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快三万字了才能改个口,傻蛋可能要托梦来打死我了……这也没个剧情我到底是在写啥……【失忆的可能不是傻蛋是我吧】

哦对了,小伙计怼日本专家是真事稍加改编来的,堂主给我讲的时候逗死我了……

脑洞12345678910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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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日本观摩团来的时候,傻蛋连着烧完两窑,都不太满意。两天两夜只睡了四五个小时,傻蛋一边给火罩子上药一边打呵欠,有心叫戴刀过来帮忙,又别扭着张不开嘴。


一阵闹哄哄的声响到了大门口,傻蛋赶紧掩上后门。前院涌进一大群人来,戴刀从小车间出来,问傻蛋:“哥,人来了?”傻蛋以为戴刀真管自己叫哥会别扭,如今听到耳里居然理所当然一般,反显得自己纠结着怪小家子气,松了口气道:“嗯,像是来了,我听着有人说日语。”


“你又烧啊?你受得了,窑也受不了吧?”话虽这么说,戴刀还是过来拿起火罩子帮着他上釉。


傻蛋拿眼横他,“哦,合着我跟你这儿混得还不如个窑呢。我说刀儿,用不用这么狠。”小名顺口溜出来也是一样自然而然,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戴刀正笑着,后院门突然开了,小媛探头道:“关师父说你俩不在,我才不信,就知道你俩躲在后面呢。”


有两个年轻人跟在小媛后面,见后院有人便也想跟着进来,但小媛堵在门口,只好在后面踮脚往里看。戴刀看见其中一个抬起手机来,生怕傻蛋被手机摄像头刺激到,赶紧往右边跨一步挡住傻蛋的视线。


傻蛋听见门响根本不抬头,说道:“师父说了后院不开放,你要么进来要么出去,等会儿师父看见了可不高兴。”


小媛当然赶紧挤进来,把后面两个正用手机拍照的年轻人关在门外,道:“傻蛋哥你要烧什么?”


“我能烧什么,铜红呗,”小媛一进来就蹦到戴刀旁边,也捋起袖子来帮忙。傻蛋发现戴刀似有意似无心地向里挪了一点拉开跟小媛之间的距离,心里莫名一阵高兴,嘴角也扬起来。


“你还真是魔障,天天烧铜红,这都烧多少回了,昨天我听我爸说鹏哥又订了两吨气,估计全是给你订的。”


“给我定的呗,我烧出成品来一样入库,又亏不了。”


“关师父也真由着你,这要是我爸早急眼了,年前我拿家里电窑烧了两回我爸还骂我呢。”小媛撇嘴。不过也难怪她说,三宝村这么多外来做瓷人,配了大气窑的就那么几个堂口,人家有正经下游买家,明账订单现款出货。就这止观堂,从不见有买卖上门,平常一窑一窑地烧出来,大多都是往仓库里一堆,谁来问都不卖,有朋友来看上的,马上打包送出去。仿佛来这儿研究做瓷就纯为喜欢,根本不惜工本,村里常驻的老人饭后闲嗑牙提起这个,都要感慨一下:关师父以前一定是做大买卖的,现在怎么折腾也能不愁吃喝。


当然,里间小仓库最面面货架上的器物偶尔会少几件这种事,外人是不会知道的。


除了关鹏,也只有傻蛋知道。他虽然记不得前尘往事,但从小被训练成条件反射的那些技巧还都在,第一回看见关鹏从小仓库里拿出一个缠枝莲纹的青花盘来,釉面油润笔触晕染,砂底泛出橘里带禇的火石红,他就知道自己能认这么个师父是撞到宝了。


能把仿古瓷做到这种程度,是不可能会缺钱花的。


三个人一起动手,很快就弄好一批,傻蛋按配方和温区码好序,和戴刀两人扶着推进窑里去。小媛擦擦手说:“戴刀哥,你又不用看窑,走,我带你逛溪川去,今天晚上那边有夜市,热闹得很呢。”说着就要来挽戴刀的胳膊。


