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喜欢三哥四哥互动……可惜人物设置所限，不然真的很想写花冲跟沈巍对戏，脑补彭漂亮朱美丽姐妹花耍嘴皮子就好开心
日常感谢 @梦夜纸
——————————————
章二：漫草荒烟，天涯无路（上）
赵云澜和花冲在龙城大学对面的小吃街里对付了一顿，也不知是中饭还是晚饭，总算是把快翻出喉咙的胃酸压了下去。
花冲假装没看见赵云澜遮遮掩掩按在肋下的左手，招呼服务员把账结了，“老赵，大庆那小柜最下层抽屉里常年备着小零食，面包饼干都有，到点你走不了就去掂补几口，影响不了你的领导风范。”
赵云澜左手下滑插进裤兜里，“行了走吧，天都快黑了。”
隔离带还没撤，两人值班守卫的刑警打过招呼，花冲往那两个原本应该有脚印的地方去了，赵云澜则去查看监控的死角。
绿化带末梢的角上种了几株灌木，再往外是往龙城大学西角门去的小路。据说那里原来是个花坛，后来扩建后操场给拆了，外头留了一半，荒废了。赵云澜早上看的时候还说，抛尸的人要真不想让人发现尸体，应该抛到这个死角来，估计过个十天半月也不会有人发现。
灌木丛突然扑簌一声响，赵云澜吓了一跳，卧槽，竟然真的有人。
“什么人，出来。”赵云澜突然想起上午开会时房局说的那些，右手摸向后腰，他和花冲临时决定来巡现场，谁也没带枪。
一个人影从灌木后面闪出来，侧背对着赵云澜，有点眼熟。
“转过来。”赵云澜摘下别在后腰的小电棒握在手里，虚按着开关。
那人凝立了片刻，转过身来。
“沈老师？”赵云澜怎么也没想到，那人竟是沈巍，他觉得太阳穴里的小怪物好像又在蠢蠢欲动，“你在这里做什么？”
沈巍扶下眼镜，尴尬中却不失礼貌地微笑道：“赵警官，你好，又碰面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赵云澜心里升起隐隐的不安之感，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怀疑这个笑容腼腆干净的男人。
“我，”沈巍的视线扫过赵云澜身后，似乎对将要说出来的话非常犹豫，以至于耳朵都红了，“我来找个东西。”
他最终还是豁出去一样，伸出右手摊在赵云澜面前。手心躺着一枚挺好看的蓝色徽章，边缘带泥，零星粘在净白掌心上。
那是沈巍辅导的社团给他定制的礼物，早上回去之后就不见了。沈巍每天生活轨迹极其简单，这几天校运会他除了去筹备组就是呆在办公室里，唯一的例外就是今天早上听到学生惊叫跑过来时抄了这条小路。
“我知道这边离现场很近，但是因为没看到警戒线就以为可以进来，真抱歉赵警官，给你们添麻烦了。”
依着赵云澜胃疼还没散的暴脾气，肯定是要跟值班小孩儿发通火的，现场24小时都还没过，怎么能随便放人进去？可花冲在旁边的拽他，使了半天眼色他才想起来，早上痕检撤走的时候老杨问过他这边的隔离要不要撤，他亲自点了头。
而且据守卫民警说，沈巍就在赵云澜之前不到两分钟过去的，这么短的时间，赵云澜确实也想不出他还能干嘛。
“沈老师客气了，这是我们工作上的疏漏，怪不到你头上。”在沈巍水一样净透的注视下，他还真摆不出平党黑帮老大一样的威风，总觉得在谦谦君子面前，怎么也得保留一二风度。
可惜他的身体不打算配合，当沈巍低头微笑的一刹那，赵云澜脑中突然闪过一些模糊影像，那淡淡的笑容，似曾相识。然后他便再次被从太阳穴铺出来的头疼淹没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赵云澜心里暗骂，还能不能好了？
“赵警官是不是不太舒服？这边离校医办很近，需不需要去看一下？”沈巍沉稳的语调让赵云澜觉得他的关心诚意十足，赵云澜对上那眼神，恍惚间竟读出类似心疼的感觉来，弄得赵云澜心头紧了一道，头疼得更厉害了。
