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再磨叽一下的,结果被个朋友给批了一通

所以嘞~~一个看起来会刀的标题被我硬生生转甜也是够了……

前文:脑洞在这01234567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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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相见不如不见】


小吴给换了药刚走,柳烟就来了。看见小牧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双目无光的样子,柳烟还以为他的伤势有了反复,就要去叫小吴回来瞧。


“柳儿,我没事,就是夜里没大睡。”小牧拽住她袖子,“别大惊小怪的,躺会儿就好。”虽然是在根据地,但他俩是假扮夫妻的事情毕竟只有直接上线才知道,场面工夫还得做足,至少称呼上不能露破绽。


“那你就去躺会儿。”柳烟嗔他。


“我想再守会儿,万一他就醒了呢。”小牧往床上望了望,他好像看见范川眼皮动了动,再细看又没有。


“这儿有我呢,他是你兄弟就也是我兄弟,我替你好好守着,他真醒了我就叫你去。”柳烟已经知道以前小牧跟范川在一个军部呆过的事儿,也知道上头曾经给范川下过命令要策反小牧来着。不过看小牧这架势,恐怕不只是策反能策出来的交情。


小牧有点犹豫,他莫名其妙地担心范川跟柳烟碰面,尤其是一想到若是他刚醒过来就见着柳烟,总觉着心里发慌。


“行啦行啦,你还怕我弄不好嘛,你昏睡着时候还不是我照顾你来着。听话,快去睡一觉,精神儿地再回来。小吴刚还说这一时半会儿还不见得能醒呢,有事我一准儿叫你去。”柳烟见不得小牧磨磨叽叽,把他推了出去。


小牧身体还没复原,又熬了一天一夜确实撑不住,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也许是早前军医的话起了作用,小牧这一觉睡了大半天,居然没有做梦。


就在小牧坠进黑甜乡的空儿,范川醒了。


其实小牧跟柳烟在屋里说话那会儿范川就有意识了,他觉得自己听见小牧在说话,以为仍然在做梦,怕把自己惊醒没敢动。就这样真又睡着,还真做了个梦,梦见小牧领着女人站在他面前,告诉他,这是你嫂子。


女人伸出手来要跟他握手,范川一口气哽在喉咙,醒了。


一睁眼就看见梦里的“嫂子”坐在自己旁边,拿着几张纸看得认真,嘴里还默默念叨着什么。


范川揉了揉眼睛,这是还没醒,怎么还醒不过来了?


他揉眼的动作惊动了柳烟,柳烟瞪着眼望着范川半天,这才算反应过来人醒了,赶紧起来挑开棉帘子喊:“阿良,阿良,快来,醒了,醒了——”


然后又回屋,把茶缸里凉白开倒掉一半续上热水递过来,“范兄弟你可算醒了,这回阿良得高兴得蹦高,快,先喝点水,我再去叫小吴来。”


范川愣愣地接过水,愣愣地说声谢谢。


“你看我这脑子,我是阿良家里头的,你得叫我嫂子。阿良怎么还不来,要不我先把小吴叫过来给你瞅瞅得不得换药……”柳烟一路说着又跑到门口,挑帘出去了。


柳烟喊第一嗓子小牧就醒了,鞋没穿好就想往处冲,冲到门口倒怯了,颤着手不敢去掀门帘。不管是梦里梦到的还是现下脑子里想的,他都不敢付诸行动。


他想冲进东屋里去抱住范川,他想把他揉碎了碾进自己的身体,这样他们就再也不会分开,就算死也只能死在一处。


牧良逢你他娘就是个怂蛋。他在心里骂着自己,然后深深吸气,把手缓慢艰难地收回来,抵着心口攥紧拳头,所有冲动百转千回被压到里面去,直到牙根发酸指甲也掐进手心的肉里,才敢再度迈步朝外走。


