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yixiu 】
【架空魔幻世界设定】
【前文：楔子】
————以下正文————
第十一章 火族入侵
月光朦胧，像是有一层雾气飘浮在雾森的上空，飘浮在灵山的上空，同样也飘浮在额恪仑大草原的上空。
子夜将近，云狐带着狼精灵战士神无，在灵山脚下等待着他们的新王。不远处，一个暗青色的影子正自草原方向朝雾森迅速移动着。不多时，苍狼矫健的身形已经到了云狐的面前，几日不见，苍狼暗夜的目光变得更加阴沉而锐利，王者的气势也更加凌人。同样是狼，相较之下，神无远不如暗夜剽悍，但是神无藏在灰白的绒毛中的青白眼珠，竟比云狐还多了几分灵转之气。
神无与云狐一见到暗夜，都立刻将前腿屈了下去。暗夜傲然接受了他们的行礼，只略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下。云狐依然是轻声地道：“王，神无带来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暗夜半眯起眼睛，将头歪到一边，似乎浑不在意地想要休息。但是自神无的角度，恰能看到暗夜眼睛的缝隙里逼人的精光。神无心中一凛，沉声道：“禀王，属下昨日巡查时，偶然间发现前近卫军统领良剑去了雾森的另一边，属下见他行动实在诡秘便跟踪了下去，发现他正在雅鲁河边集结战士。看起来应该是生活在雾森与荒废的草原接壤处的豺狼，有数千之数。属下以为事情紧急，因此没能得到具体的数量。”
暗夜的眼睛豁然张开，竟似天空划过一道闪电，连旁边的云狐也感觉到心中一抖。
“你做的很好。依你的能力，若靠近侦察的话，也就回不来了。”暗夜慢慢地说，磁性的嗓音让云狐和神无的心在刹那间被安抚，“该是回归草原的时候了。神无，你马上回去告诉雪麟，我回恒城之后会在那里等他。”
神无明白，这样的一句话，就要求新任的狼军统帅雪麟在最短的时间内集结最优秀的狼族战士待命。他不敢耽搁，立即领命而去，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云狐，两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暗夜的目光转为柔和，落在云狐的身上。这是他一向最为信任的部下，虽然狐精灵的战斗力在地之国不值一提，但云狐的头脑和速度却都无人能及。
“是。”
“第一，立刻接应风精灵战士夜翼，曲地城外的高山国军队一定会在黎明前偷袭恪仑城，夜翼带来的风精灵之师可以将那些人类拖到明天太阳落山。第二，召唤乱发和黄泉，将良剑带来见我。”暗夜说得很慢，慢到让云狐能感觉得到空气的压力。
“王，您是打算帮恒城了么？”云狐试探地问道。
暗夜淡淡地笑了，说道：“无论如何，我们要夺回我们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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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狐像一道白色的闪电射入了黑暗，暗夜站起身来，纵身跳跃，几个起落间便落在灵山山顶。狼首轻昂，一阵悠然幽远的嚎叫在朦胧的黑中荡漾开去。
不多时，一声啾鸣呼应地在雾森中响起。暗夜悄然化为伟岸的男子，等待空中的青鸟盘旋落下。待青鸟落上他的手臂，暗夜心头微微一惊，道：“小小，你受伤了。”
青鸟微微颤抖着，血还是不断地自翅膀下面渗出来，一看便知是为火族魔怪所伤，几乎废掉半边羽翅。暗夜心头突然一悸，抬起手臂，掌心升起淡青色的光晕，将青鸟罩在其中。不多时，伤口已经不再渗血，青鸟也在柔光中悄然化为青衣女子，脸色苍白，但目光却仍如既往那般坚定和清冷。
“多谢——”小小紧咬着唇，不顾伤势躬身行礼，却被暗夜拦住。
“你并不是我的部下，”暗夜淡淡地说，小小的苍白让他的心忍不住有些许地颤抖，但他并没有表露分毫。
小小勉强地笑了笑，笑的同时还是止不住地轻轻喘息，苍白的脸皮现出薄薄的红晕。她手臂的伤口已经几近愈合，只是体内仍然残留着魔怪的火毒，却不是暗夜能除去的。暗夜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战斗，会让灵巧如小小的风精灵伤成这样。但是他什么都没问，即使他问了，小小也不会说。那必然是极为艰难甚至惨烈的境况，暗夜不愿想像。
