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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原网易社区北武版第N次版杀中九位杀手为主角,展开的外传故事,各自独立成篇,主线为杀手组织首脑风华&李公子与叛离成员海啸&叶海之间的恩怨,主角出场顺序为:寂寞(林小绿),海啸(苏七),小绿(林小绿),李公子(苏七),石羽(苏七),海无边(林小绿),苏荻(苏七),叶海(苏七),风华(林小绿),结篇(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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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绿制造】杀手外传之苏州河     文/林小绿

 

      他们在有暖气的房间里看电影。


  茶几边上的加湿器发出轻微的声响。房间很小,闭门落窗,转眼已是水气朦朦。女孩儿很快就无精打采,她在沙发里猫一样的蜷成一个小小的圈,双腿并拢,下巴放在膝盖上,双手环住自己,是一种封闭的姿势。

  

  隔壁一家的牌局散场,走廊上传来笑语相送的声响,可以想像那个胖阿姨是怎么样倚在门口,一只手挥着,一只手背在身后轻轻揉着坐的有点痛的腰臀。

  

  女孩儿突然笑了,歪过头来看男人,从她坐的位置可以看到男人的脊背挺直,粗针毛衣带来的温暖强过暖气的烘烤。

  

  “你认识林小绿吗?”她把脸转向窗外,向着灰白的天空突然发问,

  “怎么算认识?”男人愣了一下,转过头来。

  “听说她是个杀手,真的吗?”

  “真的。手脚还很利落。”

  “她真的是个杀手吗?真的有这种职业吗?”

  “有。”

  “杀手?会不会太浪漫主义了呀,表哥?”女孩儿的鼻子皱起来。

  男人也笑了,没有回答。

  

  野蛮的凶杀发生在咫尺之遥的电视里,他们只听到枪声。“砰——”的一声。窗户外面一只鸟儿飞走了,单薄的像纸片儿。

  

  “那她怎么当上杀手的?”女孩儿一边用左手的指尖轻扫着自己的睫毛一边侧过身来问。

  “听说一半是为了钱一半是为了正义。”

  “嘿嘿,那她的口碑一定还不错吧,为了正义。”

  “嗯,大家都相信她。觉得跟她合作有道德上的保证。”

  “你也相信她?”女孩儿的表情似笑非笑

  “林小绿对‘正义’的兴趣都超出她对生活的享受了,反过来说,她享受的是‘执行正义’的乐趣。”男人的脸隐在水汽后面,就算这样,也没有表情。

  “你太严肃了,表哥。”

  “是么,那好吧,其实她就任性瞎胡闹。”

  “你刚才说她手脚很利落,那她是高手了?”女孩儿故意忽略掉前面那句。

  “呃——”

  “难道不是啊?”女孩儿嗓门大了一点,又一次皱起鼻子来。“起码她从来没有被警察找去喝过茶,对吧?”

  “对。她很幸运。有时候都说不清到底是她的机敏还是她的幸运救了她。”男人脸上有很认命的表情。

  “因为她是射手座嘛。射手座的人永远都很走运。这是比不来的咧,表哥——”女孩儿拉长最后一个尾音,笑嘻嘻的。“她是不是还有一个外号?叫什么来着?”

  “死亡技师。”男人说完做了一个类似呕吐的表情。

  “嗯,好听。”女孩儿嘴角弯弯的,毫不在意他刚才的态度,心满意足的住沙发深处靠一靠。

  “听上去就跟她有什么盖世神功一样。”男人的表情也开始有笑意。

  “只是听上去?”女孩儿的鼻子又皱起来。

  “其实死者都知道,她的手段相当不高明。”他起身去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回来接着说,“林小绿常说‘杀一个人其实真的很容易,特别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你知道混混是怎么回事么?他们并不是都身强体壮的猛男,也有很猥锁的也有病痨的,你很难说他们打架靠的是功夫还是力气还是运气还是勇气,关健他们自我定位很明确。’”

  “她说的没错呀。你想想,没事儿走在路上,突然一板砖盖在对面走过来的人头上,很难么?”

  “所以说,林小绿的生活态度让她天生适合干这种营生。我敢肯定她是怀着欣喜的态度去做事的。她装置吹管的时候表情一定是微笑的,做完事的时候还会去好好的大吃一顿,犒赏自己以示奖励。”

  “她这种风格我很喜欢。”

  “你很喜欢?我倒觉得她更像个兽医。”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给人起外号的毛病,表哥?”

