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写了这么长还没有完,写得我自己好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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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并非死于心脏病可不只有戴梓而已,秦元龙和秦良栋也同样不是死于心脏病。


秦元龙的死因是戴梓查到的,戴梓留给秦良栋几份复印材料几经辗转才真正拿在秦良栋手里,其中就有秦元龙的初始尸检报告。


戴梓临终之时告诉秦良栋一个秘密,后来秦玄策18岁时,秦良栋将这个秘密告诉了秦玄策。那天他们父子从秘室里出来之后,秦良栋将老卫叔叫进秘室,非常非常严肃地说道:“老卫,我这大半辈子,当你是我自己兄弟,比良檩还亲近,我没求过你什么事情。今天有件事,我必须要求你,你一定要帮我办到。”


老卫叔听得心头打颤,说道:“少爷你这成什么话,有事你吩咐我,我一定办到。”


“不行,老卫,你得发誓,不管怎么样,都要按我说的办,事到临头绝不有半丝犹豫推托。”


老卫叔慌了,他小时候被秦元龙捡回来,当儿子一样养大,从没拿他当下人,敢有外人言语上折辱他分毫,秦元龙拿拐杖打出去。如此自己一直敬重爱护的少爷说出这等话来,叫他如何受得起,“少爷,我发誓,你说,我照你说的办,一丝一毫不会差,半分不犹豫。要是做不到,叫我不得好死。”


“好,我信你。你听着,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命不在了,除非你再见不着玄策,只要见了他的面,立刻要用你从祁家阿翁那里学到的催眠术催眠他,你听清了没?”


“少爷,你怎么会出事,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老卫,你应一声,听清了没?”


老卫叔泪都打在大襟上,扑簌扑簌地响,哽了半天才应出声:“是,我听清了。”


“好,这事全靠你了,玄策以后怎样,看他的造化。”秦良栋使劲拍着老卫叔的肩膀,叹息声能把空气砸开个口子。


这之后几年里,谁也没再提这个茬,小少爷秦玄策也一直是个吊儿哴当的样子,与戴刀完全不同,好在两个孩子都非常聪明,学业上从不让人操心。只是秦良栋想烧的祭红配方一直也没烧出来,秦玄策又常常嫌烧窑无聊,因为这没少惹秦良栋发火。


以及后来,戴刀刚上大学没多久秦玄策便谈了女朋友的事,戴刀都是知道的。他不知道的是,秦玄策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就闹得不太愉快。那位姓陆的姑娘在家里只呆了一天,秦良栋就逼着秦玄策把人家送走了。客人在时两父子还要顾些表面功夫,秦玄策送客回来,两父子大吵一架,几乎要把房顶掀翻。


“老卫叔,您是说五叔根本不同意我玄哥跟陆小姐在一起?”戴刀对此内情一无所知,非常吃惊。


“不只不同意,少爷大发雷霆,我从没见他发过那么大的火。”老卫叔停下喝了点水,接着道,“小少爷给他骂得懵了,私下里来问我,可我也不知道少爷为的是什么。骂归骂,也没说让他们分手。后来小少爷说订婚要做西式只排家宴,少爷还不高兴,说是连文定都没过,对姑娘家里不尊重。还是陆姑娘说她家里开明,从不干涉她的事。订婚时请家人过来,一并下定也是可以的。”


“这位陆姑娘,家里什么来历?”半晌没出声的七哥突然搭言问道。


老卫叔道,“陆姑娘名叫陆雨涵,母亲在台北有间贸易公司,父亲据说她年幼时过世了。少爷托人查过,没见有什么特别。”


七哥点点头,手上半截雪茄灭了,索性放下,靠回椅背,继续半闭着眼睛倾听。


订婚的日子确认下来,酒席也订下了,秦玄策便北上去接陆雨涵。秦玄策走的当天晚上,几辆车子开到了秦宅门口,夜幕遮掩着,没有人发现秦良栋和老卫叔被蒙住眼拉扯上车带走了。


