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催眠这个事儿吧,如果有兴趣咱们单独讨论,反正别随便尝试,再怎么说都是治病用的,没病没灾的整它干啥……

还有就是,脑子有毛病,也是挺痛苦的_(: 」∠)_

脑洞12345678910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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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傻蛋醒来时,前额和胸口都贴满了电极,而他的手脚则全部被扣在病床上,没给他留一点活动空间。


房户生仍像之前一样坐在床边,连表情也一样,嘴角噙着笑。


“看来房伯的耐心已经耗尽了。”傻蛋认清自己的处境之后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的微笑来。


“我倒是还等得起,只是,良檩怕是等不得了,”房户生道,“你叔父的身体从开春就一直时好时坏,这些日子更是常常认不得谁是谁,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实在太着急,又没有别的办法。”


傻蛋的视线落在自己手腕上,那里仍绑着绷带,他之前没有发现右手腕比左手腕要厚出不少。


“那里面是定位器,定位器背面装着微型针头,定位器位置只要出了这栋楼的范围,针头就会自动给你注射速效麻醉剂。这也是迫不得已。你说,要是你因为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擅自跑掉了,万一良檩真的撑不住,你日后想起来岂不是要悔青了肠子,那又何必。”


傻蛋很配合地点点头,道:“房伯说得有理,是小侄没想明白。陆小姐呢?她还好吧?”


房户生笑容更大些,道:“你不用担心她,我只是想给你解除催眠,怎么会为难她呢?”他正说着,那位面瘫医生走进来,在傻蛋左手无名指尖刺了一下,抽了些血样带出去。医生的动作干净利落几乎没有发出声音,若不是指尖突然刺痛,傻蛋可能都注意不到他进来过。


“既然一定要解除催眠,房伯还在等什么?”傻蛋视线落在门上,想要穿透门板看出去,当然是徒劳。


“等你身体内的麻醉剂代谢干净,这种强效的麻醉药会影响催眠效果,好在它代谢速率很快,咱们也不用等太久。”


沉默了一会儿,傻蛋语气闲闲地问道:“房伯,您真的只是想要我回老宅去帮叔父的忙吗?”


“是啊,怎么突然问这个?”房户生神色不动,依然保持着分寸得宜的微笑。


“我就是在想,其实我记不起以前的事,也可以回去帮忙的。”


“你跟老太爷一脉相承,能力我自然不担心,只是你若不能带回玉印来,事情会很麻烦。”


“可我总觉得的,若是催眠解除了,我可能不只会想起关于玉印的事,也许还会想起别的什么来。”


“你能全想起来是最好不过,这还要看咱们解除催眠的效果。”房户生抬手看看表,视线也转向门口。


“房伯,能不能先给我吃点东西?我好像还挺饿的,万一等会儿开始了我饿得撑住怎么办?”傻蛋保持一个姿势很不舒服,但手脚被缚只能稍微扭扭身子,转过头来看房户生。


“葡萄糖一直给你吊着,能量不会缺。为了防止你反应过激,体力还是弱一些比较合适。”


看来不实施解除催眠的操作,他是不会有恢复自由的机会了,傻蛋想着,干脆闭上眼不再说话。打进血管的葡萄糖无法缓解腹中空空的心慌感,睡是肯定睡不着,眼前晃来晃去都是戴刀的影子,受伤脸色苍白的,站在走廊上发呆的,坐在昏黄灯光下拉坯的,挺拔如松射击的,紧闭双眼两颊透红的……还有其他的样子,傻蛋想不起来何时何地。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样子,都好看,傻蛋暗暗叹气,怎么能才发现呢?怎么能才发现喜欢他呢?能把一个人镌刻在心上,哪怕失去所有的记忆都能记得他的样子,这就是喜欢啊。


怎么能,才知道?