戴刀后退一步去提窑边的水桶,状似不经意却刚好躲了过去,道:“上川的齐大哥昨天过来坐,说要打几个模具,我应了他今天晚上给他送去,我怕时间来不及。”


“齐大哥?齐峰啊,他连打个模具都不愿意花钱啦?居然到你们家抓劳工,抠门死他算了。”


“没有,吃饭的时候听他说,我自己应的,原想闲着也是闲着。”戴刀说着把桶放回水槽里。


“那好吧,你们都忙,就我闲人一个,我去前边围观了。”小媛性格利落不多纠缠,边说边往外走,又回转头来道,“哎我跟你们说,这回来的观摩团里有个日本人据说是瓷文化的专家,可狂了,不知道关师父会不会忍不住要怼他,嘿嘿。”


到她出去,戴刀才抬头,发现傻蛋正笑容满面瞅着自己。“什么事这么高兴?”


“没什么,就是挺高兴的。”傻蛋嘿嘿两声,道:“齐大哥的模具不是昨天晚上就给他了吗?”


戴刀面上一赧,道:“关叔说了不能出去,人家问,总得有个说法。”


“嗯嗯,我知道。”傻蛋还是笑。


戴刀心里涌上一股躁来,丢下句“我还有别的活呢”就回自己小车间去了。


前面人都散了快五点了,关止在许姐那儿定了一桌子菜,还打开一瓶想是藏了有些年头的茅台,特别高兴。柱子少有地没回家吃饭,从在关止旁边,关止一边给他满酒一边拍他:“咱柱子今天可算是为国扬威了,来,咱们一起敬柱子一个。”


傻蛋和戴刀听得云山雾罩,去看柱子,柱子红着个脸低着着不出声。


还是关鹏想起来他俩白天不在,解释道:“今天来那个日本专家,看不上咱们的作坊,说咱们不专业不正规,”关鹏说着拿眼瞟关止,关止一脸无所谓,他便继续说,“我哥听不惯就问了一句,什么样才叫专业啊,人日本专家说了,得是窗明几净的屋子各样机器分门别类釉药调制有专门实验室之类的,我哥又问,这样不用人就能自己出坯子了吗?专家说当然还需要人来,真正专业的人一天能出上百个好坯。我哥就问他,您很专业吧,您一天能出多少坯?专家特别骄傲,四百个总有的。”


关鹏停下来挟菜吃,傻蛋接道:“四百个也敢得瑟呀,咱们这儿随便拉个人出来一天不得出七八百。”


“日本工作时长跟我们不同,不能那么比。”关止说完又让大家一杯酒。


关鹏饮完这杯,继续讲:“当时在场的人估计都是那么想的,四百个也敢说,没说出来脸上都挂着呢。翻译把话一讲领导脸色也不大好看,我哥指着外屋那个拉坯机说,那您来给我们示范一下子吧,不用多,五分钟能出四个胆瓶就行。”


“五分钟四个,这个容易啊,刀儿就行,是吧?”傻蛋给戴刀夹块鸡翅放碗里说。戴刀想想摇头道:“我不行,估计也就能弄两个。”


傻蛋瞪他:“没志气。鹏哥你接着说,后来呢?”


关鹏道:“话说到这份上,专家也不好推辞,翻译给计的时,五分钟结束,第四个刚刚成型,勉强过关。专家一起来,我哥就把柱子薅过来,让我计时。你们猜柱子五分钟能出几个?”


“六个总有吧,”傻蛋拿胳膊肘去戳柱子,“要不紧张,怎么也得八个。”


柱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了句话,不只戴刀没听懂,傻蛋也没听懂。关鹏还得做翻译:“还是紧张了,出了七个。不过坯形一看就比专家的齐整。”


“好样的,”傻蛋拍了下大腿,“来,再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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