  “她的确像个兽医。做事的时候就像给动物实行安乐死。反正动物是无知的,所以她完全不必知会当事人,也不必让他们感到恐惧,这样杀人的过程就更加简练快捷。”

  “你说她是兽医是为了报复之前她骂你是清洁工的事情么?”

  “你倒提醒我了,这么说的话,她更像是个收垃圾拾破烂的。”

  “收垃圾拾破烂?表哥,你嘴巴越来越毒了,以后开车出去找不到停车位的,积点口德吧。”女孩儿笑着。

  “呵呵。她收垃圾是为了废物利用,认为有些人死了对另外一些人是警示。她拾破烂是因为她遇到她可以处理的,嗯,可以处理的东西的时候会有一种强烈的兴奋感。”

  “表哥,我们是在说林小绿,不是在说死变态。”

  “没说她变态。”

  “听上去你把她说成杀人狂了。”

  “她倒没有杀太多的人。但是她挺像个杀人狂的。她的生活状态比较附合杀人狂的特征。因为她的生活太散漫了,没有计划没有主轴没有中心,是发散式的。如果说她真的有什么计划,就是计划如何在合适的时机采取有效的行动。你知道的,实施一个计划是需要时间的。不过就算只是在准备这个过程,她也能感到幸福。”

  “难道她生活的一切都是为了杀人?”

  “不。不是说了么,她生活散漫,她还喜欢到处游走。喜欢研究各种各样的事情,比如少数民族手工制作毒箭的办法,这些都是很花时间的。”

  “听上去她是个自由的人。”

  “嗯,林小绿是这个时代比较常见的一种幸福的人。她可以不工作,有些人却不能,她可以用奇特的办法杀人,有些人却只能窝在办公室里应付各种琐事。如果这些人真的目击了她的作案现场,多半会死的很仓促。”

  “你刚才说到了吹管和毒箭?”

  “林小绿用吹管,圈里的人都知道。”

  “听上去一点也不华丽。”

  “关于这个吹管我倒还真的知道些。她是在旅游的路上从一个农家乐小院里买的,本来没有打算拿来做事的。当时她买了二个,其中一个还送给她表哥当礼物了。”

  “那你给我讲讲林小绿是怎么杀人的吧。”女孩儿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这个嘛,我想应该是这样的,不知道林小绿怎么就靠近对方了,可能她骑着自行车,看到一个男人正和一个女人走在苏州河边上,身边还有一棵老树足够抵挡部份目光,他们正在那里亲热。林小绿经过的时候就突然停下来,踮着脚明目张胆的看了一会儿,那对男女一开始很奇怪,就骂她是神经病,然后接着做他们认为很美好的事情。”

  “那林小绿一定怒了。”

  “她没怒。她挺乐的,从容的拿出竖笛一样的吹管,表情很幸福的轻轻一吹,那个男人就觉得自己被蛰了一下,然后就四处摸索,拨出针头的时候他的一只手还没离开那个女人的腰呢。可惜,他到最后也没来得及在月光下面看清这个来自鸵鸟养殖场的猎具就失去自持能力。”

  “他怎么了?”

  “我想他应该掉到河里去了。像个矿泉水瓶子一样掉进去了。”

  “警察不管啊?”

  “那针头被清理水体的环卫工人打捞走了,由于垃圾处理的高效率,警方压根找不到致其晕眩的针头,也无从了解针头的来历。”

  “嗯,应该是这样的。对了,那个女人怎么办?林小绿是不是应该把女人也一并处理掉?”

  “她为什么要处理掉女人?”

  “难道她不觉得这个女人留下来要面对很多麻烦吗?麻烦,多烦人啊?”

  “说的也是,那就把这个女人一并处理掉吧。再吹一次好了。”

  “表哥,你是不是真的见过她杀人呀你,别老蒙我啦,欺骗小姑娘要烂手心的。”

  “我就是想告诉你,林小绿做事情的时候会把形式做的很完美。比如,在月光下骑自行车,本来就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林小绿会骑自行车?”

  “过去她不会骑自行车,是因为她不曾想像过骑自行车的快感。如果骑自行车只是一种技能,很多人都难以掌握它,如果骑自行车是一种享受,林小绿也能无师自通。”

  “听上去很酷啊,表哥。”

  “因为她相信自己做的事情是有趣的,合乎自己想像的。她是全心全意相信自己的人。”

  “那她后来去哪儿了?”

  “四处留下尸体,然后去下一站了。”

  “她四处留下尸体?”

  “她的这一站是江南天堂,下一站也许就是神密西藏。总之林小绿好像跟老天爷打了招呼,她要好好地享受她散漫的生活和完美的杀人计划。”男人很感叹的摇头叹息,作了一副无比羡慕的神情。

  “那么她到底去了哪儿呢?”