“暗夜，对不起，月光，去了恒城。”小小深吸了一口气，说出这几个字便不再言语。她不想提及寂寞和自己是怎样被火龙卷攻击，怎样身受重伤，寂寞被风影带回风之国疗伤而自己又是怎样拒绝回去，独自流着血在雾森中等待。她什么都不想说，这是她的事，与别人无关，即使那个人是暗夜。
暗夜笑了，这个骄傲的小精灵，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不过这样也好。
“你回去吧，风之国的长老应该可以治疗你的伤势，”暗夜轻抚着她的秀发，不意外地发现她的脸色刹那间僵硬。他暗自叹了口气，又道，“或者跟着我去恒城，或许也有治疗的方法，只怕有些耽搁。”
他的口气平平淡淡的，小小却闭上了眼睛，将头轻轻倚在了他的肩上。
雾气越来越浓，月儿的光芒也越来越模糊，暗夜与小小的影像渐渐消失在雾中。
浓雾的笼罩下，恪仑城外似乎有些什么在隐隐而动。同样的时刻，曲地城外也似有同样的异动，只是任谁也无法再厚重的雾气中看清究竟是什么。
夜风吹动着半人高的牧草，发出瑟瑟的声响，像是草原忧伤的呜咽。一片比雾更浓的阴影沿着雾森的另一个边缘向额恪仑草原方向移动，速度很快，不多时已经接近恪仑城的上空。
月儿终于消失在浓雾的边缘，整个大草原陷入了黎明之前最深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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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炎不知道自己刚刚所讲述的一切对水凝的性命是否有帮助，但是眼前的水精灵和那个人类的魔法师都皱紧了眉头，而水凝，仍然苍白而无助地昏迷着。
“你是说在你逃入人间界时这位姑娘也随着被弹了出来？”轻舟轻柔的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困惑。按照心炎的说法，战斗中的其他精灵应该都没有察觉到心炎的存在，而水凝若是人类，又怎么可能自行从精灵界弹入人间界呢？
看来必须想办法让她醒来，才有办法解开所有的疑问。轻舟方才起身，想要再次查看水凝的伤势。突然，他感到一股隐隐的灼热气息自大殿西侧的角落里升起。心头警兆方起，透明的结界已经罩住了身前的水凝和身后的海雕王。楚楚也自警觉，挥手竟也布下小小的淡桔色结界，将自己和心炎笼在其中。
‘嘎嘎’的笑声中，一点艳红的火光自幽暗的角落炸响，幻化出燃烧的人形斗蓬。暗红的斗蓬跳跃着，看起来诡异而且危险。
“想不到竟然有魔法师在这里，看来是要多费一翻力气呢。”斗篷里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听得人极为不舒服。他似乎在冷笑着，向水凝慢慢地靠近。
心炎立即跨上一步，带着楚楚的结界挡在水凝面前。没有人注意到轻舟的左手正漾出微蓝的波光。
火斗篷不屑地向楚楚挥出一道火光，楚楚还不能自如地运用自己的能力，只得慌乱地退后，心炎重伤未愈，本身根本无法布下结界，又失去楚楚的庇护，除非她退开，否则便要硬挨下这道火光。可是如果她退开，水凝只有死。
除了轻舟自己，没有人知道水凝的身前已经布下结界，而且是寻常火族绝碰不得的结界。
心炎侧头望了水凝一眼，不，她不能退开。轻舟的左手轻轻抬起，波光渐渐转亮。
火光已经在心炎眼前，她闭上了眼睛，感觉到灼人的热气再度向她袭来。
“叮——”的一声，一道凉风自心炎的鼻端擦过，热气骤然减弱。心炎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黑衣男子轻巧地落在她的身侧。
是那个人类男子，他就是那个雾森中毫无理由地杀害自己同类的人，他就是想要杀死水凝的人。他，他怎么会追到了这里？心炎望向轻舟，发现轻舟面上也是震惊的表情，那就表示，眼前的这个人类方才救了自己？可是，他怎么可能救了自己？
站在心炎面前的黑衣男子正是叶海，他虽然不是魔法师，却是超一流的杀手。刚刚潜入皇宫他就感觉到了异样的杀气，那绝不是人类会有的杀气，那是妖魔的气息。
叶海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精钢叶子，叶子仍然很烫，叶海暗下叹了口气。自从他成为真正的杀手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全心投入地使用精神力。他还记得上高山国上任魔法师在传他精神力时曾经说过，这种力量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能轻易使用，因为每使用一次，就等于要消耗平日五十倍甚至一百倍的体力。此时的叶海表面虽然平静如常，却在每迈出一步之后都要调息一次。
