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这个故事看下去的一定都是真爱,我无以为报,只有_(:з」∠)_

如此清水的一篇居然又被屏我真是【无语望苍天.jpg】了,如果发现有奇怪的符号乱入还请见谅……

脑洞1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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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傻蛋跟着关止在明|园烧了三窑才回北|海的别墅。


最后一窑烧钧红,关止让傻蛋跟着看火,俩人都守到天亮。这是头一回傻蛋通宵跟着看窑,以往顶多熬到一两点钟。守窑是件很无聊的事情,这不像做别的手艺一边守一边讲讲要点决窍,还能说一两个行业轶事来调节气氛。


守窑是真得守着,尤其是烧铜红系釉药的时候,从头到尾都得全神贯注盯稳了火势,窑里气氛稍有不对这一窑就可能白烧。讲解也无从讲解,到哪个点上观察火焰变成什么颜色,是要加气还是减气,闸板是开是合,风门要调大还是要调小,99.5%靠的是悟性和经验,其中经验作用占比更高,悟性好点无非在没经验时期少走点弯路。


傻蛋属于悟性非常高那一群,关止刚带他回家的时候,一进门看到满地土坯那种欣喜可不是能装出来的,拉坯不用教,一上手架势十足又稳又快,细圝颈圝瓶器一次成型,不用拼接,这可不是两三年能练出来的功底。利坯也细致,竟然还能玩跳刀,技术差点火候,不过,若是他这个年纪能把跳圝刀玩得纯圝熟关止竟然还会不知道他是谁,那关止真的要怀疑自己在这个圈子要混不下去了。


那天晚上听戴刀的讲述,傻蛋要真是他们说的那个人,这些也都解释得通了:他父亲闷在小院里一烧七八年,算得上家学渊源。


饶是这样,去年真开始叫他跟着守窑的时候,傻蛋还是怨圝声圝载圝道叫苦连天。关止熬惯了不觉得怎样,傻蛋到每每刚到午夜眼皮就是黏的,说句话半天才能反应过来,一个错眼就靠着椅背点头。


这一回原本到两点让他去睡,傻蛋死命瞪大眼摇头,说要等关了火才走。关止便让他拉了椅子坐在自己旁边,正对着观火口。


“今天这窑给你守,有问题你就问,我给你打副手。”听到关止这么说,傻蛋立时清圝醒了,后背挺圝直脖颈僵硬。


“现在不用那么紧张,温度不够呢,”关止指指旁边的温度计,才过400度,上到900度且早着呢。傻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师父,要不你先去歇会儿,我自己守着就行。”


“你自己守着,上不了700你就得梦周公去了你,”关止一边给自己点上根烟提神,一边又说,“问你句正经的,回去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少给我这儿装大头蒜,戴刀认得你,你不打算问他?”


傻蛋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想问,可是一想到他要说什么,我就害怕。”傻蛋停下来,脸色被观火口那点暗蓝的光亮映得发白。关止从他眼底又看到那种暗色,那种每次他感觉到自己被镜头对着时,或者上网去搜索消息时显现出来的,从里往外抖出一圈圈恐惧的暗色。


关止拍拍傻蛋的肩膀,“算了,先别想,看好这一窑。明儿下午补够了觉咱回北海。不怕事儿,能有多大事儿,就算我不行,那不还有七哥呢嘛。”


傻蛋点头,许是炉火升温转红,脸色看着也缓过来些。


这一宿,他们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偶尔聊几句,都是在讨论看火的感觉,以及如何用这感觉去辨识窑内气氛,调整窑内温度。


到早上快九点的时候才关火,关止把窑门开了道缝,傻蛋想探头进去看看上没上色,被圝关止一巴掌呼噜在后脑勺上,“没跟你说过嘛,这会儿啥也看不出来,快回去补觉,回温得过中午呢。”


傻蛋四点多被饿醒了,抱着咕咕叫的肚子循着猪脚粉的味道跑进关止的工作间,惊喜地发现桌上摆着一排六个模子,丹朱流彩净透匀润,那色泽怎么看都是能入库的标准。一时间连饿也忘了,指着那碗冲关止叫:“师父师父,那是刚出窑的吗那是我烧的吗居然烧成了真的烧成了?”


“行了行了,袖子都给我扯下来了,”关止拉平衣服,止住傻蛋的大呼小叫,“是你烧的,你配的浆你揉的泥你浇的模子你上的釉,你自己守的窑。”


看他一脸雀跃,忍不住还是要泼点冷水,“一窑就出来这么几个,算你撞大运。”


傻蛋完全不受影响,依旧绕着那几个模具来来回圝回地看,美得不行,“我头一回守就能出成品,哪怕就出来一个也是成功。”


“行行行,你厉害,肚子叫得震天响了,还要不要吃饭,”关止把配方总结最后几个字敲完合上电脑,台面腾干净,“你坐这儿吃吧,我去装车,弄完咱就走。刚七哥打电圝话来让咱晚上过去吃晚饭,走晚了堵车。”


应了这话,进了市区就开始堵,到别墅马上六点半了。七哥刚在餐桌边坐下来,见他俩进来,脸色很是柔和,说道:“怎么跟下了矿井似的?”


关止边换鞋边笑道:“连烧了三窑,没顾上收拾。”


“两窑还不够,合着三天没歇着,明天哪儿也别去了,歇一天再往回走。”


正说着,小瑞进来看见他俩,大笑道:“哎呀小关你这是去哪里滚成这么灰头土脸的,还不快去洗洗——”一转头看见傻蛋愣愣地杵在屋中圝央,便过去推他,“先去洗澡,回来正好开饭,我去叫刀儿也上来。”


傻蛋冷不防被推个趔趄差点直接扑地上,又听她说要去叫戴刀,忙不迭跟在关止后面往二楼找浴圝室去了。


傻蛋在淋浴的时候稍微发了下呆,就听见外面关止说话的声音,听着是要下楼去,赶紧冲完擦干套圝上衣服跑出来,连脏衣服都没想起来往洗衣机里扔——他可不想就剩自己一个最后上桌,都看他一个人他要窘死。


跟在关止身后坐在尾席上,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不知道来自自己右前方的视线一直盯在他脸上。


也可能是四点多那一碗猪脚粉吃得太饱,晚饭傻蛋基本食不知味,偶尔几次抬头都撞上戴刀的目光,脑子里就哗啦哗啦往外翻乱七八糟的影像,又多又乱又看不想,晃得他直要恶心。


待到一顿饭吃完,关止拎着电脑被七哥叫走,小瑞交代完林嫂又叫艾叔到楼下帮忙,客厅里就剩下傻蛋和戴刀两个。


戴刀一直看着傻蛋,傻蛋的喉圝咙越来越紧,似乎下一秒就要窒圝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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