  “不知道。”

  “下一个死者是谁呢?”

  “他们大部份都不会有太显赫的身份,但显然,他们都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好人。”

  “起码林小绿审判他们不是,对么?”

  “对。”

     “她这样总会被抓到的。”女孩儿漫不经心的总结道。

  “抓到了会怎么样?”

  “我猜她大概会对镜头咧嘴一笑,转眼就成了新一代年青人的偶像。”

  “你是不是电影看太多了,表妹?”

  “可是你现在把所有那些中央十台的纪录片儿拿出来看看,哪个不像电影啊,可是都是真的,只是我们这样说的时候有些假了。”

  “好吧。”

  

  对话停住,男人继续喝茶,女孩儿伸展一下身体,换了一个姿势窝在沙发最里面。电影还在继续,房间里的光线不是暧昧的,女孩儿蜷在那里,表情却很清爽。她伸出一只手,在空气里一下一下的划,轻飘飘的没有力气。

  时光也终于怀念得不再归来。

  无论是哪里,即使她此刻的样子再矫情,也都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

  

  “喂?”

  “嗯?”

  “睡了?”

  “没有。”

  “……”

  “表哥,你说北京现在是什么样的天气?”

  “反正一定很干燥。”

  “嗯。”

  

  没有意思的对话。可是他们还是面对面的笑起来。

  这疾驰如逃的岁月。能看到彼此一刹那的侧面,是微笑的惶然流过,就是温暖。

  “表哥?”

  “嗯?”

  “林小绿,她——”短暂的停顿,女孩儿显得有点犹豫,“她有没有胡乱杀人?”

  “实际上,她杀的人有很多人都想他们死的。但是因为很多原因,他们没做。为了怕麻烦为了害怕后果等等,他们没做。可能大部份的人都觉得杀一个,太小题大作了。”

  “林小绿不怕?”

  “不怕。比如上次,一个小混混,他所做的坏事在法律上也许不足以被判终身监禁。但是对于林小绿来说,将他带离这个世界,是更合理更有效率的判罚。在这一点上,她是世界上最单纯的人。”

  “真的?”女孩儿提起头来问。

  “真的。她的世界,很洁白。”男人的语气肯定而且安抚。

  “那她是怎么做的?”

  “林小绿没有经过周密调查,她只是看到这个男人将一个年青姑娘赶进一幢小楼,小楼门口是一个纹身少年,进出的都是男人。可想而之,那家伙是在干什么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吧?这是黑帮头目手里最安全的项目,进账也不少。”

  “那她就直接冲进去了?”

  “没有。”

  “那她怎么做的呢?”

  “她只是站在那里。”

  “只是站着?”

  “她,呃,她不丑。”

  “真的?嘿嘿。”

  “林小绿是个漂亮姑娘,但是黑帮头目不会傻到盲目地虏取一个外乡人。但是他确实对林小绿有点动心,所以他们在酒吧相遇了。当时这个小头目还想,也许这个姑娘根本就对我有意思,不然她怎么会允许我跟着她?”

  “接下来呢?”

  “林小绿所做的事,无非就是递给他一杯酒。这杯酒当然是酒吧卖出来的,林小绿只是把她的小指尖浸到了酒里,没有人看到这一细节,当然也不会有人查到指纹,关键的是,男人并没有死在酒吧里,他是被打死的。”

  “什么!”

  “嗯。确实。”

  “那是怎么回事儿呢?”女孩儿笑着问

  “一个人喝过酒之后,可能会丧失自卫能力。一个黑帮暴徒喝过某种药物,同样也是无力的弱者。”男人还是那么严肃。

  “是林小绿亲自打的么?”女孩儿问完这个问题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这个看林小绿的心情了。”男人的嘴角也翘起来。

  “她那天心情怎么样?”

  “挺好。不过那天晚上正好是黑帮火拼,她没动手。”

  “那晚正好是黑帮火拼?那这个大佬也太没职业道德了,知道火拼还出鬼混。”

  “小头目嘛,当然也要到场报道。平时火拼是不会死人的,因为双方都有气势,所以打的时间长,时间一长就有警察来管。但是这次不一样了,中层管理者中招了,他们就败得很快。小弟们跑掉了,他自己当然会被人打死。”

  “所以说林小绿真走运,连火拼死中层管理这种事都被她赶上了。”

  “不是。”

  “不是?你刚才还说她运气好呢。”

  “如果没有这回事,那个男人也是会死的。毕竟是毒药,只不过这样一来,怀疑的对象就变了。当然,也许林小绿事先看到了什么,黑帮火拼,有时会提前清场,把路上的人赶走一些,小头目原本也并不打算喝太多酒,他并没有醉倒,只是那天‘酒量碰巧不行’。”

  “哦,原来这样。”

  “林小绿这次关注了警方的行动。因为她想知道,这个混混是不是真的走完了万恶的人生。但是有一件事她即使关注也没有用。”

  “是什么?”

