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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背景《Schuster's Romance》

我到底在写啥……7X11连轴转是要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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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火车一路向南;  2.你见过死亡吗?
3.落下一缕阳光;  4.向着太阳生长
5.当光明转过身;  6.夜幕降临之前
7.你害怕黑暗吗?  8.谁会推开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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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你在凝视哪里?

唐川跟学校谈好,重启跟B市几家单个的合作计划,其中也包括B大凝聚态物理与材料物理研究所,借此机会唐川直接在物理学院行政楼借张桌子现场办公,跟生科院对面隔着一条街。可就算这么近,他也没办法直接去生科院里指手划脚问这问那。

他想过不然就以骆梓亲属的身份去查,但一则骆梓的登记信息亲属只有妹妹,他突然冒出来太不合常理,二则他去年才来B大做过讲座,齐教授才回国脸儿生还能打听打听,生科院颇有几个熟面孔先前有过合作,他就这么大喇喇去查,很可能什么都查不出来。

谁会把重点实验室丢了什么东西怎么丢的这种事情透露给合作单位的项目负责人呢?

本来还盼着骆落醒了多少能了解些情况,谁知预感这玩意儿好的不灵坏的灵,偏偏‘脑部缺氧影响部分脑区功能’这种担心就成了现实。骆落醒是醒了,可既想不起来自己是谁,还不会说话。虽然医生说是暂时性的,可什么时候能恢复能不能完全恢复目前只能靠运气。

“运气,可能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之外第二不可靠的东西了。”唐川放下笔伸展两臂,叹气。骆落的情况唐川不方便留下照顾,便托付给他认识的医生,还请了全天护工,他也便不住在医院附近,干脆到小鹤住的旅馆换个套间住,去研究所也很近。

安子鹤戴着耳机沉迷做题,对唐川的感慨视若无睹。唐川斜睨着小鹤手里的笔起起落落,脑子里滑过一个奇怪的念头。他拿起手机拨许光明的电话,没通。

唐川下巴倚着手机发了会儿呆,也不管安子鹤听没听到,丢下句“我还是再去趟医院”出门去了,安子鹤只抬眼看看自动上锁的房门,再扫一眼自己手机上的时间,继续低头做题。

到医院他没去病房,先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翻出前几天许光明发过来的样本检测报告截图问医生:“骆落的血液里有检测出来类似的东西吗?”

医生接过手机细看,道:“我们的血检没做这么细,则入院的时候能不能检出来我不敢说。但即使有,现在肯定是检不出来了,病人年纪小代谢快,正常药量隔这么久已经代谢完了。”

“如果不是正常药量呢?”

“超量的话入院时的血检肯定会发现。”

“哦。”这个想法被否决唐川多少有点失望,他沉默片刻,又问道:“抗凝剂只在伤口附近有吗?”

“对,伤口附近表皮和刀刃上都有。”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唐川来到骆落病房外。护工简单汇报了下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的情况就去吃饭了,唐川推门进去坐在旁边的空病床上。

骆落对他淡淡微笑:“唐老师。”

“今天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唐川往床头柜的保暖杯加些热水,拧好递给她。

“有一点,”她的微笑黯淡了些,“就还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先放放,我刚才又跟医生聊了聊,他说你的片子看起来很好,没有器质性损伤。现在的状况一部分是失血缺氧导致的神经功能障碍,还有一部分是心因性的,肯定能恢复。就是……得需要点时间。”

“唐老师,谢谢您。医生也都跟我讲来着,让我不用太担心。我只是……”骆落慢慢撑着坐起来,“我记得三角函数记得热力学三定律能完整写出王水溶解硫化汞的离子方程式,可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不记得亲人不记得朋友,也……”她顿了顿,低头望向自己的左手腕,“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这种感觉……很难受。”

唉,如果你都想起来,会不会宁可像现在这样呢?唐川心中暗叹,拉过小凳子坐在她床边,靠着床头柜,笑笑,“实话实说,我只是帮别人来照顾你,你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也没有立场告诉你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这件事帮不到你我很抱歉。医生既然说你的情况还需要观察,那我们就再观察观察,也许明天你就想起来了呢,这都是没准儿的事。”

“唐老师,托您照顾我的人是谁,可以告诉我吗?是我的亲人吗?我……”她默然片刻才接下去道,“我有亲人吗?”

