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部分其实是我最初开脑洞的部分,然而居然写了二十几章才把它写出来……剧情特别狗血了,绕得我自己都晕,也不知道逻辑有没有问题……○| ̄|_

脑洞12345678910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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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戴刀所听到的讲述显然是另一个版本,更完整的,总体来讲也更可信些的版本,毕竟讲述的人和陪他一起听的人都是他确认可以信任的人。


“阿策是我催眠的。”老卫叔的第一句话就惊呆了所有人。


“为什么?”戴刀冲口而出。


老卫叔没有理戴刀,面朝向七哥,沉默着。


七哥看了戴刀一眼,戴刀便不再作声。半晌之后,七哥沉声问道:“卫哥,这些事,是不是都跟十九年那档子事有关?”


老卫叔郑重点头道:“是。”


七哥闭上眼长叹道:“五哥他,不是心脏病猝死?”


老卫叔道:“不是。”


七哥睁开眼,先望向关止,缓缓道:“小关,你先回去吧,这后面的事你帮不上忙,还是别卷进来。等这事过去,玄策和刀儿有可能还得你照看。”七哥的意思关止和戴刀都明白,止观堂算是个世外桃源,这次傻蛋虽然是被人从那边带走,但毕竟没把工作室扯进来。傻蛋对做瓷有很高的天分,日后万一还想继续做,止观堂是个极好的去处。


关止答应着,跟戴刀道别,嘱咐他凡事小心,“若有傻蛋的消息,告诉我一声。”戴刀答应着,他便退了出去,艾叔跟着去送他。


屋里剩下四个人,七哥的目光挪向戴刀。戴刀心里一万个想问有没有傻蛋的消息找不到他怎么办,但在七哥的目光里,他还是强自忍住,只是下唇一直在轻轻地发抖,他自己也控制不住。


“玄策暂时不会有事,对头要紧的物件着落在他身上,不敢轻易伤他。”七哥对戴刀说,沉静平稳的语调安排了戴刀的心,让他终于不再发拌。


七哥的目光又落在老卫叔脸上,道:“从头讲吧。”


老卫叔应声“是”,开始了他讲述。


所有一切的最初,得从十九年前说起。那年,戴刀刚刚出生,事情发生的时候,戴刀还不到百天。


有一天,记名在叶家的秦良栋刚刚理完当月的账目,突然接到弟弟秦良檀的电话,说让他赶紧去趟警署,说是父亲出了事。他匆匆赶到警署,警署的人大都认得他,知道他是他们大队长的记名兄弟,有眼力见的小警察一边连忙把他带进会议室里倒上茶请他稍候,一边叫了另外的小警察去通知他们大队长也就是叶家当时家主叶远图的独生子,叶天林。


叶天林正在审讯室里。他对面,坐着他父亲的好兄弟,他要叫一声叔父的人,也正是秦良栋的亲生父亲,秦元龙。


叶天林在两天前得到线报,有人借离港货船进行国宝走私交易。他带人在线人提供的地点蹲守一整天,等来的竟然是秦元龙。这是警署与缉私署的联合行动,叶天林即使想放水也放不掉,只好将秦元龙带回警署迅问。


秦元龙对走私一事矢口否认,但他无法解释在现场发现的祭红梅瓶是怎么回事。叶天林审不出所以然来,加上秦良栋来求情,便跟缉私署的人谈了一阵子,将秦元龙释放回家。


秦元龙在回去的路上曾叹息着跟秦良栋说,别再回叶家了。秦良栋十分不解,追问父亲为什么,秦元龙却一直只是叹息。


秦良栋果然几天没有去叶家,叶家来问只推说父亲受到惊吓身体不好。过了没几日,秦良栋一早出门办事,回来时发现父亲不在家,心里感觉有些不妥,赶紧叫来弟弟派了人出去找。


待他们找到葵青码头上时,事情已经无可挽回。


叶天林端枪指着秦元龙,眼底全是血红色的怒火,若不是旁边有警署搭档还有缉私署的人阻拦,说不定他会当场扣动扳机。因为在离他们不到十米的地方,他的父亲叶远图倒在血泊里,一枪射穿心脏,当场死亡。


叶远图死于点四五口径,整个现场唯一一把点四五正握在秦元龙手里。最后根据鉴识科给出的弹道分析,以及最先赶上到现声的缉私署同事的报告,将当时的情况判定为枪支走火,秦元龙被以过失杀人罪羁押。当天秦良栋去申请取保候审被驳回,说是不单只一重罪名,警署没有权限,连见一面都见不到。只好回去托遍父执辈的关系,终于找到机会见了一面。这才知道秦元龙身上除了过失杀人之外,另有一个走私国宝的罪名。秦良栋在警署里呆到天黑才出来,出来时眼睛红肿得不像样。他一出警署,缉私署便有人跟上了他,没见他再见什么人,直接回家去了。


谁知第二天,缉私署的人拿到检察院证明传讯秦良栋时才发现,他已经不见了,秦良檩也不知道哥哥去了哪里。检点家中物品,秦良檩说只知道父亲有个保险箱,并不知道保险箱里有什么。