  “无以数计的小女孩被逼良为娼,作为一个女人,她无能为力。所以,她只好做一个杀手,也只能做一个杀手。”

  一阵短暂的沉默。

  “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天生的吗?”女孩儿忍不住又问。

  “这件事很奇怪。或许她是受过一些刺激。”

  “刺激?”女孩儿的眉头皱起来。

  “也许和她的男友有关。你知道,那个人猝死了。她的男朋友,哦,前男朋友是一个看起来很倒霉的男人,真的,一脸霉相。但是你知道《水果硬糖》吗?也许他是其中一个角色。”

  “知道,可是一部好莱坞电影跟林小绿能有什么关系?别说的太扯了,表哥。”

  “不是,你听我说完啊。”男人喝了一口茶,煞有介事的继续说,“林小绿喜欢杀死各种不好的男人。原因就是她的这位倒霉前男友,你真以为他是猝死呢,需不需要我为你重复一下她的这位渣男是多低级下流白烂渣到怎样挑战人类想像力的吗?”

  “表哥,别激动。”

  “你知道《水果硬糖》吧?”

  “我知道,你说了两遍了,表哥。”

  “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了。结果林小绿就不小心把他弄死了,于是她感觉这是天意。所以林小绿做事还是有原因的,是有脉络的,她因为选择这个人成为她的男朋友,又因为偶然的原因将他弄死,所以她感觉这事挺正常。是可行的。”

  “所以她就开始杀人了是吧?”

  “并且她相信人面兽心者很多。”

  “关于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表哥?”

  “我猜的。”

  “我不喜欢这样的情节,表哥。我感觉你是猜错了。”

  “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嗯,一般来讲,还是应该回到她的童年。”

  “好吧,童年发生了什么呢?”

  “她爸爸是个警察。”

  “这个我倒是知道。她爸爸是个警察。”

  “后来她爸爸被怀疑渎职。”

  “她爸爸有么?”

  “她不知道,她那时候太小,也许有吧,也许没有。”

  “嗯。”

  “后来他爸爸就死了。自杀。”

  “啊。”

  “是跳楼。带着她妈妈一起。”

  “我知道。报纸上登过。”

  “他为什么只带走了妈妈,他不喜欢小绿么?”

  “不是。他太喜欢小绿,所以不舍得。”

  “真的?”

  “真的。”

  “从楼上跳下去会不会很疼?表哥?”

  “会。”

  “他连疼都不怕,为什么还怕别的?”

  “他承担不了精神的苦楚。”

  “那他是不是个自私的混蛋?”

  “那也是她的爸爸。”

    “哦,好吧。”

 

  又是一段沉默。

  屏幕上一个有漂亮面孔的男人从窗户上一跃而下,狠狠的摔在沙子上,然后他站起来,他的嘴角一直在流血,他一边流血一边说,我飞了我飞了,我飞起来了。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楚,融化了每一个人心里的陈年积雪。

  一片洁白清净。

  女孩儿再一次啃着手指头笑出声来,脸上有突然欢喜出来的表情,目光澄明,在水汽后面怯怯的躲着。

  “表哥,我说的你都信吗?”

  “啊。”一个语气词,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没有表情。

  “那后来呢,表哥?”

  “后来她就认识了她的师傅。”

  “再后来呢?”

  “无所谓训练,她只是跟着他完成了一些工作。她就变成了一个善于行动的人,所谓行动,包括与杀人相关各种活动。比如参与装配一把枪,就像参与杀人一样非常能够开发人的潜能。”

  “结果她越来越聪明,或者越来越走运。是么?”

  “当你知道这把枪杀死了一个你认为该死的家伙,你就会突然有种能力,手工制作其他一些器具来杀死其他一些人。一个人在日常生活中学不会很多东西,是因为他做的事一开始都难以奏效。但是林小绿因为很幸运的成功过一回,所以她学会了很多别人学不会的东西,或者说她学会了别人根本不敢学的东西。”

  “那她确实又聪明又走运。”

  “她也许并不聪明。”

  “表哥——”女孩儿再一次皱起鼻子。

  “她的成功,得益于她的纯真。你知道《水果硬糖》啊?”

