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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楼总知道我认输…… @恶魔之纸👿 我怂了~(大哭)

第一梦。(上第一梦。下)
第二梦。上)第二梦。中)
第二场梦。下)
梦醒。1)梦醒。(2)梦醒。(3)
梦醒。(4)梦醒。(5)梦醒。(6)
梦碎。(上)梦碎。(下)
梦断。(上)梦断。(中)梦断。下)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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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 Bistrote。(上)


明楼第一次听说那个小酒馆,是半个月前一次学生联谊。

他虽然才提了副教授,但毕竟是里昂大学最年轻的副教授,风度翩翩学识丰富,最重要的是他实在是整个校园里最优雅的东方Alpha。所以自从一年前他来到这里,学生联谊就打破了不邀请教授参加的惯例,每次都要邀请明副教授赏光。

明副教授从不拒绝邀请,准时到场跟大家打招呼,谈天说地一翻,有时甚至会与主持人共舞一曲。

然而每次他亦会准时于半小时后离场。

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明副教授有个年方五岁的儿子,平日上班时间托给房东太太照看到晚上六点半,所以他必须在那之前赶回去,不能耽误房东太太每日七点钟的聚会。

这个消息很让一些同学唏嘘了一阵子:这么优秀的Alpha,竟然是已婚的。可是有细心的同学提出来,明副教授左手无名指干干净净,连带过戒指的痕迹都没有。而且他来学校一年多了,各类活动从未携夫人出席,难道——

还是有机会的……吗?

于是,联谊照请不误。

半月前那次,一开场是个小酒会,不只有香槟,居然还有两瓶真正从南部酒庄出来的葡萄酒。战后萧条,商业复苏极其缓慢,连日常用品偶尔还需要以物换物,上好的葡萄酒简直是奢侈品,是非常难流通的。明楼诧异于这酒的品质,便去自己那位助手——一个对他毫无非份之想的Beta——询问酒的来路。

“您不知道吧,河对岸那里忽然新开了家小酒馆,我们就是从那里买来的。”助手显然也是懂酒的,对明楼的惊异颇为自得。

明楼点头称谢,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如往常一样告辞离开。

第二次则是明湛告诉他的。

那天他下了班径直去房东艾尔莎太太的小楼。面容整肃的女仆卡米尔才打开门,一个灰色的小团子就冲了出来,被艾尔莎太太冷冷地唤了一声,又狠狠刹住车,扁扁嘴,一步一步往外走。

“跟你讲过多少次,你是一位绅士,时刻要注意风度。”艾尔莎太太扬着下巴,在她的对比下,女仆的脸色简直称得上温柔了。艾尔莎太太往上数两辈还都是贵族,打小受的教育跟了她大半辈子,生活中处处是规矩。人是极好的,又有一手好厨艺。

小明湛见到父亲,脸上堆起笑容,背对着艾尔莎太太朝明楼吐吐舌头。明楼无奈地笑笑,鞠躬向艾尔莎太太道谢,并将在路上买的花交给女仆,带明湛回家。

路上,明湛拽着父亲的大手,轻轻摇着说道:“父亲,我们今天可以吃中国的饭吗?”

明楼愣住了。中国的饭?这可难倒他了,这年月能在外面找个饭馆都不大容易,逼得明楼自己学会了做简单的炖菜和烤肉——面包倒是很容易买得到。

“你要吃中国的什么饭?”明楼被明湛眼睛里亮晶晶的期盼晃得有点心慌,小心地问。

“我想吃饺子。”明湛的回答掷地有声。

明楼望天,我的小祖宗,你不是一直呆在苏北吗?为什么会想到要吃饺子?面倒是有的,可和面剁馅这种事,明楼根本连看都没看过,完全不知道要如何下手。

一大一小在街面对峙了半分钟,明楼泄气地想,好吧,幸好你不是要年糕,不然连材料我都不知道上哪里找去。

快到家时,明楼随口问了句:“怎么突然想吃饺子了?”

“卡米尔小姐说,河对岸有一家新的餐厅,里面有东方食物,她画出来给我看,我认得出那就是饺子。”明湛说着,忽然低下头去,立住不动。

从明楼的角度只看到他小小的后脑勺静止在暮色里,小手紧紧攥着明楼的掌心。那一刻,明楼眼前一阵晕眩,久未折磨他的头疼卷土重来,几乎迎面将他击倒。

在苏北能吃到饺子,多半是……阿诚包给他吃的。

明湛正式来到明楼身边有十五个月了,一次也没有主动提起过阿诚。

只有一次明楼四处找不到他,急的魂都要丢了,最后发现他蜷在自己书房的桌子底下,小小的一团,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抱着那本被明楼翻的封面泛了白的笔记本。

明楼蹲下,将明湛揽进自己怀里。他想说“小豆芽不哭”,可他说不出,他怕说出来,他们父子俩长久以来维持的表面平和就会崩成一地碎片。

“父亲,我没事,我是男子汉。”明湛倔强地抬头,眼圈带着红,眼泪想是被他生生憋回去了,扯着嘴角想笑,可一点都不像个笑容。

这个孩子,明明连六岁还不到——暑期假之前才过完五周岁生日——却像个大人一样反过来摸着明楼的头,想要安慰他。

这个样子,像极了……像极了……明楼咬得牙根发涨,终于把鼻梁里的酸意都压下去,不至于在小家伙面前失态。

“我知道,我们明湛是男子汉,是小绅士。走,咱们回家包饺子。”