唐川当然知道不能欺骗她,可她的情况眼下若照实说着实有点残忍。他犹豫了一会儿道:“我们等医生确认你的情况之后再聊这些,行吗?

护士巡房,给骆落打过针。唐川见她眼皮发沉,嘱咐护工几句走了出来,走出门诊大厅时,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在市局审讯室时面对连环杀手也没这么累。

怎么办呢?

“老许啊老许,我本以小鹤是个自带光环的惹祸精,没想到你才是那个终极BOSS。”他赌气一样蹲在路边喃喃自语。

“阿——嚏——”非常响亮的喷嚏声响成一串,一长三短仿如一唱三叹,听得唐川后背窜过一股凉气:这么熟悉的动静?!他猛地起身回头,不是许光明是谁?

“首先我没感冒,其次这不是杨柳轻扬的季节,所以我判断是你想我了。”许光明走到离他一步的距离,低声道。

 

唐川脑子一秒转了一千四百四十圈,末了输出一声‘哼’,“别以为我不记得你对过氧乙酸类消毒剂轻度过敏。你怎么跑来了,你不在,你们研究院的天要塌了。”

工作日午后,医院门口略嫌冷清,许光明盯着唐川看半天,眼神炙烈得能融冰化雪:“理学院的台柱子到B大安营扎寨也没见怎么样,研究院没我一样转,倒不了。”

唐川实在忍不住去捏他的脸,笑道:“你别崩着了搞得好像一把年纪还有胶原蛋白一样。盒盒盒,怎么样饿不?要不要先去看看骆落?”

“先吃点东西吧,有些事得跟你说说。”提到骆落,许光明的脸色崩得更紧。他们在附近找了家粥店,点了清粥小菜和包子,菜色做得不错,唐川也跟着又吃了些。

“你还记不记得前年带队到H大参加研讨会的小朱?”

“记得,小伙子聪明能干挺有前途的,他怎么了?”唐川倒不是顺口编花说得好听,那位年轻人确实不错,虽然当时闹了一点点小乌龙,不过后来误会澄清,他们还挺聊得来。

“他现在是B大生科院的院长助理,我昨天问他骆梓的事,他告诉我一些情况挺不寻常。”

“啊?什么情况?”

许光明翻出聊天纪录里的几张截图给唐川看,道:“骆梓所在的实验室可不是只丢了那几样东西,从去年初开始到上月底,每一批实验材料的预订量和实际库存都存在差异,但入库单又没问题,差异量又不大,之前他们就把问题归结为记录程序出错,改了两遍流程,数字都能凑上就过去了。直到骆梓拿着她那个清单去自守,学院翻所有原始单据出来核对才发现问题。单据还没全核完骆梓就出事了。学院领导的意思是人死为大,不再追究……”

许光明停住不说,唐川拈去落在他袖口的一根头发,顺口问道:“但是——”

许光明放松了些,继续道:“小朱觉得不太对。骆梓研一的时候在他带的项目组帮过忙,他了解那孩子的处世态度。这点药全搁一起,要真走不正当的路子,确实值点钱,但他想不通骆梓要拿这些钱来干嘛,”他与唐川对视,“我也想不通。我找小刘帮忙查过骆梓名下的银行账户,进项很简单,除了项目工资就是奖学金,开销也不大,绝对收大于支。她有存款,足以应对骆落上大学,她要那么多钱干嘛?她在自首清单里赔出去的钱出自己她自己的账户,如果这些药真是她卖的,卖回来的钱呢?”

“骆梓给你写的那些信,你都细看了吗?”唐川没有理会许光明的提问,而是问起另一件事。

“看了。”

“有没有疑点?”

“我看不出。你知道我只懂研究数据和公式不大擅长分析文字,”许光明拉开身侧公文包拿出一个文件袋,“所以,还是你来吧。”

唐川接在手里捻着边角,再度转移话题:“老许,你啥时候回去?”

