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蛋继续被虐……我也不知道这个故事究竟是个什么世界观……

脑洞，1，2，3，4，5，6，7，8，9，10，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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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傻蛋将陆雨涵送过来的鱼片粥喝了精光，感觉精神确实恢复不少。

方才房户生从病床旁边很诚恳地向傻蛋道歉，说没有经过他本人同意便给他注射镇静剂实在也是情非得已。医生说他的情况非常特殊，不只是脑神经有轻度损伤，而且还被人深度催眠过，如果强行触发记忆极有可能出现失控的局面。房户生担心傻蛋万一发狂会伤到自己，便听从医生建议给他的吊针里加了缓释型镇静成份。

傻蛋对此表示理解，他知道自己确实会因为想起往事而发狂，而且场面确实挺可怕，对房户生这样防患于未然，他是挺感激的。

傻蛋也很感激陆雨涵，从昨天他醒过来，陆雨涵就一直在照顾他，帮他看着吊针，找医生换药，买饭等等琐事，让他十分不忍，心里愧疚更深。

傻蛋原本想找机会跟陆雨涵说清楚，可既不知道能如何开口也找不到机会开口。房户生刚刚告诉他已经联系了这边医院最好的精神科医生，随时准备给他解除催眠，“当然，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房户生说这话时表情语气云淡风清的，仿佛是否解除催眠完全看傻蛋本人意愿，至于之前提到的希望傻蛋能带着继承人玉印回秦家老宅真的只是他的希望而已。

傻蛋心里总有点奇怪的别扭之感，那种感觉，就像是傻蛋的脑子里有另外一重精神存在，在他的明意识旁边打开一盏射灯，加高光罩在房户生身上，旁边用小字标注：不能相信他。

傻蛋想问为什么，那小字就变成“没有为什么”。

于是傻蛋心存疑惑地对房户生保持着没有来由的警惕，他着实盼望师父和戴刀能快点找到自己。手机肯定是被绑架他的人收走了，里面只有几张调整配方时拍的照片，联系人列表都是空的，他只需要记住师父、鹏哥和老周叔的号码，都在脑子里。

傻蛋问过房户生想跟师父联系一下报平安，房户生的意思是他会去征求医生的意见，医生同意的话他会带手机过来给傻蛋用。

下午来时房户生果然带过来一支手机，傻蛋拨打了几个熟悉的号码出去全都无人接听，傻蛋想也许他们都在急着找自己，听不到也有可能。

傻蛋放下手机起身去洗手间，他躺得久了头很晕，身上也酸软无力，去洗手间的一小段路走得他出了汗，停在走廊窗口休息。为了不麻烦陆雨涵，他特意找她出去买饭的时间起来。

楼道里十分安静，看不见一个医生护士走动，也没有别的病人，仿佛整栋建筑里只有傻蛋一个人。因为太安静，傻蛋自空气里听到一丝丝隐约的人语声，若有若无的，他想去找语声的来源，奈何头实在太晕，屏息凝神也只能勉强判断似乎从楼上传来、像是两个人在争执些什么。

医院这样的地方有争执很正常，与他无关吧，傻蛋想着，慢慢挪回自己的病房去。才坐下，房户生走了进来。他的脸有点红，胸口残留着比正常呼吸稍急的起伏。傻蛋突然觉得，他也许就是刚刚争执其中的一方。

头天那位医生跟在他身后，拉进来一台仪器。医生脸容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看不出异常。医生用平板的声音告诉傻蛋，他的身体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按照目前的状况可以尝试解除催眠，不过因为他所受的催眠程度很深，所以在尝试解除操作时需要借助外力，也就是电击。

“这是我们院里最先进的电击仪器，安全性上完全没有问题。”

“不行，我不同意。”陆雨涵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傻蛋看到陆雨涵双眼红肿，显然是哭过的，难道她才是那个跟房户生争执的人？

“小涵——”房户生语气不满地道，“这件事还是得阿策自己决定，老宅那边多少事情等着阿策回去应付处理，如果他没有想清楚，事情只会更麻烦。”

“可是，连，连医生也说了这样做是有风险的，万一，万一伤到阿策怎么办？”陆雨涵的眼泪又掉下来。她落泪的样子好看，既不皱眉也不吸鼻子，眼睫一眨，便有一滴水珠顺着脸颊滑到下巴尖，落下去。

