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感谢 @梦夜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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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沉吟至今,但为君故(上)


赵云澜跟田丰一起出了院,虽然医生建议他多呆一天观察一下,他表面说着谢谢,暗里却直翻白眼,后背那几道伤连换药他都嫌麻烦,还观察,什么时候了哪有时间观察。

“老赵,真不用我送你?”花冲也没客气,前脚说不用送,后脚拿着钥匙就准备撤了。

“不用,你帮我东西送回去就行,我有事。”赵云澜把提包丢给花冲,自己则打了车直奔他父母家去。

周五下午四点半,季晨曦通常都是在家的。

赵云澜一进门,季晨曦便蹙起眉:“你受伤了?伤哪儿了?”说着要去拿家庭药箱。

赵云澜拦住她,“不用忙了妈,没事,肩上磕破了而已,已经处理过了。”

“你这是……刚从医院回来吗?”离得近了,季晨曦闻到很明显的消毒水味。

赵云澜胡乱点点头,拉着他妈妈关门进屋,坐到沙发上,“妈,我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问您,请您务必诚实地回答我,好吗?”

季晨曦脸色变了变,没应声。

“妈,我只问这一次,今天之后,我不会再向您提起这件事,我求您了。”赵云澜语气近乎撒娇,眼底的光却很坚定。

季晨曦知道赵云澜去了海城,有些事必然已经瞒不住,心里反倒松下来的感觉,“好,你问吧。”

“林风留给我的盒子,是您收起来了吧?”

季晨曦脸上闪过挣扎,终究还是说道:“在地下室,我去找给你。”

当季晨曦将盒子交给赵云澜时,她忍不住问道:“你,都想起来了?”

赵云澜低头,视线凝注在落满灰尘的纸盒上,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将盒子带回了自己的公寓,放在窗边桌子上,然后坐在旁边发呆。他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很多影像自脑中划过,有些与之前的梦境重合,也有些比梦境更零散。

他都想起来了吗?他不知道。



那个白衣少年,总是半低着头,藏起不服输的下巴。

冬日午后,他站在教室前面听老师介绍自己,然后顺着老师的手,看到少年旁边空出来的位置。

少年坐在那里转着笔,从食指转到小指再转回来,顺着拇指打个圈,来回重复,甚至没有抬头看。

少年的书皮,写着两个不太像少年写出来的字,银钩铁划的:林风。

那天下课时,旁边的人叫,林风走了,去排练。少年抬头,那是一双好看得过分的眼睛,望进去是一汪清澈的湖水,流过心尖洇下温润的痕迹。

少年很少说话,车骑得飞快。他就在后面默默跟着,他们的家在同一方向,隔一条街罢了。

少年知道他在后面,也只是知道。

僵局是被两个找麻烦的小瘪三打破的,瘪三拦住少年的路,他想也不想冲上去,三个人打做一团。他以一敌二不落下风的身手,多亏了季家三位表哥。

少年终于开口,他说,谢谢。

两个人都没再骑车,推着走出很远。少年拐弯之前停下来,问,你叫什么?

赵云澜。

赵云澜。他的名字从少年嘴里吐出来,清朗圆润,明明是冬天,却吹过夏日午后的一段风。

不是风动,是心动。

后来他们并排骑车。

再后来,他们成了朋友。

少年的笑只给他一个人。

又过了多久他才知道,少年用两支鼓槌能轻易收伏那两个小瘪三。

可都不要紧。

他们已经是朋友。甚至,比朋友更多。

他听到一首歌,一瞬间如懵雷击。他用自己实在不够好看的笔迹将那首歌词抄下来,塞进封皮上写着特别好看的“林风”两个字的那本书里。

少年打开那本书,纸落在桌上,他紧张的手心潮湿手指发抖。

纸被捏在手里,打开,又合上。

好多天,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天越来越暖,路边开始有不知是桃是杏还是樱花盛开着,风一吹,花瓣落一地。

少年说,我们去爬山吧。

他们拉着手在山腰上奔跑,撒欢儿一样大笑大叫。累了,就躺在草地上。天,蓝得像一块缎子,净的,亮的,滑的。

他叫着少年的名字,林风。

少年转过头看着他,眼底一片湖水。

你飞过吗?

