从于你，你失去了挑战的快感，于是把所有责任推在她身上，诱导她自我毁灭。”
阮宇仍然沉默，安子鹤感到手腕上的力在收紧。
“骆梓跟你在一起一年多，你能做到这些不算稀奇。骆落认识你才不过几天，你居然也能做到。”他倾身往前，在阮宇耳边轻轻道，“阮宇哥，你可真是个天才。你教教我，好不好？”
阮宇肩膀一震，抬头望向安子鹤。
安子鹤微笑道：“她们永远不会知道，她们慢慢开始质疑自己、慢慢习惯问怎么办、惯性抓着你的手说‘对不起我会做得更好请不要离开我’的样子有多美，是不是？如果不是你，她们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可以这么美的，是不是？”他深深叹息，“可是，我竟然做不到……”
阮宇震惊地快速眨眼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阮宇哥，你会催眠是不是？你教教我，好不好？你知道……你知道我现在多开心吗，”安子鹤眼睛闪着光，“那些美妙的感受我从来不敢说出来，不敢在任何人面前说出来。你懂的吧，你一定懂的。”
手腕上的力没有放松。
“骆落要醒了，你去跟她谈，让我在旁边好吧？我站远些，不会发出一点声音的。”安子鹤几乎有点热切地抓住他抓自己的手。
阮宇瞪着他的眼神里仍然满含震惊。
安子鹤等了他一会儿，眉眼都耷拉下来，失落地道：“护工一会儿就来了，太可惜了……”
手腕放松了。阮宇忽然站起身，“走。”
他拉着安子鹤走进病房，安子鹤顺从地靠在墙角，看着阮宇走向刚刚醒来的骆落。
“我自己来，”安子鹤抓过碘伏面向窗口，半趴在窗台上给手背上的擦伤消毒。
唐川看看许光明，许光明耸耸肩，这通常表示“我搞不定，你自己来吧。”唐川丢给许光明个白眼，走过去在安子鹤身边坐下，发现他又往窗台那边缩了缩。
“生气啦？我道歉。”唐川口语颇为诚恳，只是略微上扬的嘴角让他这诚恳显得不太有说服力。
“您不用跟我道歉，您该向骆落道歉。”安子鹤头也没抬，继续认真擦药。
“我跟她说了，骆落记忆在恢复中，她说她要谢谢我，谢谢我们。”许光明轻轻咳了一声，唐川在身后朝他摆摆手。
“您很得意。”安子鹤冷淡地指出事实，“这样的道歉毫无意义。”
“骆落接受了我的道歉，而你，刚刚说我不需要向你道歉。”唐川基本已经是明摆着在笑了。
安子鹤拧紧碘伏的盖子，调整了下呼吸，站直了道：“您这样算计我，很有意思吗？”
“很有意思，”唐川回答得极为顺溜，一秒钟都没犹豫。
安子鹤一下被梗住了，半天才道：“您不怕他真的伤到骆落？”
“有你在，怎么会？”
“万一他连我也伤了呢？”
“不可能，你跟着你小叔每年两个月的特训是白练的？”
“您怎么知道阮宇没有练过身手？”
“我不知道，但我认为他一定打不过你，他对自己的智商太有信心，绝没想过这辈子会碰上一个你。”
安子鹤被噎得居然笑了，“照您这么说，我应该高兴，您这么信任我……”
“不然呢？”
“你……”安子鹤咬咬下唇，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感受到情绪波动没？”唐川好整以暇地正式笑出来，“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安子鹤堵气一样地道。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许光明又咳一声，唐川本来咧开的嘴稍微合了些。他抬手去拉安子鹤的胳膊，安子鹤没动。“其实吧，我是有点担心他会武力胁迫你。如果真那样，就算知道他打不过你，我也扛不到最后。”
安子鹤抬眼看他，下唇咬来咬去，终于挤出来半句：“你真是……”
“你可算不说‘您’了，这几年被你‘您’来‘您’去烦死我了。”唐川再拉，安子鹤终于被他拉得也坐下，“小鹤，谢谢你。”
“谢我干嘛，还不都是你安排的。”安子鹤冷哼着道。
唐川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敛去笑容正色道：“谢谢你愿意运用你小变态的能力，让这件事顺利解决。”
阮宇刚出现在监控器里，许光明已经查到他的资料，唐川截了其中一部分发给安子鹤，并在图后附了三句话：“骆梓->你妈妈：投射；教唆自杀->取证；靠你了小变态。”
这是安子鹤跟着阮宇走进病房前看到的全部内容。在那短短几秒钟时间里他想通了为什么每次看到骆梓都会想起妈妈为什么刚刚居然半梦半醒间看到安嘉和，也明白了唐川让护工提前走的用意，以及希望他能想办法让阮宇自己暴露的期望。
“教唆自杀取证太难，如果只是隐瞒与骆梓的恋情和对骆梓偷窥实验室药品的配合掩饰，顶多是被学校处分，甚至不一定会开除。甚至就算骆落全盘恢复记忆指控他，没有证据也很可能被他逃脱。只有当场抓到他催眠骆落实施自杀行为，才是最有力的直接证据。这些，其实我不解释你也都明白的。”
“哼——”
“我相信只要你愿意，你能轻易卸掉阮宇的防备，让他认出你的是同类，在你面前展露自己‘无与伦比’的超能力……我知道你气，是气我为什么非要逼你自认变态，对吗？”
“……”
“小鹤，用什么方法去对付阮宇，是你的选择。你可以不说那些，你可以用别的方式示弱，甚至装作被他骗过。你选择那种方式，是因为当时的情境让你判断出那种方式最有效。你选对了，所以你赢了。而我，只是基于对你的了解，相信你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断。你最终使用什么样的方式，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我……我不想真的变成变态……”安子鹤长出口气，低声道。
唐川笑笑，“你能了解一个变态的心理状态并对他的某些行为做出预判，这是你学过的知识经历过的生活帮你累积出来的能力。任何人都可能拥有这样的能力，决定善恶的不是些能力，而是用这些能力去做什么。In the end, we are our choices【1】。”
安子鹤抬头望着唐川，“为什么不管你做了什么，最后看起来都是你很道理呢？”
“那可能是因为，”唐川揉揉他的头发，笑道：“因为我发现，我唯一能控制的，是竭尽全力能对自己的每一个选择负责吧。”