“你是人类？”斗篷下的声音无比震惊，听起来已经失去了刚刚的中气，显然多少受了些伤。
叶海没有说话。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但是他微微地笑了笑。心炎忽然发现这个人类男子笑起来竟然还挺好看的，虽然一看就知道他是个不太会笑的人。
轻舟发现他的微笑不只是对心炎，同时也是对自己，那笑容很淡，却有很多说不出的东西。轻舟立刻发现了他的虚弱，于是轻舟也对他笑了笑。
暗红的斗篷再次炸响。
“你还想动手么？”轻舟淡淡地道。
“你还想动手么？”海无边带着金甲侍卫包围了大殿，而他本人也站到了海雕王的身边。
“你还想动手么？”几乎在同时，另外一个冷然的声音也说道。
三道影子在另一个角落里慢慢转为清晰，正是猴精灵顽石、风精灵寂寞和风影。待他们离开次元通道、完全置身于人间界后，便同时向海雕王躬身为礼。
“伟大的海雕王，我王嘱我向您致以我族最高的敬意。”顽石表明自己的身份之后低声道。地之国与平原国虽然并不算友好，却也不至公开为敌。
“贵国新王登位，敝国战乱在即，不能致礼，还请代为向贵王道恼。”海雕王微微挥手，柔声地道。眼前的精灵虽然并不起眼，但若作为地之国新主的使臣，还是不能有丝毫怠慢。海雕王并不担心旁边的状况，单只有轻舟在场便已经足够让他放心，何况殿外守护的是海啸生前亲自培养的金甲侍卫。
海雕王泰然自若的态度使顽石和风精灵们都暗自有些心惊，面对火之国最优秀的火部战士出现在自己的后宫之中，竟然毫无惊慌之色，果然是传说中卓尔不群的人类王者。
“不知贵使今日此时来到敝国，究竟所为何事呢？”风影寂寞都没有作声，海雕王并不知道他们是风精灵，他更不知道风之国与地之国已经结成盟国。
风影与寂寞却在这时走到了心炎的身边。心炎虽然一见他们出现就想躲起来，但是大殿堂皇，实在没有什么地方能躲，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后退一步，离水凝更近些。
顽石看到了心炎，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吃惊，却很快恢复了正常。他谦和地笑笑，躬身向海雕王道：“伟大的海雕王，此刻在您殿上的两名精灵女子乃是由我国逃出的重犯，我王希望海雕王能允许我将她们带回去。”
风影与寂寞一左一右，突然挟住心炎的双臂，同时风影挥手向心炎的颈间划去，心炎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竟然发不出丝毫声音。
海雕王笑了，笑得十分平和：“哦，这两位姑娘如今都有伤在身，是否能容她们伤势稍愈之后再同你回去？”
“这——她们确在重罪在案，需要回去查明真相，小人实在不敢擅自定夺。”
“你胡说！那昏迷的女子分明是人类，怎么可能是你国的重犯？”海无边怒道，他方才已经听到轻舟与心炎的谈话，此时已经明白地精灵出现在些恐怕另有图谋。
“小儿年轻不懂事，还请贵使不要介意。不过他说的倒是实情，不知贵使对此作何解释？”海雕王将海无边拦回自己身侧，仍然笑着。
轻舟却完全没有在意他们说了些什么，他的全部精力都在注意那个火精灵。如果他没有记错，暗红的斗篷应该是火之国精英的战士，一旦他脱下斗篷，形势就一定会非常危险。轻舟已经很多很多年不曾战斗，他不知道在这期间，火族的战斗力究竟增长了多少。
“小人只管执行我王的命令，其他的事情，小人并不清楚，还请海雕王给予方便。”
海雕王仍然在微微地笑着。突然一道淡桔的柔光自大殿中央升起，柔光闪过，心炎已经从风影手中转到了楚楚背后，而叶海刚挡在了水凝面前。
海雕王的意思已经很明白，即使要同时面对地之国和火之国的战士，也要保护心炎和水凝。
火光又一次炸响，风自寂寞和风影的周围旋起。杀机，弥漫着整个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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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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