傻蛋望着她，眼前突然闪过戴刀的眼睛，也是这样睫毛一闪，大颗的泪珠滑出来，那画面真实得让傻蛋感到心头直颤。可这怎么可能？他从没见过戴刀哭，戴刀怎么可能会哭？

陆雨涵后面又说了什么傻蛋没听清，只听房户生斥她道，“小涵，别任性，医生有分寸，阿策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只需要做好万全准备，看阿策需要什么就好。”

傻蛋心头那股颤音消失，突又升起一股烦躁，“房伯，我想自己安静一会儿。”在意识阻止他之前，这句话已经说出口了。房户生和陆雨涵都愣了下，房户生瞪了陆雨涵一眼，道，“那好，阿策你先休息，我就在医生值班室里，有事情你按铃就好。”

陆雨涵深深望着傻蛋，似乎是想要留下来，傻蛋视线落在墙上，没有去看她，房户生便将她拉走了。

傻蛋视线不动，脑子处在半放空状态，心里那股烦躁却越来越明显：这一切，都太别扭了，别扭得简直不直实。这两个人一个说是他未婚妻，一个说是他父亲的好友叔父的助手，可他对两人所说的事情都毫无印象，一点模糊的有相似感的片断也搜寻不到，根本无从判断他们言语的真假。那位房伯口口声声要听他本人的意愿，其实连仪器都备好就差直接把电极按他身上了。

师父和鹏哥的手机也一直都没人接，这说不通。他们若急着找自己，怎么会不接电话？这样的时候，手机应该是时时充满最随手不离身才对。

以及傻蛋对房户生的那种无来由的戒备感。

这一切，都不对。

“离开这儿，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儿再说。”这念头才一出现，就被傻蛋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

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向外探看，中午时分，外面安静得古怪。傻蛋关紧门，走向窗口，目测这里应该是在楼，旁边有螺旋雨水管道，傻蛋五指打开攥紧几次感受自己的握力，三层不到10米的距离应该还撑得住。他打开插销抬起窗户，手才伸出窗外，腕间被包扎的部分突然传来一阵麻痒。

傻蛋还没来得及骂出压在舌边那两个字来，就再度失去了意识。

戴刀连续几天精神高度紧张，这时身处地下室的绝对安静中，居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他并没睡多久，可能连一个小时都不到，但因为迅速堕入深度睡眠，所以醒来时神清气爽，竟像是美美睡了一整晚的感觉。

他是被开门声惊醒的，可当他睁开眼时，小瑞已经站在他的身前面对七哥，“哥，有消息了。”

戴刀和老卫叔都腾地坐起来，听小瑞继续道：“跟我们预估得差不多，信号源在澳门，永康街附近，方军胜在那儿有个窝，里面东西挺全却空了好几年没动过。咱们回来之前艾叔就安排人过去盯着了。”

七哥道：“就这一处有动静？”

小瑞道：“三处。这处动静最小，而且，你看这个。”小瑞说着，将手机滑开，向他们展示了一段视频，画质很模糊，显然拍摄距离很远。视频里出现的侧影戴刀看来非常熟悉，他使劲想着，七哥和小瑞也都望着他和老卫叔。

戴刀与老卫叔对视，忽然灵光一现，同时道：“这是黄医生。”

“没错，”小瑞道，“他叫黄维源，原是台南成大医院的内科主任，当年秦五哥的猝死证明就是这个人开出来的。去年突然离开成大医院不知去向，医院的说法是他因为陪女儿读书去了欧洲，我也确实查到了他当时的出境记录。明面上看不出他跟方军胜有什么合作，但我发现她女儿名下有个基金帐户，里面的金额不是他做医生能赚来的金额，而来源也颇为可疑，转经几个离岸账户，我能查到的最后一道与方军胜妻弟的公司曾经多次交易。如今他又出现在这里，我想，不会是巧合。”

小瑞的话让戴刀晕头转向，难怪关叔要尊称她一声瑞姐，这些信息说出来轻巧，绝不是一般人能查到的。

七哥想了下道，“卫哥，这次我们需要突袭，你和小瑞伤都没好，就留在这里等我们的消息。”老卫叔动动肩膀，锁骨的伤口疼得他直抽气，只好点头应是。

七哥又道：“艾叔过去了吗？”

小瑞道：“去了，咱们在那头钉了三个，有一个狙击。”

七哥点头道：“小瑞，你去跟狄姐借点人，告诉她是我的家事，给什么人随便她，她的人过去快，到了都交给艾叔安排。我们带着东西只能坐渔船过去，你来安排。”

小瑞微笑道：“船安排好了，不过路线要绕一点，得午后才能出发，今天没风浪，四点前能到。”

“好，告诉艾叔，行动晚上六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