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做到，第四集九月内结案，下集……呃……再说吧
然后，依然是不会开车只会拉灯的清水苏七【抱头跑走】……
日常祝落落宝贝开开心心 @梓兰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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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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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当这个世界已经破碎，我想把它一点一点再拼起来，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戴斯蒙德·道斯
唐川没去观摩罗淼他们审讯肖云天。
一把钥匙无法做为直接证据，他完全可以说是为了备不时之需。他扔掉的东西里还有件剪烂了的衣服上有乙酸酐残留物，那也说明不了什么，他手上有别的项目，实验中会用到乙酸酐也很正常。
至于那个拍到他的视频，更容易解释了：有人打匿名电话说让他去那个废弃小楼见面，他一时好奇去了，结果没见到人。这种托辞简单得像骗小孩子一样没有诚意，可偏偏找不到证据推翻它。
审讯磨了一个多小时，肖云天就像个真正无辜的人一样不露破绽。罗淼从审讯室出来，小唐问他：“会不会真跟他没关系啊？”
罗淼横了小唐一眼：“这你就没经验了，越是这样死蚌不松口的越有问题，你看着吧，我非得给他撬出口子来。”
这个口子立刻就来了。
许光明在跟唐川商量之后，带着笔记本电脑来到市局。
邮件是设置的条件定向发送，发送条件包含登录账户密码和登录电脑的IP地址。实验室的每台电脑都分配了固定IP，也就是说设置邮件的人明确要把这个二维码发送给许光明。
“这个账户是以陆老的名义申请的，平常就我和刘苗在用。”许光明说。
“那我们可以假设，这个二维码是刘苗发给你的。技侦那边说这是个开锁码，你想一想，会是哪里的开锁码？”
“开锁码？”老干部许光明愣了，“什么是开锁码？”
罗淼无奈地道：“老许，你可真是out，四十岁按国家规定还算青年的，你别这么快拿自己当老年人行么。现在有那种公共的储物柜，按时间租用的，东西存里边，给你个二维码，需要取的时候扫一下就能打开。超过时间不取二维码就失效了，再找人工。”
“哦，跟银行保险柜似的？”
“对，比那便宜，非贵重物品临时存放挺方便。不过现在管理不规范，安全隐患也挺多。”
“快递代收那种算吗？”
“算啊，都是一个形式。”
“2号实验楼旁边有个快递代收点，我记得刘苗以前去那里取过快递。”
事实证明，起码这个快递代收点的安全还是挺有保障的。刘苗预付费租了一个储物格，居然敢在里面放贵重物品。
两件旧衣服里包着一包一包的百元现金，粗略估算在十万以上。
每包现金里夹着一张小纸条，正面写着：“这是赃款，不管谁拿到，请报警，不然警察会抓你的。”一笔一划写得特别工整，看着就像一个人站在你面前直视着你很认真说话那种感觉。
可罗淼看见的时候忍不住要摇头叹息，“这孩子是单纯还是傻啊这是——”
之前他们查过刘苗的收入没发现异常时就想到了，如果他的额外收入全是现金，那肯定查不到。果不其然，真的是现金。
惊喜是里面藏的那份清单。刘苗给每包钱都编了号，分成AB组。清单也分成两列，里面清楚明白写着收到每包钱的日期，金额，交付人。A组明显多于B组，A组的交付人全都是肖云天。
B组虽然数量少，但每栏的金额都比A组大，交付人栏里写着一个孟字。B组比A组多一栏数字。
清单背后还写着两个数字。
对肖云天的第二次审讯非常顺利。
首先在审讯前，唐川对肖云天做了比较细致的剖析。
动机是钱。肖云天家境不错，又是带职读博士，在H市算中等偏上的收入阶层。但是他赌博。规避风险型性格选择高风险的发泄渠道，这是一个矛盾。在他的生活中可能存在一些以他个人能力无法解决的问题，这个问题的不断深化他的极端两极化更严重。
他不会主动进攻，对攻击的初期表现会是回避。一旦他表现出攻击意图，则可以推断他的核心利益受到威胁，这时他的内心将会处于绷紧的应激状态，疲劳战术会比高压战术更有效。
其次，唐川决定跟罗淼一起参加审讯。他发现肖云天在市局看到自己时有明显的情绪起伏，唐川认为可以解读成‘心虚’。学校里关于唐川的谣言很多，以肖云天之前对许光明的言辞，起码是个传谣者。所以当他面对唐川这个被造谣对象时，会产生微妙的被洞悉错觉，这让他对唐川会出现心理颓势。