  “好啦,表哥,你开始有点罗嗦了。”

  “但是很多事我只知道其中的一部分,林小绿的故事当然还有结尾。她如果拒绝长大,有一天就势必消失。”

  “为什么?”

  “因为事情做多了,会死的啊。”

  “那跟长不长大有什么关系?”

    “如果她长大了,就会收手啊。然后会做恶梦变得混混噩噩,变成一个普通的妇女。当然是看起来普通的妇女。但是她可以活下去。”男人转过头来,看着沙发那头的女孩儿,她眼睛的茫野里星光闪闪,默默的盯着他,一脸将说末说的表情,嘴角弯弯的,眉眼弯弯的,他于是就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唉,后面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呢?”

     “那……”女孩犹豫着。

     “什么?”

     “如果她真的消失了,会怎么样?”

     “嗯。”男人略略的沉了一下,“会有人去找到她的。”

  

   沉默,大片大片的沉默。

  

  “吹管的射程5米最多,10米的是专业的。不过,我帮你问过石羽了,还有加强的可能。”

  “谢谢表哥。下次也帮我谢谢石羽,他是个天才。”

  “对了,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说林小绿倒霉的情形?”男人突然很坏的笑。“比如被人打掉一颗牙。看起来跟小孩换牙一样可爱。”

  “表哥——”女孩儿的鼻子皱成一团,又忍不住哈哈的笑,一边笑一边拿手抚住嘴巴。

  “这样就可以讲讲林小绿比较夸张凶狠的一面了。”

  “讨厌!”

  “就是那一次嘛,她比现在还小很多的时候。她把坏人骗到山崖,正想把他推下去被发现了,回头一拳就把林小绿的牙给打豁了。然后林小绿就扑上去跟他死磕。拳脚并用,牙咬手撕,一样没露下。说起来,我真同情那个家伙。他胳膊都被咬的见骨头了,我说,你怎么用那么大的劲儿?”

  “因为牙没了所以才咬的更使劲儿的嘛。”女孩儿嘴巴翘起来,理直气壮的样子。

  “而且还抠了他的眼睛?”

  “因为那里比较软嘛。”声音又提高了一些,脖子也伸长了些,歪着头,很不讲理的样子。

  “他眼受伤找不到方向,就自己掉下去,当然他还抓住了边缘,林小绿就用鞋踩着他的手,碾碾碾碾出白骨。后来林小绿累了,就蹲在边上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松开手掉下去,一边看一边笑,嘴里一个洞。真是被她笑死了。”男人看着女孩儿红扑扑的脸,她总是脸红总是害羞,说起来,她真是还是个小姑娘。

  “表哥——,别说啦,你最讨厌了。”

  “别笑别笑,离近了看,那颗补的牙的颜色还是不一样的。”

  “表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呀,表哥?”

  “都是你自己说的。”

  “我真的那么话痨呀?”

  “你就承认了吧。”

  “嘿嘿。”

  

  电影结束了,碟片“啪”的一声弹出来,女孩儿走过去蹲下身来关机器,碟片的金属亮光一闪,手指留下一道伤口,血以一种很缓慢的速度渗出来,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像一条红色的线潜伏在苍白的皮肤上。下一个,谁会死掉?

  “表哥,你会觉得我是病人么?”女孩儿蹲在那里,看说自己的手问。

  男人绕过茶几,停在她的身边,拨开她的流海,把手掌贴在她的脑门儿上,说,

  “你做什么都会被原谅的,林小绿。”

  

  

  好了,第三个故事我讲完了。

  这是一个跟苏州河无关的故事。

  没错,我说,无关。本来么,什么和什么都没有关系。苏州河的水流呀流,有船有桥有人家。

    只是,那有又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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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我要说的是,我非常非常感谢西瓜刀同学。

    他形容自己是一个愤青。

    其实是一个编剧,而且还很幽默。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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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系列目录】

【苏绿制造】杀手外传之北京一夜—— @有狐 

【苏绿制造】杀手外传之重庆森林

【苏绿制造】杀手外传之苏州河 —— @有狐

【苏绿制造】杀手外传之恋战沖绳

【苏绿制造】杀手外传之巴黎最后的探戈

【苏绿制造】杀手外传之狗镇 —— @有狐

【苏绿制造】杀手外传之别了温哥华

【苏绿制造】杀手外传之香港制造

【苏绿制造】杀手外传之布达佩斯小酒馆 —— @有狐

【苏绿制造】杀手外传之城南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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