“我把骆梓的事包括我和骆梓的关系都跟我们头儿说了,他让我处理好再回去。最近两周没有重要实验跟进,电脑我随身带着,有什么线上处理也行。”

“那可太好了,有件事我正发愁呢,这个你肯定能来。”

许光明吃完午饭也就在粥店的圈椅上靠了一会儿,就被唐川发去找骆梓的同学同事“聊天”去。临走前除了名单和必须得问的几个问题,唐川还交给许光明一个非常精巧的钮扣式的隐藏式摄像头,让他扣在衣领上,聊天时把对方的状态全部录下来传给自己。

“这是平平从老谭那儿磨来的,你小心着点别让人发现了。”

“发现难道还敢来抢不成,”许光明笑。

“我不担心人家抢,我担心人家会揍你。现在的孩子都厉害着呢,你打不过要吃亏。”唐川故意捏捏许光明的胳膊,还煞有介事地摇摇头。

许光明任他揉捏不为所动道:“打就打吧,打完治你个护驾不力的罪名,罚你三五个月自己做饭自己吃也就是了。”

唐川“嘶——”地一声,“这也太狠了吧,三五个月?”

“伤筋动骨一百天啊,打得狠了三五个月不一定行。”

“得得得,今天份贫嘴打住。你要真让人打了也别回来见我了,枉我那么乐意让着你。”唐川撇嘴道,“我回B大物理学院去,你完事过来找我咱俩去接小鹤下课。明天我再陪你过来看骆落。”

晚上他们一家三口在西门外吃的涮羊肉,唐川回来一路吐槽远不如他以前来吃的地道,可他还是吃到撑,零下十多度的寒冬夜,非拽着许光明去学校里散步。安子鹤对他们这种假装纯情式缅怀青春的做法嗤之以鼻,正想说你们湖边撒狗粮我吃饱了先回去睡,被唐川揽住脖子道:“不肖子,我能有几回让你陪着逛逛母校了?”愣是说得安子鹤心口一紧,任由他扯进校门去了。

说是散步,其实是借冷风清清脑子好理思路。

比如唐川从骆梓的信里捋出个界线,跟许光明找同学聊天说“骆梓也像变了个人”的时间点重合了,还有骆梓所在实验室出现库存不符时间线也很接近。

如果骆梓确是自杀,那么就在她进入这个项目开始在这个重点实验室工作开始,死神在她前方缓缓揭开了面具。

“按现有时间线排,骆梓姐进了项目组,跟本科时的朋友几乎断绝来往,从他们口中面冷心热的小姐姐变成了实验室同事描述里类似社交恐惧的Loner,之后导师对她的评价开始下滑,再过一段子实验的药出了问题……那是不是说,进到项目组之后骆梓姐的灵魂被什么东西污染了,慢慢变得孤僻甚至邪恶?”

回到旅馆,唐川在纸上画出几个关键点串起来,安子鹤自语一样嘟囔着,在那一串上面写了“contaminate”

唐川用笔盖敲着桌面,道:“老许,你在想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四年前我们实验室那个小助理,”许光明看一眼安子鹤道:“那个刘苗,还有肖云天。”

唐川先是皱眉,接着他也看一眼小鹤,苦笑道:“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的事有点多啊。”

安子鹤抬头看看他俩,忽然放下笔,道:“我明天早上阶段小考,先睡了。我睡里间,爸爸们晚安。”

许光明见状起身道:“我们不是故意要提起……”

“我懂,”安子鹤回头笑笑,“我就是觉得我呆在这儿发光发热有点累了,没多想。”

他关了套间的门,唐川忍不住笑道:“这个小魔星,迟早有一天咱俩都罩不住他。”

许光明揉着唐川的头发道:“有你在,多大的魔星都罩得住。”

在被许光明揉得想要回身拧住胳膊直接压倒之前,唐川还有一个问题没列在纸上,在那一串事情之前,告诉许光明她拿到项目组的考核通知那封信上,有这样一句话——

“花开很近,春天不远。等愿意见我的时候,我不会一个人去见你。”

“这句话跟她一贯的遣词习惯不同,明显是要表述某种比较特别的含义,你猜是什么?”唐川语声低下去,甚至有点发颤。

“让我猜?猜对了有奖励吗唐教授?”

“你今天没挨揍还不算奖励吗?”唐川猛地使上七分力,许光明天旋地转一阵心慌。

“你说算就算。我猜,她谈恋爱了。”

“Bingo。可是,其他任何地方,任何人,都没提及这件事,多奇……怪……唔……”

“到现在你还在琢磨别人恋爱不恋爱,我确实……挺……奇怪……”

“啊……你轻点儿……这儿……可……没隔音……”

“小鹤……自己……会隔的……他那个……降噪耳机……还是……我送的……”

“你……”

“闭嘴……”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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