还有一点，罗淼拿到了四院与H大合作项目的临床试验的原始清单，经过与H大存档资料的对比，发现两种药品原料数额有差异，正是实验室储藏室中有问题的三种化学品其中两种。
很巧的是，原始清单上H大的联络人，也是肖云天。
于是，肖云天最后在唐川和罗淼的夹攻下崩溃了。他承认了在项目合作中向安嘉和提供管制化学品，由安嘉和负责转手，获利按比例摊分。
后来安嘉和出事，这个“生意”就停了。
可根据刘苗的清单，肖云天近几个月曾付过三笔交易款，如果已经停了，这钱是从哪儿来的，又为什么要付给刘苗？
肖云天一口咬定刘苗记错了乱写，反正死无对证，抵死不认。
但他承认他在储藏室里设置了机关。目的很明确，那本手工出入库记录。
那本记录是延续使用的，陆晓东教授带的三个主实验室材料出入库记录都在上面。新项目涉及管制材料比较频繁，许光明把记录本带回新项目储藏室了。
陆教授早对肖云天有怀疑，新项目肯定不会再交给他。肖云天明白这一点，他没机会靠近新项目办公室，于是想尽办法安排刘苗过来应聘助手。
他俩商量了许久，偷是肯定行不通的，那本记录目标太明显，如果平白不见了，第一个被怀疑的一定是刘苗，一旦介入调查，很多事就可能瞒不住。
最后终于想出来乙酸酐泄露+自制延时引爆器的方法毁去整个储存室，包括那本记录。
当然，让许光明受伤也是肖云天的期待值之一，如果能因此把许光明也从项目组踢出去，那简直得算意外之喜了。
关于那个商业园区的监控，肖云天最后给出的说法是，那是安嘉和出面租的一个地方，有两次安嘉和让他把需要‘转移’的材料送到那里去，至于为什么只拍到一次，他不清楚。他没有在那里跟安嘉和见过面，他去只是把东西放在其中一个空的房间里，放完就走。
罗淼给肖云天看了一段安嘉和留下那个网站里的手术视频，从肖云天的反应看来，他确实对手术的事并不知情。
“我实在不知道刘苗为什么会死，他最近身体状况很不好，我把引爆器交给他的第二天他就请假，后来发了个短信告诉我说储藏室设置好了。”肖云天最后说。
看来，刘苗参与的非法交易，并不只是倒卖管制化学品这一件。而他跟安嘉和之间，有着不为肖云天所知的交易存在。
审讯结束后，唐川和罗淼被小刘叫去技侦办公室。
“罗队，上次唐老师给的那个本子，我们按唐老师说的方法破解了，你们看一下。”
几排数据打在投影屏上，唐川立时跟罗淼对视一眼，罗淼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刘儿，我刚发给你张图片，你把它跟你这个放出对比。”
小刘接收图片，键盘噼啪响了几声，投影上的数据展示缩小了，右边贴上一张图片。两边的数据竟然是一一对应的。
“诶，您这是哪儿来的？原来有破解版啊？”小刘叫道，天知道他们花了多少工夫，恨不得要把元素周期表拆开揉碎了吃下去，应付高考都没这么尽心过。
“这是死者刘苗留下的清单。”小刘细看之下才发现两个数据里，金额有很大差异，清单图里的金额比破解出来的金额低好多，目测10%左右。
“这个数是什么？”罗淼指着清单里B组最后一栏道，“感觉像个编号，但又没什么规律，会不会是视频编号？”
“没有连贯性，就算视频是有选择存储的，这个编号方式也不对。虽然这些编号数位相同，但编码规则不一样。”唐川说道，“小刘，视频有上传时间吗？”
“有。”
“看看时间能不能对上。”
“时间是对上的。”小刘查了一会儿，大声说道。
唐川扭头看罗淼，“假如真像我们怀疑的那样，安嘉和与视频里另外的人涉嫌非法摘取人体器官，那么刘苗留下的那些钱应该是来自器官贩卖的抽成。这个数字，会不会是器官交易的编码？”
“很有可能。”罗淼道，“这么多笔交易……刘苗显然是自愿的，且做器官切除后仍能正常工作生活。有人联络，有主刀医生，有场地，这背后肯定有个严密的组织。”
两人同时长吁一口气，这是一场硬仗。
但不管怎么说，就今时今日而言，是值得庆祝的。
许光明的嫌疑洗清了，他的手经过复查也完全恢复了，手腕和手背的疤痕淡淡的，看不太出来。
对于肖云天的审理和判决，唐川没提及。他觉得换作是他，这时也不会把一个失败者放在心上，在这一点上，他认为许光明的想法跟他是一致的。
果然，一顿饭吃完，许光明完全没有要问的意思，那人像他手上的伤痕一样，已经被淡忘了。
“本来是要给你庆祝，却还要你亲自下厨，好像挺不合适的，”许光明收拾好厨房，一边擦手一边走出来，唐川递一杯酒给他，“辛苦师兄啦。”
许光明接过酒杯，跟他轻轻碰一下，抿一口才道：“因为要庆祝才要自己动手，你吃的开心就好。”
他往前走，唐川就往后退，始终面对着他，直到马上要撞上餐桌了，他赶忙伸手去拉，唐川却突然停下向前倾身，“师兄，你这样要把我宠坏了。”他眼睛亮亮的，刚洗过的头滴下水来，落在许光明手背上，冰凉。