没有。

你想飞吗?

不想。

为什么?

我怕高。

我想飞,从最高的山顶上飞下去,耳边都空气被撕开的声音。

你会摔死。少年笑。

他也笑,不会。

是吗?

是的,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

林风。

嗯?

我喜欢你。

湖水里漾起涟漪。他咬着牙根强装镇定,然而心脏已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天地之间,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少年小声哼唱着,声音越来越大,是那首被他写在纸上的歌。

少年唱得那么好听,他连紧张都忘记了。歌唱完了,他还沉醉着。

赵云澜。

嗯?

我也喜欢你。

那是一个一生只会有一次的亲吻。不带有一丝一毫杂念,小心翼翼地,像捧着稀世的珍宝,狂风暴雨般的慌乱都淹没在柔软的碰触里,化成和风细雨的辗转。如同干渴之人初饮甘甜泉水,只舍得一点一点地啜下去,让那清甜润进唇齿的每一个角落。

以至于,似乎只有开始,没有结束。

手机震动,赵云澜如梦方醒,原来只是条手机账单的提醒信息。

赵云澜双手捂住脸使劲搓着,直到搓出痛感来才放开。

打开盒子,最上面是一张折了两折的纸。赵云澜看到那纸的瞬间心口抽紧了,是那一张吗?他要离开,所以把那张纸还给自己吗?

打开,心口又舒展开。

那是林风的字迹,铁划银钩,潇洒漂亮。

揭开纸下的泡沫,是那个CD机,永远挎在林风腰带上,耳机每天挂着,上课也不肯摘下来。

赵云澜接上电源,没换什么期望地戴上耳机,按下播放键。

居然仍能转动,居然仍有声音。

沙沙声之后,是林风清朗的声音,配着简单的木吉他和弦。弹奏伴着吟唱,那无数次出现在赵云澜梦里的旋律——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 

一双迷人的眼睛  

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

挥散不去

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

真的有点透不过气

你的天真我想珍惜

看到你受委屈我会伤心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

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

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

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 

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

想念只让自己苦了自己

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1】


赵云澜趴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倒回重放,有什么一直流过他的脸颊,痒痒的,他不想动,直到就这样抱着CD机听着歌,沉入梦乡。



沈巍的伤也不算很重,主要是颈椎出现轻度压缩性骨折压到神经,这才躺了好几天。学校的项目接近收尾,他在阿鬼的“陪伴”下,向助理交代好需要跟进的各项数据,并跟系领导打过招呼,算是正式开始休暑假。

当天晚上,吴瑛帮他把一直放在办公室手提包拎了回来,以便他能处理临时工作。

吴瑛眼睛红肿的厉害,手提包丢茶几上,抱着手臂坐进沙发不开口。

沈巍右腿侧被石头割伤一条大口子,不深,只是刚好在膝窝旁边,表面才开始愈合,走路回弯会受影响,看上去像有点跛。他朝吴瑛走了几步,嘶着气又停下。吴瑛抬瞪着他,恨恨地叹气道:“我真是怕了你。”

她起身把旁边的藤椅拉过来,扶着沈巍坐下,“沈教授,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被你吓死了……”

沈巍伸直腿,避免碰到伤口,“是我没处理好,被人跟踪都没发现。”

“连鬼哥都没发现,你怎么可能知道,”吴瑛激动得声音扬起来,沈巍按住她的手朝门口望了下,阿鬼就站在那里。吴瑛冷哼着大声道:“本来就是嘛——”她还想继续说,沈巍扶了下太阳穴,吴瑛见状只好嘟起嘴,压低音量道,“对不起沈巍,我没能阻止我爸。”

“不关你的事,”沈巍拍拍她的手微笑。

吴瑛咬唇抬头,眼里都是恨意,她起身往门边走几步,面对阿鬼道:“鬼哥,既然你跟着沈巍,为什么眼看他被人伤?别跟我说对方人多,十个八个小混混能是你的对手吗?”

