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非鱼X迟瑞。

清水正剧,无聊的战争背景民间故事。
更新完跟我弟云吃火锅去咯……

安利视频:【朱一龙 | 民国群像 | 建国70周年】魂归
UP:@万里扬帆行天下 

前文:
1. 孤月怀镰钩 
2. 霜花落雀裘(上)(下)
3. 寒梅宜温酒(上)(中)(下)
4. 青山对白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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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青山对白头(中)

迟瑞伤好出院时,靳非鱼安排了人送他回去,而这时,靳非鱼也终于弄清了迟瑞的身份。

那天离开医院之后,靳非鱼把自己关在家里好几天,连军中点卯都不露面。潘三爷派人来问只说病着,省府上上下下全忙着应付日本使馆的兴师问罪,靳非鱼暴乱当日人在现场,此时不露面未尝不是好事,潘三爷便再三嘱咐他在家静养。

靳非鱼一来心念烦乱,二来实在不想去见司令。九年前渝城惨案他放在心里诟病很久,时过境迁也便算了,谁又料想得到,那时那事竟会与他切身相关呢?谁又能想到,那一地血污之中会有他曾放在心尖上的人呢?

可是,就此要当司令是仇人,要去报仇吗?若真要报仇,连自己也脱不开干系吧?毕竟当年,他虽然暗开退路掩护了一些人离开,却并没有在惨案之初加以阻止。这样的他,以什么面目什么身份去找司令报仇呢?

说起报仇,迟瑞比他更有资格。但迟瑞,如今却是司令的智囊。联想到迟瑞的身份,不难猜出他的目的,恐怕不只年初时取消出兵川西,就连去年底兜圈子一样的剿匪,背后都有迟瑞出力。

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他背后所代表的那一重势力,为什么要做这些?

靳非鱼其实还有很多疑问想要问迟瑞,可几次在锦绣阁外逡巡良久仍是退了回来。他自己的记忆仍是混乱得很,有些问题,他都不知道要如何问出口。

为了这个,他避开所有人悄悄去了趟渝城,去找那位传说中曾经医好过失魂症的名医,老大夫与他长谈半日,告诉他,医心病须先去心魔,“你若自己不愿想起来时,便是药石无医;如今你心魔正在消散,便无须药石了。”

原来先前,是他自己将关于小先生的记忆压抑起来、假装那些都没发生过的吗?以及,那颗落在小先生身上的星星……

他对迟瑞的熟悉感,和……别的情绪,也全都因为迟瑞与小先生确有几分相像么?

他竟不能斩钉截铁说是,或者,说不是。

就这么犹豫着拖延着,夏天就耗没了。

北方局势紧张,陕军与南京当面翻脸,从旧历九月初吵到十月底也没个了局。十月初刘甫澄在川军将领会议中明确表示停止配合南京政府剿匪,并积极响应南桂北陕联合抗日的倡议。

小雪大雪都没有雪,这一年的年关,注定难过。刚进大雪时节刘甫澄便病倒了,被唐二爷护送着回老家休养。谁知到老家没几天,竟出了天大的事。

蒋公被张杨两位将军扣在西安城。

刘甫澄被连夜接回蓉城,潘二爷早已令所有将整装待命,只等司令大手一挥,不只能立时拿下蓉城蒋系军校,还有南京政府设在渝城的行营也一样连窝端。

省府最大的办公室里群情激奋,惯于战场厮杀的男人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只有一个迟瑞端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荣先,你来说说罢。”刘甫澄向众人摆手,转头去点迟瑞的名。

迟瑞听他叫到自己便起身。他竟非常少见地穿了军装,这时长身玉立,竟比靳非鱼还惹人注目。

(军装与文中年代军制都不符,就为看脸)

“如果张将军真杀蒋公,所谓军校行营,还搬得起走吗?可万一,”他扬起头,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一遭,“我们这个时候发动,而后张杨二位将军却把蒋公放了,我们要如何收场?”【2】

大家安静下来,迟瑞目光扫过,每个人心头都震动了。

刘甫澄微笑点头,吩咐下去,务必维护全省治安稳定,静观其变。等众将官退下,他立即接受迟瑞的建议,给南京去了电话,表示将“尽力防护,共维大局”。【3】

那日终了,刘甫澄命靳非鱼送迟瑞回去,并要求迟瑞“西安问题尚未明朗之前,全力保护迟先生安全。”

于是到了晚上,他又一次跟迟瑞面对面坐在那间厢屋里。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早晚的事,靳非鱼端着酒杯想,早问早省心。

“你是GonCD?”