还没到正式审讯秦元龙时,他竟心脏病突发死在看守所里。


叶秦两家从此彻底反目。


那时八风堂的七大家族里,梁家的船行转去东南亚已有近十年;戴家机械工业的生意早就挪去欧洲,只在沿海留了几个加工厂,戴家长子戴梓倒一直留在香港精研家传制枪改枪的手艺;蓝家的投资银行业务重心在北美,只有长女蓝晴昕因为与戴梓鸳盟早订也留在香港,二人婚后情意绵绵,又刚刚添了小宝贝戴刀,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金家珠宝生意同蓝家前后脚去了北美;只有排末的骆家因为一直与政府打交道,做的又是重工业,举家迁回内地,留下骆七住在戴梓家里。


叶秦两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几大家族全都来人过问,秦良檩性格柔和,父亲突然负罪离世,长兄突然失踪,他受到打击很大,情绪并不稳定。而叶天林更是暴躁,将所有来询问情况的长辈全都轰了出去。


戴梓夫妇说什么也不相信秦家叔父会做出贩卖国宝还杀死兄弟这样的事,誓要查明真相,可每每去找叶天林都被恶言骂出,弄得夫妻二人后来都不觉有些气愤失望,骆七看不下去,闯去叶宅与叶天林打了一架,回来后怒气冲冲,第二天给戴梓夫妇留下一封信,感谢兄嫂一直以来的照顾。骆七回内地呆不多久便只身跑去南美,杳无音信。


这些事情,一半是老卫叔讲的,还有一些是七哥补充出来,让戴刀对他们几家之间的渊源有个大致了解。他小时候常听父母提及有几位叔父,原本感情很好,尤其是五叔和七叔,可能因为与自己父亲一样都是手艺人的缘故,感情比旁人更亲厚一些。戴刀没想到父辈们竟然有如此纠葛,他也隐隐猜到,后来秦五叔家发生的事情,必定与此有很大关联。


再往后的事情,全是老卫叔在讲述了。


算下来,该是戴刀三岁时,戴梓在台湾找到了秦良栋。其实秦良栋也不是刻意要躲起来,他答应了父亲一件事,需要找个不易受人打扰的地方去完成父亲的任务。原本他以为这事不难,谁知三年过去根本没一点眉目。戴梓找上门来时,他几乎要放弃了。


从戴梓那里,他知道父亲已经离世的消息。虽然早有预感,但真正知道实情又怎能不悲伤,到底请人来做水陆道场为父亲立了衣冠冢。秦良栋告诉戴梓,自己父亲是为了保护国宝才被卷进去的,真正想要贩卖国宝的另有其人,父亲却没有告诉自己那人究竟是谁。


戴梓还知道了秦良栋要完成的任务,秦元龙发现随着国宝流出来一份祭红配方。可这配方缺了一角,失了几种矿石的具体配比,无法再烧出与现存成品一模一样的祭红瓷。秦元龙要秦良栋一定要将这配方补齐并与国宝一起交还国家。


戴梓让秦良栋安心研究配方,至于谁才是真的幕后之人,他会去查的。离开台湾之后,戴梓夫妇带着戴刀也搬去内地,寻了处山清水秀之地隐居。戴梓改造枪的手艺超群,让他有机会得着些旁人等闲得不着的信息。


每年戴梓都会抽出几天来台湾小住,将调查所得告知秦良栋,只是那几年里进展都不多。不过戴梓知道除了他之外,还有别人也在找祭红配方,可那人隐藏很深,一直抓不以对方的马脚。


那年春天,戴刀马上快七岁,本是说好了要戴梓将蓝晴昕和戴刀都带到秦家来与秦家独子玄策一起庆祝生日的——这两个孩子生日在同一个月,差了三天而已——谁知到临近几天,秦良栋收到戴梓辗转托人送来的信,说蓝晴昕病倒了。


这一病竟是绝症,戴梓也无心再去管别的事,一门心思守着爱妻。直到戴刀九岁那年,蓝晴昕还是过世了,戴梓伤心欲绝几乎就要自绝随妻而去,但刀儿太小终是不舍,便想将刀儿托付给秦良栋。


老卫叔所知道的信息里,戴梓第一次带信来是要送戴刀到秦家,与秦玄策一起念书,可没过多久,秦良栋又收到戴梓第二封信,信上说他已经知道当年案子的隐情,但还需要关键证据,一旦拿到证据就会带着戴刀一起来找秦良栋。


老卫叔还记得秦良栋当时看完信脸色就变了,也不顾要掩饰身份,直接选最快的方式赶去找戴梓。


当他们找到戴梓时,戴梓已经重伤在身奄奄一息,秦良栋让老卫叔立刻去接戴刀保护他的安全,自己送戴梓去医院。所以老卫叔并不知道戴梓在弥留之际都告诉了秦良栋些什么,只知道戴梓临终时要求秦良栋不要告诉戴刀自己的真实死因,“让他离这个圈子越远越好,”这是戴梓最后一个愿望。


戴刀听得几乎不能呼吸,快十年了,他才知道,父亲原来并不是死于心脏病,而是被人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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