“大小姐,老板只让我适当接应一下沈先生,我就在高速边等着没靠近。如果不是后来发现有警察出现,我不会过去的。”阿鬼很认真地解释,既是向吴瑛,也是向沈巍。

“吴瑛,也不关鬼哥的事,吴叔决定留在龙城,早晚都要硬碰硬的。对了鬼哥,正好你在,帮我把这个设置一下吧,”沈巍从手提包里掏出他那个随身PAD,“学校的实验报告我得批,不然会影响项目进度。”

阿鬼接过PAD,低头道:“这个我不会,要拿回老板办公室找专门的人弄。”

“好,只要能收发邮件就可以,别的没关系。”

“明白。”

“哦对了,阿瑛,今天医生过来说我这几天得多走动走动,有助于恢复。我想起来我给我妈妈买的礼物被我忘在健身房的柜子里了,本来想着项目交了能去看看她的,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不能去了,你明天陪我去取回来,我去直接寄给她。”

“好呀,你确定你能坐那么久的车吗?”吴瑛担心地问。

阿鬼却在这时插话道:“沈老师的伤还是别奔波得好,我去帮您取吧——”

吴瑛瞪他道:“如果能帮忙取我去就行了,还用你?”

阿鬼不明其意,又不敢追问,神情甚是尴尬。

沈巍便解释道:“我们那个健身房是实名会员制的,会员保险箱都是指纹锁,不是我本人去,东西没办法取出来。”

“这样啊,”阿鬼为难地道,“可……”

“不如您帮我跟吴叔确认下,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不着急。”沈巍笑得有一丝勉强。

吴瑛看看沈巍,再看看阿鬼,大眼转两转,皱眉道:“为什么要跟我爸确认?鬼哥,你留在这儿是要做什么?”

阿鬼张张嘴没能说出什么来。沈巍拉住吴瑛道:“你过来还没去看慧姨吧,,昨天慧姨还说想你。”

吴瑛任他拉着却并没随他往后面走,而是仍面对阿鬼,说道:“你要去跟我爸确认就去,明天上午十点我们要回去给沈巍取东西。”

阿鬼低头,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十点钟,当吴瑛来找沈巍准备出发时,阿鬼出现在客厅门口,“大小姐,沈老师,车备好了,我送你们过去。”

吴瑛冷冷地看着他,“那可辛苦鬼哥了。”

阿鬼打开车门,不与她视线接触,“这个车宽敞,沈老师可以躺在后面,免得碰到伤口。”

吴瑛还想说什么,沈巍道:“鬼哥想得周到,多谢了。”他在吴瑛胳膊上撑一把上了车,当真躺在后面,跟吴瑛有一搭没一搭聊几句天,说起头天晚上方慧打趣他们的事。

相识多年,吴瑛其实一直都不能确定她和沈巍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沈巍第一次来滇南时,吴瑛已经被吴雄送走。后来好多年里,每次她与父亲见面,都会听父亲提及沈巍。直到六年前,沈巍被龙城大学选为代表,带着他的项目小组赴英国参加中英教育合作创业大赛,两人才算正式碰面。

吴瑛是大赛志愿者,而她服务的阶段恰是沈巍第一轮成果展示的路演。赛前他接到父亲的电话,要她接待照顾沈巍。可沈巍却并没来找她,这让她在虚荣上生出一点较劲儿的小心思。

听到主持人喊出沈巍的名字,吴瑛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厉害。

而当沈巍下台时,她除了痴痴望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沈巍就像个魔术师,那些材料在他手里发生神奇的变化,连评委都赞叹不已,他那么年轻,却在讲台上光芒万丈。

那次比赛,沈巍和他的小组拿了一等奖。

比赛结束后,两人一起吃饭时,吴瑛问沈巍为什么不来找自己,他说,一直在准备路演,忘了。

可能就是从他很自然地说“忘了”那一刻开始,吴瑛就喜欢上他吧。

这六年里,他们一起做的事,足以将他们紧紧拴在一起。可吴瑛就是觉得他们之间像是横着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沟,想要跨越都无从落脚。