迟瑞被他这句话问得,一口酒险些呛进鼻子里。他当然知道靳非鱼有一肚子疑问等着提,可万万没想到打头阵的是这一句。

“小先生……我是说允卿哥,他也是GonCD?”

第二句的杀伤力也不小,但迟瑞已经镇定下来,还是忍不住哼笑了两声,道:“是。”

这算扳回一局。他这么直白地承认,靳非鱼心下也是大吃一惊的,只是表面不露声色。

“你们……拉拢了陕军又拉拢了司令,足以跟南京抗衡了,何必又要扣人?”

迟瑞皱眉道:“人是陕军扣的,与我们无关。”

“哦?”

“我们也没有拉拢谁,”迟瑞放下酒杯,“若有选择,我并不想再回蓉城。”

靳非鱼蓦地想起上个冬天他说为找人而来的话,他那时说的弟弟,想必便是自己。靳非鱼胸口又生憋闷之感,他灌一杯酒强压下去,豁出去一样问道:“你跟允卿哥……你们……”

迟瑞抬眼与他对视,眼神里盛满清亮的光,唇角微笑却显苦涩:“我内心倾慕允卿,视他如白光皎洁待他似珠玉珍贵。而允卿待我……待我……如亲弟弟一般。”

那日在医院,靳非鱼看到星形胎记,惊问迟瑞“怎么会有”,迟瑞便是这般苦笑,当时他说:“一直都有的,那又能怎样呢?”

倾心一人,居然还与那人身上有着一模一样的印迹,这岂不是天生的缘份?

那又能怎样呢?

靳非鱼心头胀出些酸意,他抬起手却停在半空,接着他望向自己的手,似是不太明白自己抬起手来是想做什么一样。

他……是想去拍迟瑞的肩膀,要安慰他吗?他心头的酸胀,究竟是为允卿,还是为迟瑞,抑或是为他自己?

酒过三巡,迟瑞吩咐撤去了。“你,少喝些酒吧……”他说,似乎意味深长。

靳非鱼并没细思他语调里藏的深意,像在赌气一样应着,忽又问起:“你刚刚说你们不拉拢谁?若你们那个什么……对,组织,不需要拉拢司令,那你为啥子不给允卿哥报仇?”

“报仇?”迟瑞先是有些不明所以,接着变成又要气又想笑,“找谁报仇?渝城惨案的命令是从哪儿来的?渝城行营?省府?还是南京?我要杀谁?蒋公?甫公?还是你?”

“靳将军,你怎么还不明白?我来蓉城,做所有这些事,不是为允卿,不是为了你所说的我们那个组织,甚至也不是为了我自己。蒋公也好,甫公也好,川军陕军,GonCD HONG军,你,我,外面走的每个老百姓,全中国四万万人,只有一个敌人。”迟瑞重重地敲了下桌面,沉声道:“日本人盘踞东北囤兵囤粮,不是观光游玩而是烧杀抢掠侵我国土伤我族人,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分什么川湘桂陕?不联合一致把日本赶出去,难道要等着被亡国灭种吗?”

靳非鱼第一次见到迟瑞这样激烈和愤怒,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样子莫名地,与靳非鱼记忆中的罗允卿讲起“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时的样子重合起来。

“你……”靳非鱼盯着迟瑞,胸口那股窒涩久久不能散。

迟瑞越是激动,靳非鱼竟越是难过。

“我懂了。”最后,靳非鱼说,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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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2】:原话是刘湘幕僚邓汉祥说的,出自《刘湘与蒋介石的勾心斗角》,《文史资料选辑》第5辑(合订本)第二册,中国文史出版社,第64页。本文中略有改动。

【3】:此八字出自《何应钦将军九五纪事长编》,台湾黎明文化事业股份有限公司l984年版,第50l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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