正在门口撞上柳烟:“你咋这磨蹭,小范醒啦,小吴都过去了,快快,快过来。”柳烟拽着他出去,拽着他走进东屋,拽着他站到范川面前。


范川进倚在被子上,小吴给他在手臂上打针。见小牧进来,范川身上明显抖了下,针头差点滑开,幸好药液打完了,就是撤出来时流了点血。


小牧望着范川,范川也望着小牧。


“牧哥,你还活着,这,这太好了,”他那亮亮的眼睛闪着水光,里面漾着复杂到无法形容的神色,又慢慢褪去,只剩下表面的欣喜。


小牧嘴角扯出一个算不上笑的表情,原想说“你也活着,是太好了”,可张嘴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发出声音。那边范川已经向柳烟敬了个礼,道:“嫂子好。”


柳烟两下看了看,似乎感受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时也想不透怎么回事,听范川叫嫂子,马上答应着,递杯水过去,让范川把小吴拿来的药吃了。


范川离爆炸中心太近了,多少是有点脑震荡,起来之后就时不时恶心。小牧心里一万个不舍得回去,可又没有借口留下来。有心盼着范川能开口留自己叙叙旧什么的,范川呕得眼底充血,倒让小牧觉得自己在旁边更添乱,终于还是跟柳烟一起回薛庄去了。


小牧整天整天心神不宁的样子柳烟看在眼里,便又安排了机会让小牧上区里去两回,谁知竟都没见着范川。头回说是因为军医在大庄不方便过来,范川就自己跑去大庄,连带送两车秸杆过去。第二回竟然是去湖头有任务,离他从床上下来还不满七天,小牧差点当场发火,伤都还没好利索出哪门子任务。


可任务是范川自己争取的,他拿什么立场发火,只得忍着气回来。


柳烟一看他脸色就知道又没见着,拽着他到后院,问他:“这架势,咋像是躲着你呢?你别是欠人家啥了吧?”


“我要真欠他啥,他还不来找我,躲个毬。”小牧无力地蹲在秸杆垛上说。


“那就是他欠你啥了,你追着人家要?”柳烟挑眉,“阿良,你跟我直说,你跟小范是咋回事儿?”


“我俩能是咋回事啊,”小牧心底下有点发虚,声音也远不像平常那么厚实,“那个啥,也许是他怪我活下来没去找他?”


“屁话,这都啥年景?知道自家兄弟活着还不高兴得要上天,咋会怪你,”柳烟斜过去个白眼,“你打量我看不出来咋的,你瞅他那眼神就不对。我也是过来人,这点弯弯绕还能察觉不到嘛。我告诉你,不只我知道,老万叔也知道。”


小牧哑了声,不敢往下接话。柳烟把话说成这样,那是真看出来了。小牧想过自己总有呆不下去的一天,可没想到这么快。


“看把你吓的,早知道你心里有人,就是个老爷们儿咋地?你打量我们要是知道了会当你是怪物吗?”柳烟一指头点在小牧脑门上,“你也太小瞧我们柳家人的见识了。”


“你,你不会揭发我?”这要是还在国民党那头小牧倒不怕,上头上官挠坑扒灰包戏子什么事儿不干,谁还管这个。倒是在这头,天天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地背,虽然没听说禁这个,可真要处个对象都得写申请打条子,这难道要他写申请要跟范川处对象去给区政委批吗?


一想就打一串冷战。范川怕不是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才躲他的吧?


柳烟看他的样子乐得打跌儿,“你真是牧良逢吗?小鬼子听了你的名儿要吓跑那个牧良逢?怂成啥了。我问你,你是还想跟他八抬花轿天地洞房成个亲咋的?”


小牧愣怔怔地摇头,那咋可能。


“那你想咋样?”


“只要他安稳活着,比啥都强。”


“那不就得了,你心里有他,他心里有你,两下知道,两下珍重,谁管得着你。”


柳烟三两句轻描淡写听到小牧耳里却醍醐灌顶。不过是要他好好活着,不过是要他知道自个儿心里如何珍重,就够了,至于他心里是否有自己,都没那么重要。


“还有啊,我跟你说阿良,依我看小范躲着你必是心里也有你。”柳烟又抛过一句堪比手雷的,小牧直接蒙了:“啥?”


“你想啊,你都有我了,咱俩搁外人眼里怎么看不得郎才女貌的,他要不是心里有你,又何必往外躲?”


小牧傻了,也不知道是应该着急还是要臭美,心底下有点冒泡那是骗不了自己的。他从来到薛庄头一次使劲攥信柳烟的手:“柳烟,谢谢你,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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