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个窝头配咸菜都能把我自己写饿是什么鬼

 @烟·名字改来改去·反正没人知道·花 快来看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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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脑洞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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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接头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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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川叫大海去买青菜,顺便把这个信儿带出去,看看组织上能不能安排个人送点进来,顺便寻摸几瓶好酒。


到三十也没回音,范川有点急,想着要不要起个大早去城北崮山转悠一圈,没有枪,弹弓也一样。


大海琢磨一会儿,说:“明儿是初一,南关有大集,家里人好进城,咱要不就等到明天晚上,再没人来后天一早上山去。”


就这么定了。


那天生意不错,掌柜兼掌勺和伙计兼跑堂都直到天全黑才得歇,累得腰酸背疼,上板儿睡到天光。


睡在后厨边儿上小屋里的大海被敲门声惊醒,披着褂子起来边揉眼睛边问:“谁呀?”


“送货的,南关葛掌柜说你们这儿收山鸡是不?”外面粗哑的声音不大,挺正宗的胶东口音。


大海一听,这该是家里来人了,他一边解门闩一边问:“就只有山鸡啊?我们要做席,别的野货也要的。”


等下了板儿,门口蹲着个络腮胡的汉子,脸膛黝黑的,戴个大斗笠挡住眉眼,只听他说道:“不只山鸡,鹌鹑家雀,榛蘑野菜都有,刚捋的榆钱儿,新挖的地瓜,还带着秧子呢,”他直起点身子,声音压低了些道:“小哥儿,里头还有几条新鲜鲅鱼,我给你算便宜点,回去孝敬老丈人,咋样?”


大海一听,这话碴儿是对上了,腼腆笑笑,道:“我哪有老丈人,你等一会儿啊,我去问问掌柜的。”


“行行,劳烦小哥儿,我就跟这儿等着,你们掌柜的生意兴隆,要能给我收了这几天的累就没白受。”那人直直腰,递了张草纸过来,上面写着价码,当然还有别的字,写在最底下卷着。大海大大方方接过来,底下那块照原样攥手心里,他多瞅了那送货的几眼,总觉得斗笠底露的侧脸有点眼熟。


范川早起了,后院里打了趟拳,这会儿和好了棒子面坐地下烧火准备蒸几个窝头当早饭。大海进来就想去叼咸菜,被范川劈手打过来没拈着。


“不知道洗个手。火好,上锅一会儿就能吃了,吃咸菜能解得了饿啊?”


“门口送鲜货,我看见馋了呗。喏,这是野货儿的价码,掌柜的过目。”大海咽着口水盯着范川把窝头摆进锅里盖上锅盖,这才将手里的草纸递过去。


范川在大襟上擦干手,往门外扫一眼,打开卷着的那一块。


“不我以归,于林之下。”


那笔迹一入眼,范川便控制不住要长吸口气,他的手指在每个字上慢慢滑过去,不可抑制地轻轻在抖,硬压住想奔出门去的冲动。滑了两三遍,守在门边的大海回头望他时,他才咬牙将纸一团,丢进灶堂里化成了灰。


“你帮着他把货抬进来吧,都留下。”范川慢慢蹲下来,又往灶里填几根柴禾,“你看着锅,就手把菜都拾掇了,该杀的杀好挂后院,该腌的腌上,叫他到西厢房来找我拿钱。”


大海答应着出去了,范川才扶着门大口喘气,几乎拖着步子挪进西厢房去。


前院里杂乱的脚步声响了一阵,范川多少平复了些。等隐约听到大海说“就过了那个角门里边那间就是”,他的心跳又陡地快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踩在他心口窝一样,扑通一声,心口就紧一下。


脚步声停在门边,高大的影子映在门上。范川攥着门把手,听到门外的呼吸声,跟自己一样急促。


他突然不慌了,手稳稳地,拉开门。


门打开之前,范川看见门上的影子转头向前院望了一眼,只这一瞬间的耽搁,范川的双臂被箍进结实的怀抱,后背撞在墙上,并不感觉疼,熟悉的气息落在他的耳朵上颈窝里,关门声显得很遥远。


“川儿……”小牧的嗓子全哑了,俩字儿像是气吹出来的,他从头到脚都像要烧着了一样地涨着。他咬紧牙,用鼻尖蹭着能接触到的皮肤,再用嘴唇的外缘慢慢地磨,清楚地碰触到脖颈间脉搏的跳动。


他活生生的爱人,在他怀里,是他的水源。


范川听着小牧擂鼓一样的心跳声,反而真正平静了下来,手掌顺着小牧厚实的肩线一下一下地顺着。


“你怎么来了?”范川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


“柳烟替我申请的。142师让咱们打散了,区大队整编了要随大部队往徐州开。柳烟往西海通了气,丛司令写信把我留下,让我到平南敌工科配合你和湛先生行动。”


“组织上要争取王铁相,是不是?”小牧的心跳也慢慢平复下来,但他们仍紧拥着对方,只要这片刻亲昵,知道彼此的平安,就是幸福。


“你就是聪明,咋知道的?”小牧抬起头来抵着范川的额,他怕再磨下去,他会忍不住想要亲吻想要吮吸想要更多,他们是爱人,他们也是战士,是插进敌后的刀子,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暴露自己。


“听说王司令新收的李副官是湛先生的外甥,这么近的人都容下了,像是要给自己留退路的架势。”