“不必了，谢谢沈老师关心，我们还得马上回局里。得麻烦沈老师在这里等一下我们同事来给您做痕迹排除，不好意思了。”赵云澜不敢再多呆，等花冲给痕检打完电话，他就赶紧拉着花冲离开了。
落荒而逃似的。赵云澜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路，到公安局问口才想起来跟花冲说：“去交管那边调一下龙大西门那条路的监控，找涉案时间段里有进有出的厢式货车。”
花冲答应着，突然刹住身子回头，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对那位沈老师有意思啊？”
赵云澜差点咬住自己舌头，“诶，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八卦了？”
花冲的表情看起来还真是一点都不八卦，“我就是觉得他挺对你的型的，这几年我冷眼旁观，你撩来撩去都是这个款，说实话我刚才看见他第一感觉，你之前那几个都是照着他找的。”
“呸，大庆附体了吧你？”赵云澜突然烦躁得不行，只好习惯性犯混，“还想不想下班了，快去干活。”
花冲根本没拿他犯浑当回事，施施然往交管所在的侧翼楼走去。
等花冲走得人影不见，赵云澜直接一屁股坐门口台阶上。七月天长，快八点了天还亮着，赵云澜托着额头给自己揉太阳穴。花冲的话让他无法反驳，因为看见沈巍第一眼，他的感觉跟花冲说的一样，不只有莫名的熟悉感，还有那些头疼里突然在眼前翻飞的模糊图像。
赵云澜曾在海城生过一场病，头疼就是那场病留下的后遗症。那场病还有另一个遗留问题，就是他生病之前的记忆变得非常混乱。赵云澜记得医生在他的诊断书上写着“心因性失忆症”。他还特别去查过，说这是一种因为脑部器质性损伤或重大心理创伤而产生部分性选择性遗忘的症状。
医生曾建议他父母给他进行催眠治疗，赵云澜对催眠十分抗拒，他父母多方咨询后决定等他自己恢复。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忘了什么，这么一想的话应该也没什么重要的，忘了就忘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赵云澜记得他这样说时，他妈妈如释重负的神情。
可是现在，坐在台阶上望天的赵云澜突然觉得，万一他忘记的东西很重要呢？沈巍的脸在他眼前晃，真的是一眼就能吸引他的类型，难道，他潜意识里一直在寻找一个那样类型的人吗？
又或者就像时下那些狗血电视剧里演的，被他忘记的人，就是沈巍吗？
“沈巍，”赵云澜喃喃自语道，“我到底在哪儿见过你？”
田丰下楼时正好看到赵云澜坐在大门口的背影，他犹豫了下，转身从后门出来去了停车场。
他先回家换了身衣服，暗灰的旧夹克，戴个鸭舌帽，肩背也刻意沉下来，之前在局长办公室里那股凌厉的气势不见了，远看好像老厂子里刚下班的维修工人。
他坐了近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到人民广场东街那条划入文物保护单位的古旧巷子里，找到编号46的铁牌，在旁边的青砖上刻下“1.2.101”。
这是第九次尝试了。自从去年田丰回来接任边防支队长得到这个联络权限开始，至少每个月他都要在联络表里挑出两到三个地址试一次。一年半过去了，他不知道这个对接暗号的另一端是否还在等待消息，他甚至无法确认他们几个是不是还活着。
他们在边境线上面对的不是个把月倒腾几斤K粉摇头丸赚钱图嗨的小拆家，而是装备精良堪比正规部队的武装贩毒集团，是将坤沙和埃斯科瓦尔视作偶像、想在金三角重建毒品帝国的疯子。
想隐身在这样的人周围，需要十二万分的胆大心细和十二万分的小心谨慎，稍不留神，就算有人想来收尸都找不到地方。