安子鹤撇着嘴摇头，视线投向一直坐在一旁笑而不语的许光明，“许爸爸，我觉得我有点同情你。”
“是啊，我也同情我自己，”许光明伸出双手揽住他们俩，“谁让我选了两个变态呢，认命吧。”
安子鹤被他夸张的表情逗乐了，道：“我怎么觉得你比他还得意……”
“我有你俩我还不得意，我是傻的吗，”许光明笑道，“走吧，笔录做完了，伤口也处理完了，我们吃好吃的去。”
“火锅——”大小变态异口同声。
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是不是？
【小小后记】
骆落比姐姐幸运。
父母死后姐姐对她的爱护和支持让她成长为一个内心坚定的孩子。虽然因为生活阅历不足受阮宇蛊惑一个人住进姐姐生前的宿舍里，在与正常的社交环境隔绝的情况下被阮宇催眠，但她内心仍坚持着一丝清明认定自己要走出来，唐川告诉安子鹤，处于骆落后来那几天的境地还能主动跟安子鹤联络，是非常艰难的。
而更加幸运的是，在最后时刻，她被发现了。
如果那天唐川没能及时在山里找到她，即使她没有死于失血过多，也会被当晚来袭的寒潮冻死。而她一旦死去，就算唐川他们有多少怀疑，也再难找到什么证据了。
那天下午安子鹤把她的手塞回被子时她醒的，直觉上的恐惧让她没有动。阮宇和安子鹤出门后，被她压在枕头下的手机震动，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骆落，我是唐老师。我需要你帮一个忙……”
当阮宇和安子鹤再度走近她的床边，她慢慢睁开眼睛，阮宇微笑的脸和轻缓的嗓音触动了她记忆里某些失活的东西，她好像站在别处看见一个自己，正认真地用刀划向手腕，一刀，两刀，三刀……
砰……她陡然惊醒，发现自己手里不知何时握住一把水果刀，水果刀的上面，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腕，指节青白。
“谢谢你，安子鹤。”她脑子一片混乱，未经思考脱口而出。
三天后骆落出院，跟安子鹤他们一起返回H市，带着她姐姐的骨灰。
回到学校后，骆落拒绝许光明继续资助她到高考的提议，“姐姐留给我的钱足够我交满大学四年的学费，生活费我自己会想办法的。至于姐姐说想要还您的钱，既然您决定不收，我也不会逞能。等我能真正完全养活自己的时候，我会重新启动姐姐这个基金账户，到那时候，我会再来找您的。”
但她接受了跟安子鹤一起补课的提议，也不拒绝每天补完课安子鹤送她回家，搞得两位班主任真以为自己的宝贝尖子生这是要早恋，找唐川“谈”了好几回。
老师在唐川一脸为难：“天要下雨儿子要搞对象我也没办法。”老师一走他就拉着许光明碎碎念：“诶你说小鹤是不是真对骆落有点意思啊，我看骆落这姑娘心气挺高小鹤未必追得上，要不要咱们给他助攻一下……”
偶尔还要戏精附身一样感慨两句：“又怕他搞对象没轻没重又怕他追不到妹子自信受打击，当爹真是太难了……”
每每都得许光明使出浑身解数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后暗自奇怪，“为什么最近学校和市局都这么闲？”
不过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一个寒假。春天一开学，俩孩子遥遥领先的成绩让老师们打消了疑虑：这摽着劲考满分的架势不可能是早恋，搞对象要都这么个搞法儿，学校和家长也根本不需要令行禁止了。
那年夏天，H大附中校史，诞生了另一位全国年纪最小的高考状元，并刷新了纪录，将骆梓和唐川都拍在了沙滩上：安子鹤，15岁，2024年H省理科高考状元。
高考结束一个月后，安子鹤收到他期待以久的Offer，带着简单的行李，独自飞往大洋彼岸开始全新的人生旅程——别以为他有多么独立，其实是彼时赵启平正在安子鹤要去的学校做交流学习，而那个城市也能手眼通天的谭宗明早在唐川的明示暗示下做了不少安排。
安子鹤对此坦然接受并表示感激：“这个人情算我爸的，以后我再有事，咱们单算。”
差不多同一时间，骆落以录取分数第一名，进入H大物理学院应用物理学专业学习，并在几年后正式成为唐川的学生。
他们的人生还会有更多故事，他们持续不断地做着各种选择，选择成为一个更精彩的自己。
【What doesn't kill you makes you stronger, stand a little taller doesn't mean I'm lonely when I'm alone. Thanks to you I got a new thing started; Thanks to you I'm not a broken hearted; Thanks to you I'm finally thinking bout me; You know in the end the day to left was just my beginning.】【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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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出自亚马逊创始人Jeff Bezos在普林斯顿毕业典礼的演讲。
【2】：Kelly Clarkson《Stronger（What Doesn't Kill You）》
以及一个小说明：最后说要拿到证据那里，必须小鹤来，是因为如果唐川或许光明出马，会有诱供嫌疑，可能会影响之后的庭审定罪。小鹤未成年，不会被定性为诱导。）
（写得跟我原本想得完全不一样， @梓兰菱落 你凑合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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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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