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营养的兄弟日常来混更……微谭赵出镜【只出现在台词里的老谭】,我也算写了一回多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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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1. 真相E2. 幻觉

E3.1E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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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所谓兄弟是拿来靠的


许光明选的是他们头一回来的老位置。还不到七点,三层上头没什么人。许光明听到咚咚咚上楼的声音,直觉地认为是唐川他们来了。


果然,唐川走在前面,后头跟着一个身高体型都跟唐川极为相似的年轻人。许光明记得唐川说过他弟比他小四岁,不过这一身浅蓝小西装配白休闲裤的装扮,走在传统铁灰色三件套的唐川身后,可不像小四岁的样子。


但当那人与唐川一起站在许光明面前时,许光明就恍惚了:若抛开衣装和发型,只看五官眉眼,这兄弟俩还真是像,同样的圆眼睛,同样的高鼻梁,同样的薄唇翘下巴。最大的不同是眼神,唐川的眼底是睿智的带点骄傲的亮光,而他这位弟弟眼底却蕴满玩味戏谑的笑意,许光明被那笑意盯得有心头一阵发虚。


有种让人看透的慌张。


“老许,这是我弟,你别看他看着小,人家正经是S市第六人民医院骨科副主任医师,德国海德堡的MD。”唐川拉着他弟往里坐,接着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的室友老许。”


“你好,我是许光明,叫我老许就行。”


“你好,”青春戏谑版笑起来,外眼角堆叠的褶子形状都一样,“我是赵启平。”


“老许在读陆晓东教授的博士,启平,你认识陆教授的吧?”唐川坐好,很自然地接过许光明递过去的筷子和啤酒。


“嗯,这次高峰论坛原本还想请陆老来做嘉宾的,没请动。”许光明也要给赵启平接啤酒,被赵启平拦住,“我得先喝点水。”


“我说,你跟你们家那口子学的呀,还挺养生。”唐川给许光明个眼神,许光明还是把扎啤杯接满了放在赵启平手边。


赵启平喝完水,斜了他哥一眼,笑道:“就他,一个礼拜都吃不上一顿正经饭,还养生呢。”


低头看啤酒,也端起来对许光明说声谢谢。


“来,算是给你接个风,你哥穷教书的,可比你不上你们家的水准哈,你多担待。”唐川拿腔拿调地说完,一口干了。


赵启平圆眼一瞪,道:“哥,你要这样说,我还是去住酒店得了。”


“好好好,不说了,给你洗尘,我都干了,你看着办呗。”到底是亲弟,唐川马上服软,亮亮自己干净的杯底。


赵启平举起杯子要扬脖,突然看到许光明杯子里只得一半还就抿了一口放下,说道:“许哥不喝呀?”


许光明给赵启平的水杯续满,回道:“你们哥俩好久不见了,畅快多喝点。等会儿我开车回去。”


“对,老许等下要当司机,不跟他拼酒,咱俩喝咱俩的。”唐川催赵启平快干了,再给他接满。


赵启平想说“找代驾不就得了”,突然想起他哥工作性质比较特殊,谨慎些得好,也就不多说,自顾自跟唐川两个边聊边喝。


许光明就坐在一旁安静听着,大概了解了赵启平是来参加明天开幕的那个“中德骨科高峰论坛”的。原本以他副主任医师的级别,这种论坛是不用他来的。不过,小赵医生去年底今年初接连发了两篇含金量非常高的论文在业内备受关注,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S市三甲医院里最年轻的主任医师。来参加论坛的人大部分都知道他的名字,派他来绝对是给六院长脸的事。


更不用提这次高峰论坛背后的核心赞助方,正是小赵医生的私家爱人,六院的院长又不是傻子,这种顺手人情,自然是要卖的。


说到这个,小赵医生看来似乎不大高兴,两边眉稍都要竖起来,“谁要他来多管闲事,难道凭我自己就不够资格当这个专家吗?”