许光明像被烫到一样，蜷在手心的指尖哆嗦一下。手背冰凉，手心却烧起来。他换手托杯子摇晃着给自己降温，微笑不语。
唐川往后半倚半坐在餐桌上，“师兄，你那天说心情好是因为想通了，想通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许光明晃杯的手停住了，唐川的目光落在他眼里。
书上常用星光来形容一个人眼眸清透漂亮，可星光哪有这么眩目？
比月光还热烈，比春水还温柔，如那四月午后一抹暖阳，澄湛明净，溶曳旖旎，是人世间最稀世华美的宝藏。
许光明放下酒杯，上前一步，他们的扣子几乎撞在一起，“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在你的实验室门上贴那个名字？”
Schuster's Lab【1】。
他终于明白了，唐川想着，眼睛弯成新月一样的弧度，整个银河系都落在他眼底了，“你说呢，师—兄—”
许光明扣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这也许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没有阻止自己满心痴心妄想，第一次纵容那些欲望像浇灌了魔药的藤蔓一样疯长，第一次听从了内心去掠夺去攻城掠地去缱绻缠绵。
这春日的暖阳，是他的。
这漫天的星光，是他的。
这惊世的宝藏，是他的。
没有你的地方都是他乡，
没有你的旅行都是流浪，
那些兜兜转转的曲折与感伤，
都是翅膀，
都为了飞来你肩上【2】。
【后记】
唐川自睡梦里醒来，身边是空的。
他身上没一点黏腻感，脑子里那点模糊的混乱也没在房间里出现，看来是自己睡得太实，许光明已经把那些都处理干净了。他打个呵欠想起身，没想到腰眼一酸又倒回去，不禁笑着叹气，到底不是‘小伙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的年纪了，以后得悠着点。
厨房那边传来声响，清甜的粥香自半开的门缝飘进来。
这个人，真是——
唐川笑着，虽然有时许光明那种很怕给别人添麻烦的自我克制会让他有点烦躁，甚至于想去打破想去撕裂，但不得不说，绝大多数的时间里，他都非常享受许光明因克制而营造出来的分寸感。
没有进一寸的紧迫，也不会有退一尺的无奈，很舒服。
终于起身披好衣服，他想了想，还是去冲了个澡。
许光明煎好土豆丝饼，正要将盛好的饭菜都端上桌。听到哗哗水声，便朝卧室那边看去。以前是唐川的卧房，以后，是他们的卧室了。
许光明嘴角忍不住上扬，‘他们的’，Schuster's，真好。
水声停了，他冲‘他们的’卧室叫了一声：“吃饭了。”
“马上来，”唐川在屋里应着。
手机铃响。啪嗒一声。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许光明心头一跳，那种莫名的紧张让他立刻冲进卧室，看到唐川脸色苍白得吓人，手机落在地板上。
“怎么了？川儿，你别吓我，出什么事了？”
“然然……然然出事了，我得去Q市。”
——E4.完——
一个PS：李然然同学只是来串场的背景人物，并不会真正出镜，下集也不会，薄教授和谢疯子也不会，所以下集也不会有凌李，敬请不必期待【好了作者被打死了，全剧终吧（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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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Schuster's Lab：暗指曼彻斯特大学物理实验室，以创建者物理学家Arthur Schuster的名字命名。此处借用传说中Schuster的继任者，Ernest Rutherford（物理学家）他的学生兼助手Frederick Soddy（化学家）之间的‘民间’故事。
【2】歌词：出自王菲演唱的《你在终点等我》，电影《从你的全世界路过》片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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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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