“你是知道的，卧底这个活儿非常危险，九死一生。”关局把密封权限档案交给他时，这样说。
“是的，我知道。”田丰答话时面色淡然，他历过九死，还活着，全凭运气。
希望，他们几个，也能有点运气。
第二天一早，季白在自己办公室门口捡到眼圈发青的赵寒一枚。
“你别告诉我你在这儿耗了一宿啊，”季白推门让他进来，“说了我也没法给你加奖金。”
“你管我三天饭就行，”赵寒进门就往那张大皮椅上一躺，忍不住哼哼两声，“我说头儿，你这椅子怎么能这么舒服啊，啥时候给我也整一个。”
季白抓住他的领子往起提溜，“正事儿说完去值班室睡去，那儿有床。”
赵寒调监控熬一晚上鹰，后脑勺沾上椅背差点睡过去，季白提溜那一下没防备差点给拎起来，“哎哎，还有没有点人性了，”眯着眼从屁兜里摸出个U盘丢给季白，“‘炫台’酒吧后门那条街有两个隐蔽监控，这是我截出来的，你看一眼。”
季白电脑没关机，就插U盘读取的工夫，赵寒竟然已经睡着了。季白没叫他，点开文件夹自己先看。
文件夹里有八个视频文件一个音频文件，前面七个视频都非常短，每个都不到一分钟。季白很快在拼接之后加速的人来人往里发现了一名男子，尽管在每个视频里出现时衣服甚至发型都不一样，有的还带了帽子和眼镜，但瞒不过季白训练有素的眼睛，那是同一个人。
最后一个视频有近六分钟，没加速。头先那男的只露了半个头和一点点肩膀，看来如果不是这个隐藏镜头的角度够刁根本就不可能拍到，倒是他对面的人半身入镜，穿个兜帽卫衣连头套住，只露出来一个下巴和几缕染后褪了色的头发。虽然看不见面目，但肢体语言显示非常紧张。
“卧槽我真睡着了，”第八个视频季白才看一半赵寒醒了，提起手背擦了擦嘴角，确定没有睡到形象全无才吁口气。
季白抬一下眼又垂回去，道：“你要把口水流我椅子上我早把你扔出去了。”
赵寒翻个白眼，“让你正常说句关心的话怕是舌头要打结，”话音没落发现面前桌子上一杯接好的咖啡，一点也不客气，端起来干了。
季白勾勾嘴角，道：“睡好了来说说你的想法吧。”
“视频里标示出来那个短个儿小平头，我能肯定他就是小Q，咱们盯他挺久了，他几次出现在视频里，‘炫台’货一定从他手里出的。”赵寒放下杯子站到季白身后，“最后那个视频你看了吧？有点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
季白原本点了暂停，这时又继续播放。小Q在和那个带兜帽的人说着什么，兜帽从口袋里掏出个纸包交给小Q，另一只手从小Q手里接过了什么，只在镜头里晃了一下，看不清。
“这个地方闪得太快了，技术那边说补不了帧。就这样看很像在交易什么，这人出了什么东西给小Q，没入镜那边应该是付钱。”赵寒道，“这就怪了，这人肯定是新手，小Q怎么会是付钱一方？”
季白把视频倒回去到交付纸包那里，暂停放大。屏幕里兜帽的右手挺纤细，虎口一侧好像有个阴影。再放大画面整个糊掉了，季白眉峰皱紧，把那个区域细细看了半天，道：“这里，好像有个图案。你让技术处理下看能不能复原出来个框架。”
说完，季白点开音频文件。
音频也是从监控里提出来的，应该就是刚刚最后一个视频里的，可能是因为太远，即便做过处理，也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词。然而季白并没有多在意内容，他更关注的是，那戴兜帽的是个女人，而且应该是个学生。
她说：“……样品……回学校……教授……不出来……”
——————————————
——————————————
想看其他故事，请戳【苏七讲故事总目录】
2018-10-06
热度: 5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