小牧笑笑,“是,初六的席,湛先生要安排咱们王科长跟那位司令见面,认识认识。”


“需要我做什么?”范川的手从小牧背上落下来,落在他手上,十指交握。


“你和小伙计都不要暴露身份,一切听湛先生安排就行了。上面的意思,这不是一次两能成的事儿,咱们得负责保护好湛先生的安全。”


“明白,”范川偏下头,靠在小牧肩上,停了一会儿,抬起脸来说道:“老阳儿起来要上客了。”


小牧十二万分不舍得放开他,可也没法,只好再度把他抵在墙上狠狠揉几下,恨不得揉到自己身体里来才甘休。范川放松了身体任他揉,两手紧紧环在他腰上,一样舍不得撒开。


前院传来咔嗒一声,范川听出是大海在往里墙上搭梯子,准是要把搕好的鱼挂在树杈上晾一晾。


范川轻轻推开小牧,“你得出去啦。”


小牧“嗯”一声,没有动。再推还不动。


“你这是想跟我过招来着?”范川话音里带出点笑意来,手上却加了劲。小牧这才不情不愿地站直了身子后退半步,“不舍得。”


他说这话时,眼角居然真的泛起点红意来。范川伸手抚住他的脸,把假胡子正正再按两下,“在哪儿落脚?”


“城北河洼村,老本行,”小牧做了个端长枪的姿势,闭上一眼勾勾手指,“打猎,给范掌柜的送野货。”


范川笑着拍他,“打鬼子打惯了,打个山鸡兔子什么的别把脑袋都给我爆了,不好收拾。”


“是,都听掌柜的。”小牧手揽着范川肩膀,跟着他一起弯腰从床里下拖出个箱子来,掏出一沓准备票,又捻出三块袁大头交到小牧手上,“票子不值钱,需要买啥一会儿去大集上赶紧都买了。大洋省着点花。”


“哎,知道了。”小牧接过来看也不看揣兜里,眼睛一刻也不想离开范川。


“行了,快去吧,再不出去大海要起疑了。”


“反正他早晚得知道。川儿,你就再让我看一会儿,等有客人来了我立马走。”小牧哑着嗓儿软声说着,真叫人难拒绝。


范川倒像是心肠突然变成铁石,手上使出内劲来往外推他:“早晚得知道也不是这会儿,等客人来你再走就晚了,快点。”


小牧舍不得真跟他动手,只好放开,顺势让他推开。范川开了门,小牧在门口说,“真是太谢谢范掌柜,掌柜的放心,我一准儿都给您送最新鲜的。”


“冯老板客气了,混口饭吃都不易。就照今天这样的山鸡,初七再送三只来,冯老板可别忘了。”从小牧身边往外走时,很快小声说了句,“挑个晚点的时辰过来。”


小牧跟在范川身后答应着:“掌柜的放心,是一早用啊?要不急我就早起去打,怕头天打来的不够新鲜。”


范川引着他往堂屋里走,一边说道:“不急用不急用。”


他俩在厢房里耗了一刻钟,出来前儿大海刚把窝头捡出来,连着切好的咸菜丝端到井台上。见他俩出来,朝小牧点个头,进后厨盛粥去了。


小牧看他进门,迅速地在范川唇角亲了一下,退到堂屋里去,大声道:“我这还有点事要办,范掌柜请留步吧。”


范川被他这一下弄得脸有点热,赶紧回头去看厨房门,等现回过身来,小牧已经大步流星消失在街角了。


范川轻轻咳两下,待脸上热度散了,去墙角扯出俩马扎来,坐在井台边上啃窝头。


大海不愿意坐马扎,夹一注咸菜和粥里端碗蹲那儿稀溜稀溜大口喝,一碗粥夹着咸菜丝进肚,才拿起个窝头来靠辘轳上,朝堂屋发会儿愣,问范川:“掌柜的,刚刚那位冯老板,是在我头回去沂南前儿跟你一块去见宋连长那个牧哥不?”


范川咬了一口窝头差点噎在嗓子眼儿,就口粥泡软了咽下去,笑道:“你记性不错啊,是他。”


“嗯,”大海直接拿手捻两根咸菜仰脖丢进嘴里,呜囔两下,“你俩是一对儿吧?”


范川一口粥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他瞪着大海,不知道该咋接话儿。


“上回在沂南我就看出来了,宋连长也看出来了,回来前儿宋连长还跟我说来着,说你俩可般配,这要是计划成了把你俩分开,可不是积德的事儿。”


大海大口嚼着窝头,腮帮子一鼓一鼓地,还在说:“这回好了,牧哥也给调过来,你俩又能在一块。我听说牧哥是神枪手啊,能教我打枪不?”


范川捏着半个窝头不知道说啥好,听到最后这半句,空着那只手一巴掌呼在大海正往后靠的后脑勺上,“臭小子,我也是神枪手,你咋不让我教你?”


“你是掌柜的啊,又不能打枪,牧哥打猎的,能打枪。掌柜的,你放我半天假,让我跟牧哥打猎去呗?”


“臭美,放你半天假,店里咋整?再说了,少牧哥牧哥地叫,那是冯老板,再叫错了掌你的嘴。”


“得,我一小伙计得罪不起掌柜的,行了吧?我吃饱了,干活干活。”大海把俩空碗摞一块拿进后厨,洗洗手抓榆钱去了。


留下范川长出口气,终于能把那半个窝头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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