老卫叔讲到这里停住了,脸色涨得通红,身子也忍不住在颤抖,小瑞掏出个精致的小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在纱布上几滴,递在老卫叔口鼻前。老卫叔狠狠地吸嗅着,慢慢地平复下来。


戴刀已能猜到下面可能发生的事,心不禁提起来。


“我一直被蒙着眼,少爷在另一个房间,我听见他们一直问少爷东西在哪儿,少爷始终不说话。”老卫叔将纱布接过来掩在鼻子上大口呼吸,缓缓道:“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少爷吼了一声‘老卫’,就再没声息了。”


老卫叔突然挣扎着起身,扑通一下跪在七哥面前,颤声道,“七少爷,我们少爷是给人折磨死的,老卫没用,连对头的样子也没看到,但是老卫听见了对头的声音。老卫知道这人是个熟识,终究十几年没回过老宅,想不起究竟是哪个。可到今天没过去两年,再听到老卫一定认得出。”


七哥被惊得立马坐直,忙拽老卫叔起来,“卫哥,你放心,从今天起,我们去哪里你就去哪里,绝不会把你送走。”


老卫叔要他这一句承诺,便安心起身,道:“谢谢七少爷。”他重又坐好,接着讲道:“那人没想放我活着出去,但也没立时就杀了我。隔了两天我才知道,原来是小少爷出了车祸,才接回来。那人想着得先安抚小少爷要紧,就把我丢在一边。我对少爷发过誓,他要出了事,我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尽快催眠小少爷。既然我的命还在,就得做到这个事。我想办法说动了看着我的一个孩子,让他去给小少爷送了样信物,引得小少爷来找我。小少爷一来就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也没法同他解释,趁他分神赶紧催眠。小少爷排斥反应很强烈,当场发狂,却机缘巧合让我们俩都逃了出来。”


老卫叔压着情绪讲述,语调又缓慢又平板,戴刀却听得惊心动魄,当时境况必须异常凶险,稍有不慎,这事的前情真相世上便再无人知了。


“催眠完全成功之后小少爷有一段时间神智不清,我想带他先到厦门去投奔一位朋友,谁知上船时人多,我竟和小少爷走散了,我返回去找,再也没找到。我急得发疯,没掩住自己的行踪,给对头发现了。我琢磨着,要是能将对头的注意力全引在我的身上,小少爷也许能逃过一劫,于是便一路往南先到了东南亚,又转去越南……后面的事,七少爷您都知道了。”


七哥点点头,道:“亏了刀儿先去,吸引住他们的视线。我去的时候他们还在追查刀儿的下落,他们在明我在暗,才能查得出对家的来路。”


戴刀心里一凛,隐隐觉得有些什么在脑际飘来飘去却抓不住,忍不住问道:“七叔,难道对家,跟当年害我父亲的,是一批人?”


七哥赞许地望他一眼,“没错,正是一伙人。小瑞目前只查到他们幕后老板叫方军胜,是个祖籍广西的华人,几十年前他的祖父辈下南洋,倒腾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当年走私国宝一案他有参与其中。这人虽爱财如命,但生性谨小慎微,绝不会是主谋。”


“那——”戴刀本想问那主谋是谁,又怕太多嘴,没再往下说。


“到底主谋是谁,我还没有查到,”七哥说话时眉毛拉成一条线,侧脸到下颌的线索凌厉得像刀锋。戴刀觉得他不是没查到,而是查到了什么却无法接受。


还是先不问了,眼下大部分事情都理出头绪,也知道明面上的对家来头,下一步最要紧的是傻蛋的下落。


这时,小瑞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小瑞望向七哥,七哥对她点点头,她便出去了。


老卫叔讲述得太久,此时像被掏空了一样呆坐着;七哥则半躺着闭目养神;戴刀一时之间接收到太多信息,脑子里乱成一团,正试图从乱麻里找出线头来理清头绪。


于是,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而在屋顶五米以上,一夜过去,太阳刚刚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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