不必问,吴瑛也知道父亲对他们两人在一起乐见其成。吴瑛了解父亲,沈巍这样的人才,只要有一丝可能,他会不计代价将其留为己用。但吴瑛从未告诉父亲,六年来,她跟沈巍之间,最亲密不过拥抱牵手,甚至连亲吻也不曾。

吴瑛有时非常迷惑,一方面她确定自己已经是沈巍身边最亲近的异性。沈巍当然不缺追求者,尤其是他的学生,可他从来处理谨慎,洁身自好到令人发指。而另一方面,她给沈巍所有的暗示都如石沉大海,以至于她一度认为自己对异性失去吸引力了。

多少次她都差点忍不住想挑明了去问,逼沈巍给她一个答案,可她不敢,她怕那个答案不是她期待的,一旦得到,也便失去所有。

甚至连订婚的事,她手上握着的,也不过是个“还没拒绝”的结果。

直到昨天晚上,方慧在两人面前提起这件事。

沈巍揽着她的肩说:“当然要有仪式的,慧姨你放心吧。就是得等我伤好了,不然,我不敢让我妈回来。”

“大嫂还没见过阿瑛吧?”方慧问沈巍。

沈巍道:“见过的,在英国时吴瑛跟我一起去看过妈妈,妈妈夸她聪明又漂亮。”

即使是现在坐在车里,从在沈巍旁边,吴瑛还有点恍惚,昨晚,好像是沈巍第一次搂着她那么紧,甚至还亲了亲她的头发。

也许,因为他受了伤,所以有些想法跟以前不一样了,吧?吴瑛想。

他们过了很久才到达健身房,这期间沈巍睡了一路,根本没有试图向窗外看过。他想看也没有用,后半段车窗有双向车膜,当阿鬼只升单层玻璃时,外面的人固然看不到里面,里面的人也看不到外面。

吴雄始终不信任沈巍,吴瑛气闷地想,对此毫无办法。

阿鬼不是会员,前台保安说什么都不放他进去,阿鬼只好任他们两个先进去,自己则在门外打电话。

沈巍打开自己的箱子,拿出两个纸袋。

啪啪两声轻响,两块水果糖掉在地上。

“怎么会有糖?”吴瑛捡起一颗来,是那种超市里论斤称的水果硬糖,她捡了颗淡黄色的,估计是柠檬味。

“我买礼物的时候有两个小朋友在旁边玩,估计是他们掉的吧。”沈巍将两个纸袋的东西装到一个里,道:“怎么,你想留着?”

吴瑛笑道:“小时候经常吃这种糖,长大还真是再没吃过呢。”

沈巍也笑道:“那不如去超市多买点。”

“不要,就是这样不经意得来的才有意思。”

沈巍笑意更深,“好吧,那你留着吧,那颗呢?掉哪里去了?”

正说着,阿鬼不知用什么办法让前台同意他进来。沈巍见他也不惊奇,像是知道他一定会跟进来一样。吴瑛斜睨阿鬼一眼,便接着低头找糖,“刚刚我看着好像就掉这边了。”

沈巍原本坐在边凳上,这会儿也弯下腰去四下看,说道:“奇怪,别是滚到柜子后面了……”

吴瑛见他支着一条腿姿势古怪,知道他是怕扯到伤口,忙道:“哎呀不要找了,有这一颗就好了。东西取到了,我们走吧,下午你还得按时换药的。”

“确定不要了?”沈巍扶着凳沿起身。

“一颗糖而已,”吴瑛笑得很甜,“真想吃,我们去买好了。”

“也对,总得买的。”沈巍宠溺地揉了下吴瑛的头发,确认阿鬼已经假装不经意地检查过他的柜子,便将柜门锁上。

纸袋子哗啦啦的响声掩盖了其他可能存在的细碎声响。

不只阿鬼,连正面对着柜子的吴瑛那没能发现,沈巍将那颗被他踩碎了的水果糖锁回了柜子里。



赵云澜回局里报到销假之后,直奔田丰办公室。

季白正在向田丰汇报横山那个毒贩团伙的审问情况。很常规的本地拆家,只要那个受伤不算轻的领头人供出的信息有点价值:他们今年新近搭上的上线是雇佣兵出身,年纪不轻,早年混过金三角也混过南洋,背后大靠山,货源稳,质量上佳,不愁销路。

