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非鱼X迟瑞。

清水正剧,无聊的战争背景民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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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
1. 孤月怀镰钩 
2. 霜花落雀裘(上)(下)
3. 寒梅宜温酒(上)(中)(下)
4. 青山对白头(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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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青山对白头(下)


靳非鱼后来许久没去找迟瑞。

许久是多久呢?

司令告诉他们蒋公安全返回南京时,省府门口那棵法国梧桐飘落了最后一片叶子。到他们再次面对面喝酒,那棵树已经又枝繁叶茂了。

也不是没见过。

开春的时候,靳非鱼去省立师范学校听迟瑞授课。

课程十分受欢迎,靳非鱼着了便装,来得不够早,只能远远挤在门边。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他听得到。迟瑞的声音像是自己会钻缝一样飞进靳非鱼的耳朵,“其事甚顺,其义至明,有可为之机,有可取之法,有不得不行之势,有不容少缓之故……”语声不轻不重,语调不紧不慢,抑扬顿挫,娓娓道来。

他所讲内容靳非鱼大半听不太懂,有些句子听来似乎有点熟悉,细想又寻不到痕迹。靳非鱼不知道自己这样躲在人群后面一站几个时辰的痴迷究竟为了什么,也许,只为了他一举手一投足之间与记忆中那渐次模糊的身影有七八分相似么?

十年。

迟瑞跟在罗允卿身边十年。罗允卿离世后迟瑞东去日本,回来便申请加入GonCD,凭着对罗允卿的了解将渝城惨案后断线的人员一点点拉回来,撑起中Gon渝城特委军委直属特别小组。

那时两Don明里暗里摩擦不断,迟瑞几次险些被捕,组织上担心他掩护身份暴露,安排他转移去上海,一走就是三四年。

迟瑞说自己是为了找“金娃子”才回来的,他辗转得知他一直在寻找的“金娃子”很可能就是川军名将靳非鱼时,立即向组织申请调回蓉城。

十年。

迟瑞找了靳非鱼十年。

“我答应过允卿。”那晚迟瑞说。后来靳非鱼每每想起,心里都百味杂陈。

他与罗允卿分别二十年了。温润如玉的青年撑起他年少的孤苦无依,一腔慕艾之心再没别的去处,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之所系一朝失去,二十年流离,他假装什么都想不起,竟然也能骗过自己。如今忆及往事,却分不清牵念着的,到底是梦中人?还是眼前人?

除了上课,迟瑞还乔装去祠堂街。靳非鱼知道那里有家报馆,常常有语出惊人的文章——总不会是迟瑞写的吧?听他讲授课程那架势,很像能写出好文章的样子。

迟瑞乔装,靳非鱼也乔装。有一天黄昏,他扮成个黄包车夫蹲在祠堂街口,偏那么巧就是迟瑞上了他的车,要去总府街的当铺。

当掉的是一块上好的白玉扇坠。靳非鱼当时便赎买回来,第二天叫人给送回锦绣阁去。

迟瑞送了张谢贴过来,人也没露面。

旧历二月十九,按西历算,是三月的最后一天。迟瑞来找靳非鱼,拎了两坛酒和一个食盒。

第一杯酒,迟瑞洒在堂前屋地上。接着他自己连干三杯,又快又猛,以至于脸颊马上泛起红晕。

靳非鱼本想说,是你让我少喝酒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默默学着他,洒地一杯,喝干三杯。

三月最后一天,罗允卿的忌日。

迟瑞虽然脸红,酒量是不差的。第一坛喝空时,他劈手夺了靳非鱼的酒杯,“你不能喝了。”

靳非鱼视线落在他散开的领口,倏然抓住脑子里晃来晃去的几缕——头两次醉后,他都梦到小先生……若那真的不是小先生……且也不是梦……

“我……”靳非鱼不知如何发问,却又觉得这事非问清楚不可,一时尴尬得手足无措。

迟瑞将夺来的酒喝掉,推掉空酒坛拍开另一只,两手捧起来,竟是就着坛子灌了几大口。

“你……?呵呵,”他的笑容发苦,“可惜啊,我不是他,我不是他啊……多可惜,多可惜——”说着,又扬起坛底。

靳非鱼想去挡没有挡住,生生看他灌下去半坛,这才墩在一旁,继续笑道:“如果我是他,你会不会很高兴?”

靳非鱼酒意上涌,却没到醉的程度,迟瑞泛红的锁骨在他眼前晃着,那枚星星浸了酒意像是要发光。

“你说,你会不会高兴?”迟瑞逼近他,要一个答案。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一样欺过去,堵住了迟瑞的嘴。

是的,就是这样,上一次他喝醉时也是这样。

唇齿撞在一起,酸疼搅起甜意,却又倏然分开、

靳非鱼像被一盆冷水浇过头颈:所以之前……之前……他亲吻的人,是迟瑞?!!

迟瑞醒时日上三杆,他揉着要炸开的头,发现自己和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细看之下也不算陌生,这房间跟一年多前他把烂醉的靳非鱼送回来时没什么变化。

头疼得站不起来,迟瑞只好先坐在床边试图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无奈地发现记忆里只有拍开第二坛灌了几大口,之后便剩下一团乱麻。

他苦笑着,自语道:“次次笑你想不起,原来,是真的……唉,真的能想不起……”

对着门口那块只能照出个轮廓的“镜子”将形容修整到勉强能出门的程度,迟瑞打开门,靳非鱼坐在堂屋的八仙桌边。桌上有抄红和豆花,红得艳红,白的清白。迟瑞立刻觉得心口三寸以下都是空荡荡的。

两人默不作声地一起吃完早饭,迟瑞迟疑了一会儿,道:“那,我先回去了。”

靳非鱼低着头,没头没脑地道:“对不住。”

迟瑞愣了一下,想到这句道歉可能代表的含义,突然感到耳根发热,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在脑际闪现。

“我以后不喝酒了。”靳非鱼仍未抬头,又道。

迟瑞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胡乱“嗯”了一声,便离开了。

隔几天两人在潘府里再见,竟很有默契地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这厢“迟先生”那厢“靳将军”地相谈甚欢。

而剩下那半坛酒,又过了几个月才得到它的归处。

司令将支持抗日明晃晃摆上台面,五月底开始整军大会,折腾到七月廿四总算捋得清楚明白,靳非鱼所属队伍不变,整编后重改番号,等于从潘三爷手里摘出来,归刘甫澄亲自带,算是升了半级。

那天下午,靳非鱼抱着那半坛酒去锦绣阁,对迟瑞说:“我说了不再喝酒,这酒你给我存着,等我回来,你拿它给我炖只鸭子,怎么样?”

迟瑞答非所问,没来由地回了句:“你不用道歉。”

靳非鱼愣了得有半柱香才反应过来他是说啥,要人家给自己做菜那点气势一下子散了,嗫嚅半天才说出一句:“总归是我不对,你不计较,就……揭过去吧。”

迟瑞笑笑,“你想吃鸭子也由得你,不过我只负责下厨,可不负责备料。”

靳非鱼也笑了,“好。”

三日之后,靳非鱼带队开拔,先赴渝城,再走水路去到武汉。迟瑞送他出城,在他上马时问了他一句话。

靳非鱼顺江而下时并没深想那句话里有什么深意。

“我若不由得你,那便如何?”



图文不符,战损靳迟,靳迟罗大三角,修罗场,图源微博,出处不可考,有知情者望请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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