“嗯。”

然而,理想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天色变成墨蓝的时候,明楼宣布,他放弃跟那一团?一堆?一把?一坨?总是就是一定份量的面水混合物对抗了。不得不承认,他永远也没办法用这些东西做成他记忆中饺子的形状,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能做成什么。

最后的灵机一动也被从烤炉里端出来那硬梆梆一块“面石头”给彻底打碎了,他几乎是哭丧着脸对明湛说,“对不起,我们今天可能吃不到饺子了。”

明湛看到平日里意气风发的父亲身上脸上头发沾得乱七八糟的面粉还一脸沮丧,虽然觉得有点好玩却又忍不住很失望,他抱着咕咕叫的肚子说,“可是我真的很想吃——”

一大一小再度对峙半分钟,明楼扯下围裙,随便扒几下头,抱起明湛,道:“那我们去那家餐厅,想办法请厨师帮我们做吧。”

话是这么说,真的走近那家餐厅时,明楼还是心虚。已经快八点了,人家店都该打烊了,自己就这么冲进去要人家给也包饺子,开不了口啊……

明楼怕明湛饿坏了,先给他垫了几片面包。小家伙其实有点倦了,坐车的时候趴在明楼腿上几乎要睡着,可想要吃到饺子的信念支撑着,到店门口又精神了。

真是个小酒馆,非常小。除了柜台,只有两张桌子三把椅子,一面墙下半截挖进去两尺,用来放酒。柜台里有扇很窄的门。

门上用纸剪出花式手写体的几个字母:Siwen Bistrot。

明楼仔细看了几遍,确定自己没看错:这两个单词不是一种语言,第一个……难道老板是从北欧那边来的?

窄门开了,闪出一个瘦高的身影,顶上那盏晕黄的灯刚好罩在他身后,给他的边缘镶了个边。

明楼心头一震,下意识地去捂明湛的眼睛:这人脸上,戴着个惨白的面具,简直像是电影里那个魅影埃里克。

明湛却一点都没受到惊吓,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轻声说道:“先生您好。”

那人半蜷在袖中的右手向前动了动,像是想要抬起来,他盯着明湛看,直勾勾地,明楼脑子里警报大作,再多一秒钟他就会抱起明湛离开了。

就这在一秒,那人收回了目光,用法语问道:“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吗?”声音哑哑的,语调非常平淡,听不出是哪里口音。

他的脸被面具遮去大半,半长不短的头发倒是黑色的,不似来自北欧。

而他的问题则让明楼感到尴尬,不知要如何作答。

明湛看看父亲,再看看那人,又开口了,“是这样的先生,我和父亲是中国人,今天晚上我非常非常想吃中国的饭,可是……嗯,卡米尔小姐说在这里有饺子,我们就来了。”

明湛福至心灵地没有说出明楼不会做中国饭的糗事。对面那人眼睛眯了一下,道:“饺子吗?那可能需要等很久,”他目光对着明湛,“这么晚了,小孩子会饿坏的。”

“不会的,我吃过面包了,我可以等。”明湛就差拍胸脯了。

没有明楼插话余地的情形下,五岁小孩子明湛与酒馆老板达成了协议:老板去包饺子,明湛在这里等,而明楼,则需要买下这里最贵的一瓶酒。

明楼十分认命地与酒馆老板击掌以示盟约成立,大BOSS小明湛则心满意足趴在桌子上,两眼冒星星地盯着那扇窄门。

过了很久——也许没有那么久,只是饥饿感太折磨人,而窄门又太安静——明湛的嘴角又耷拉下来,问明楼:“那位先生,会不会偷偷跑掉?”

明楼看看那半面墙的酒,摇头道:“不会的,这是他的家。”

“哦,”明湛趴在桌面上点头,“我好困啊,我想睡觉。”

明楼顺口就想应一句“那就睡吧”,可是不行。他托起明湛的小脸蛋,笑道:“你都坚持这么久了,马上就要吃到啦,不能睡。”

明湛晃晃困的变沉的脑袋,“嗯嗯,我要吃饺子,我不睡,我不睡,我不睡……”

这时,窄门开了。

两父子差点跳起来,香气从窄门里冲出来,那是一种……一种……什么样的香气呢?明楼无法形容,只是在那一瞬间,他忽然非常想念留在苏州老家的大姐,和被派遣去到北平的明台。

他们还都不知道明湛的存在,明楼不敢讲,也不知道要怎么讲,远隔重洋,先这么拖着吧。

说是狼吞虎咽肯定是夸张的,这父子俩在保持风度这一点上可谓一脉相承。然而不狼狈不代表慢,一盘饺子很快被消灭干净。第二盘吃掉一半的时候,明湛突然停住,发了半天呆之后,眼圈红了。

明楼以为他噎到了,慌忙要去倒水,那位酒馆老板却走到近前,轻声道:“以后你想吃,就来找我。”

“真的吗?”明湛眼睛亮得要汪出水来。

“真的。”酒馆老板伸出手,手心朝前,明湛便拍在他掌心。

又一次击掌为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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