要是从这儿出去再见到戴刀,一定要明明白白对他讲:我喜欢你。不,不只喜欢,比喜欢更强烈也更温柔,想要天天相见时时相守,可见不到也没有关系,就这样想念着也美好,只要想起他来,什么都不怕,天底下有个他,别的都不重要。


“等给你解除了催眠,你就可以见到陆小姐了。那时就算你马上要跟她举行婚礼,我也能安排。”房户生突然道。


傻蛋睁开眼睛,有点迷惑地望着房户生,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及陆雨涵。房户生则是一脸“我还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想什么”的揶揄表情。傻蛋忽然明白了,是自己思及戴刀表情的变化让他误会了,傻蛋也不做解释,笑笑表示感谢。


这时那位医生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不锈钢匣子,冲房户生点点头。


房户生长出口气道:“我们终于可以开始啦。”说完,他径直退了出去。


医生走到傻蛋床前,将匣子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先取出一个小遥控器,房间里某个角落传出非常舒缓的音乐。


“我知道你不想配合,但我建议配合比较好。如果你配合度太低,我只能更多依靠电击。”医生单调与他的表情一样平板,但却像带着种奇特的韵律,让傻蛋不由自主地注意听他说话。


“我没打算不配合,”人为刀俎,不配合那是真傻,后半句傻蛋在心里说。


医生点头,道:“那好,你跟着我一起来做深呼吸吧,我说呼,你就呼气,我停下来你才能停下来,来,先闭上眼睛,吸一口气,好,呼——”


在医生刻意拉得越来越长的“呼”字和“吸”字之间,傻蛋觉得自己的感觉慢慢变得迟钝,像是身体被局部注射了麻醉,剂量不足让他失去知觉,却令各个部位都很麻。


医生的声音也变得遥远,“吸————新鲜的空气从鼻子进入你的身体,沿着气管流过鼻腔、喉咙,然后,进入你的肺部,再渗透到你的血液里,这些美妙的氧气经由血液循环,再输送到你全身每一个部位、每一颗细胞……”


“呼————二氧化碳从鼻腔释放出去,所有烦恼和紧张也一起跟着流出去,你的身体慢慢变得柔软,你很放松,你很舒服,温暖的阳光照在你身上……”


“现在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家里。”傻蛋缓慢地吐出几个字,他陷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里。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睡着,似乎之前一直给他打射灯的那部分意识始终清醒着,想要提醒他此时他被困在自己并不信任的人手里,在一个不知道是哪里的所在。但他自己的意识却像沉浸在与皮肤温度刚好相合的水里一样,飘浮着荡漾着,又柔软又舒服。


“你坐在床上?”


“我坐在床上。”


“你手里拿着冰凉的印模?”


“我手里拿着冰凉的印模。”


“你要把它藏起来?”


“我要把它藏起来。”


“藏在哪里呢?”


“藏在哪里呢?藏在盒子里。”医生的声音非常轻,傻蛋的声音也变得非常轻,在轻柔的音乐声里如梦似幻。


“什么样的盒子?”


“亮的盒子,黑西装的人,保险箱。”傻蛋脸上出现挣扎的神色,医生连忙再次开始呼气吸气的过程,直到他神色又恢复平和,才继续问道:“盒子在哪里?”


“盒子在屋子里,屋子很大,很多盒子,密码,指纹。”


音乐声之外突然响起枪声,窗外也越来越嘈杂,傻蛋的呼吸变得紊乱,额头和颈侧隐隐爆出青筋来,医生情知无法继续,便轻声道:“现在,我会由一数到五,我每数一下,你就会清醒一点,当我数到五的时候,你将会完全清醒……”


“一——你开始清醒一点……”


“二——三——你己经清醒了一半……”


“当我数到五的时候,你会完全清醒过来……”


“四——五,”“五”字才出口,门被打开了。医生就地一滚,左手抬起,黑洞洞的枪口冒出火光来,开门的人闪在墙边,并没有朝屋里开枪,而是说了一句话——


“我是骆七,你走吧,我不拦你。”


那医生犹豫了一秒钟,打开窗翻出去,拽着旁边的排水管道滑下地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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