至于下家,虽然那家伙扛着不说,田丰和季白也都猜得出,一定是经水路往北海去,再从那边北上。

“跨省追踪需要邻省支队配合,我一会儿会跟房局说这件事,走专案组审批。季队,你去查专案组存档的案卷,找出可能的人选,我们再讨论。”田丰将审讯纪录交回给季白,季白看一眼赵云澜,先离开了。

赵云澜没动。

田丰端起茶缸接了点水将药送下去,当先走到门口,“我下去买包烟,一起?”

赵云澜跟着他下楼,五分钟后,他们来到旧楼那个小屋里。

“您在医院说的那件事,我考虑清楚了。”

田丰不答话,一直望着窗外。

“我本来想问问为什么必须是我。”赵云澜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也望向窗外,

“想想也容易明白,下面的人经验历练都不够级别,能放进备选名单里的,连花冲都在突击队挂过名,只有我在两头都是生面孔,只有我离那条毒蛇最远,这差使,确实非我不可。”

田丰慢慢回身,赞赏地望着赵云澜,一字一顿地低声说道:“‘鸿鹄’身份特殊,房局那里有一个固定联络信号,启动之后只能等他回复,我们无法主动与‘鸿鹄’联系。我会给你两个地址和时间表,一旦他有回音,你必须按时间表在两个地址等足标示时间的最后一秒。赵云澜同志,接头过程中无论碰到任何情况,首要任务是保护‘鸿鹄’身份不暴露,你明白吗?”

“明白。”赵云澜立正,郑重应道。



吴瑛和沈巍才从车库出来,院子里突然一阵嘈杂,先是几个保安人员从后面往前厅跑,然后他们看到方慧,她在哭。

“慧姨,您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沈巍拦住方慧问道。

方慧抓住他的手腕,眼泪流下脸颊,嘴唇在发抖,“雄哥,雄哥他也受伤了,他们说他伤得很重一直昏迷,我要去看他,我必须去看他……”

沈巍用另一只手安抚住方慧的肩膀,“慧姨你别急,我们陪你去。”他回头再去拉吴瑛,发现吴瑛的脸变得惨白。

“慧姨,我爸受伤了?他在哪儿?”

“在小白楼,他们送他去了小白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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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这里是个小bug。本故事主线时间为2013年,赵云澜与林风初识于14年前,即1999年。而这首《情非得已》发行于庾澄庆2001年6月的一张专辑中。写到这里才发现时间线不对,但设定已经无法更改,还请各位看官就当这首歌1999年就已经出了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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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脑洞楔子

01. 风雨飘摇,岂无所惧:(上)(中)(下)

02. 漫草荒烟,天涯无路:(上)(中)(下)

03. 红叶轻零,关山难渡:(上)(中)(下)

04. 夕阳残梦,芳草何处:(上)(中)(下)

05. 宝马雕车,寂寞江湖:(上)(中)(下)

06. 古道西风,浊酒一壶:(上)(中)(下)

07. 对酒当歌,孤影清舞:(上)(中)(下)

08. 月圆曾记,衷肠满腹:(上)(中)(下)

09. 阑干正倚,望春归去:(上)(中)(下)

10. 彩云易散,闲愁最苦:(上)(中)(下)

11. 落叶知秋,此情谁诉:(上)(中)(下)

人物介绍:

主角搭档组:季白+赵寒,赵云澜+花冲

伪三角兄弟组:秦越+傅子遇+申哥

白龙冠天男团:赵云澜+沈巍+秦越+花冲

伪三角替身组:季白+洪少秋+贺涵

上级领导前辈组:江海峰+关庆林,沙瑞金+李达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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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赵】没有烟总有花(目录)

【牧川】斜阳影里(目录)

【策刀/现代AU】最酽红(目录)

【牧川/现代AU】暗夜踽凉(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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