“你们那个圈子靠白头发白胡子吃饭又不是一天两天,你小白杨似的往那儿一戳,就算背后没有你们家老谭你也挡不住别人说三道四的。嘴长在人家身上,爱说什么说什么。你不是号称混世魔王金刚不坏五毒不侵的吗,这是听见什么风了又要让你们老谭背锅?”唐川嘴皮子说得硬,嘴角笑容却温柔得很。


“我说,你是我哥还是他哥啊?怎么回回都替他说话?”赵启平喝得眼圈泛红,嘴要撇到松花江去。


“我替他说话,还不是因为知道人家真心待你,他要对你有半点不好,我不拆了他才怪,”唐川要去揉赵启平的头发,却被他挡开。


“别弄我头发,型都没了,还在外面呢,”赵启平一边整理刘海一边嘟囔,“拆了倒不至于,揍两下得了。还是算了,我自己来吧,你下手太狠。”


“看看,不舍得了吧,你啊,”唐川到底还是揉了一下,很孩子气地跳开道:“我去个厕所,启平你吃饱了没?不够让老许再给你点。”


赵启平一边推他一边道:“放你的水去,我自己不会点啊。”他见许光明真的翻开菜单,差点直接翻个白眼,说道:“我说许哥,你这么听我哥话啊,不用点啦我都吃撑了……”


许光明想想他们确实没少吃,晚饭吃太多也没什么好处,便放下菜单,对赵启平道:“你没事吧,能下楼吗?”


赵启平很少喝酒,酒量也一般,大桶黑啤酒唐川喝掉一半多,到他这里怎么也超过三分之一,说喝醉肯定不至于,但他心情不咋地,到自家哥哥这里借着酒撒个疯也不是没可能。及至上了车,手机响也不去看,倒跟着手机铃声哼起歌来。


手机响了一阵子,没人理它,自己又沉寂下去,小赵医生唱得声音反而更大了。他说话时候不觉得,唱起歌了嗓音很是低沉,自带共鸣非常好听。唐川没坐副驾,倚在后座上扶着赵启平。


回到家许光明帮着把赵启平架进唐川的卧室,只把小西装脱了,任他穿着揉皱的衬衣摔进床里呼呼大睡。


唐川掩上门,打开行李箱拿出里面的两身颜色稍深的正装外套和裤子挂起来,挂烫机接了水预热,把边角的褶子熨平。


许光明想帮忙,想必唐川也不会肯,便去烧水泡了壶熟普给两人消食。


“启平这孩子,从小就骄傲,这回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倒要借别人的势,心里不痛快着呢。”唐川一边仔细地熨着领子一边说,倒像是在自言自语。


许光明倒了茶,将茶杯递过来,道:“你对你弟弟很好。”


唐川道声谢,跟许光明相处久了,他慢慢也习惯了喝茶,需要提神是咖啡自然仍是首选,可在平时他喝茶喝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顺口。


“可能,失去过才知道什么是珍惜吧,”唐川把茶杯递回来,继续去熨袖子,“兄弟嘛,不就是需要的时候拿来靠的嘛,他们愿意靠我,我也很高兴。”


“他们?”


“他们。我还有一个弟弟,比启平还小三岁。”唐川手停下来,蒸汽呼呼地喷着,让他的侧影像是被晕开一样,看不太清楚,“也许还有其他人,可我只认识他们俩。”


他脸上的神情,有落寞,有怀念,有宠溺,还有几分隐藏着的,难以被察觉的,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愤懑之意。


许光明没有再追问,他只是将唐川熨好的衣服挂起来,然后说:“做你兄弟,挺幸运的。”


唐川忽然瞧着他笑了,说道:“作我助手,也挺幸运的。”


第二天一大早,赵启平爬起来时发现自己横着霸占了哥哥的床,把唐川直接挤到客厅的沙发上去了。他甚是不好意思地把哥哥摇醒让他回房去睡,自己则拿了洗漱袋跑去洗手间。


多年前他跟唐川刚刚确定彼此是兄弟的时候——他们一见面就知道彼此是兄弟的了,不过后来又发生些事情让他们更进一步知道他们的基因来自同一个男人——赵启平实习学习培训去到唐川所在的城市,唐川都会把他当小孩子一样照顾,像是会帮他熨好衣服这种事,十几年过去,赵启平都已经习惯了。


习惯不代表理所应当,他仍然心怀感激。没有父亲的童年少年固然缺憾多多,可在步入青年之后收获一个拿自己当宝的哥哥,也是幸事。


不过,当他收拾停当出来,看到那个把他当孩子照顾的哥哥坐在饭桌前,等着许光明把粥盛好放在面前筷子递进手里、就差饭来张口喂着吃的时候,突然觉得下颌骨好像变松了,有可能随时要掉下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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