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这个事儿我已经放弃治疗了，就这样吧……季三哥真的好难写啊【哭】
日常感谢 @梦夜纸
1. 风雨飘摇，岂无所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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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风雨飘摇，岂无所惧（中）
龙城七月，离“心宿下坠，知暑渐退而秋将至”还远得很，纵然看起来薄阴的天儿也热得不成样子，一动一身汗。
赵云澜把头疼归结为睡得不好，到局里他也没回自己办公室，让花冲先去法医办公室盯结果，自己则跑去新办室楼二层，往西最里边那间办公室，也不敲门，直接压开门把手就进去了。
有一个人正站在文件柜边上，手里拿着一沓文件，见有人进来，抬起头。黑衣黑裤上面衬着一张唇红齿白“刚好”的脸，五官比例线条角度全都刚好到令人一眼望去就印象深刻，眼睑挑起的弧度会让人不由自主想像他笑起来一定如化春风，可惜凌厉如刀锋的下巴绷得死死的，一点放松的意思都没有。
赵云澜原本打的小算盘就这样被两道冷冰冰的眼神给封杀在门口，他扯动嘴角，嘿嘿笑道：“呃，三哥，你在啊？”
被叫三哥的人刀一样的眉峰微微挑起，“你今天不是休假？”声音低沉得自带重音，格外有威慑力。
赵云澜肩一垮，叹着气三两步跨到办公桌前，“休什么假啊，刚从现场回来。”
“那你跑这儿干嘛来了？”那人似对他这语气甚不耐烦，语气冷淡到嫌弃。
可赵云澜根本不拿他的冷淡当回事，老实不客气地从饮水机下面拿出个纸杯捏在手里举了举，“我为了赶报告熬到两点多才睡，五点多被薅起来出现场，困啊，”他把眼角嘴角都弯成月牙儿的弧度，好看得几近于有点谄媚，“谁让你这里咖啡比较好喝，三哥——”
那人对他讨好的笑容无动于衷，收回目光，道：“办公场合，叫季队。”
赵云澜却能从这平淡的语气里判断出这是不打算跟他计较，暗地里松了口气，赶紧接杯咖啡，喝两口准备走人。还没到门口，又想起来什么，回身问道：“季队，我转过来的报告你过目了吧？”
季队略抬抬手里的文件，示意“正在看”。
赵云澜这次从他表情里读出类似“别耽误我时间快滚吧”的信息，又回去把杯子接满，迅速撤离了。
季队，单名一个白字，龙城市公安局禁毒大队长，也是赵云澜的表哥。
赵云澜的爷爷赵靖亭给季白的爷爷季诚当副官的时候，日本鬼子还没打跑呢。后来赵爷爷抗美援朝没能回来，季爷爷便将他留下的孤儿寡母接到自己家当亲儿子一样养，之后更是把掌上明珠一样的小女儿嫁给赵云澜的父亲。
赵云澜很小的时候，父母工作忙，一出差就把他送去季家老宅，跟季家三兄弟同吃同住，时间长了他也就跟着三兄弟喊爷爷，至今改不了。
季白比赵云澜大不到三岁，从小喜欢一起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每次都要打得乱七八糟，季白打赢的时候多，可赵云漾就算打输了也不肯当小偷，只好两个都当警察。后来长大了，两人摽着劲都考上公安大学，真的先后都成了警察，倒是合了季爷爷的心意。
赵云澜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对待工作非常认真，关于上个月两家酒吧涉黄的结案报告内容细致条理清晰，在其中一家名叫“炫台”的酒吧里发现致幻药的检验过程、图像档案桩号及相关人员的讯问记录都做了附录，颇给禁毒队做后续调查省去些琐碎工夫。
墙上的挂钟指向八点一刻，门被敲响了。
“进来。”季白合上报告给自己也接杯咖啡。这个咖啡机还是升任大队长时他二哥送的，自从有了这玩意儿，赵云澜就隔三差五跑过来蹭咖啡喝。
“头儿，我刚看见赵队下去，他们那案子转过来了？”进来的禁毒队行动组组长赵寒，跟季白他们一个大院长大，都是发小儿。
季白懒得提赵云澜大早上跑来就为蹭咖啡的碴儿，把那份报告递给赵寒，说道：“今天没堵车？”
赵寒接过来翻开看，嘴里不过脑子地絮叨着：“昨天我车就没开回去，今天坐地铁过来的，居然比开车快……不对啊头儿，这家“炫台”咱们突击检查过几次，一直都是干净的。”
季白放下杯子，目光从报告上挑起，望向赵寒道：“如果咱们的检查，根本就不是‘突击’呢？”他并不等赵寒回答，继续道，“刑侦那边抓捕玩了一手声东击西，凑巧撞上嫌疑人嗑笳【1】。可之前蹲守半个多月连个飞叶子【2】的都没见着，这说明什么？”
赵寒一时没回话，沉思了会儿才说：“过完年到现在一直这么消停，我先前还以为是咱们的肃清行动效果好，这么看，有问题。”
赵寒提到‘肃清行动’时，季白眼角明显抽动了下，他掩饰似地转过身道：“我记得‘炫台’离领事馆很近，你去打个申请，跟武警调取隐藏监控。我不信他的货是自己飞进去的。”
赵寒答应着，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地首：“头儿，这都有快两年了，东区那一片咱们老没人也不行，也得重新安排铺个人进去了？”
季白背对赵寒，下颌线突然绷紧，半晌，他缓缓地吐出口气，“嗯，我会去申请的。”
赵寒到一楼才拍拍胸口给自己点了个赞：总算把这事儿给说出来了，两年了没人敢跟头儿提这碴儿，提一回整个队里起码一个礼拜气温降十度，老子真特么是条汉子。
季白站立良久，从他办公室窗口望出去不远处就是这城市的一条主干道，九点钟刚过正是车水马龙一派繁荣景象。路边的商店都开门营业了，如果打开窗，甚至能听到零零碎碎的说话声，几个词串起家长里短那些事儿，有种接地气的温暖。
“在那边呆久了，有时候真会犯迷糊，甚至有时候，我也怕。可每次我晒着太阳听见街边大爷大妈聊着鸡毛蒜皮的琐碎，就会觉得心里那股支撑我的勇气还在，我知道我是谁，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说这话的人逆着光，夕阳给他的唇边那抹温柔的笑镶一圈金边儿。
可是……
季白攥着拳，掌心是疼的，却远远及不上心口的疼。
两年了，他在哪儿？他，还活着吗？
赵云澜在旧楼门口碰上花冲，看样子是刚从法医办公室上来。
“老赵，正好有个事儿忘了跟你说。”花冲看看旁边没别人，把赵云澜拉到楼梯间里，低声道，“今天早上出警，是房局给我打的电话。”
赵云澜愣了下，没太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
花冲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从头解释道：“我刚在法医办，抛尸的那具还在检查，暂时无法确认身份信息。埋土里那具骸骨，死亡时间初步判定为两年前，DNA结果还没出来，不过法医给做了骨骼及伤痕对比。”
赵云澜打断他道：“怎么先查埋土里的？不是应该近案为先吗？
花冲道：“我去的时候房局也在呢，房局让先查那个土里的，骨骼对比结果一出来房局就拿走了。”
“房局在那儿？等等，对比，跟什么对比？”
“法医打印报告的时候我瞄了眼电脑，对比信息案卷标号是2011-377。”
赵云澜倏地抬头，两年前……2011-377……
就在这时，赵云澜电话响了，正是房局。
“小赵，你在局里吗？好，马上来我办公室。”
房局大名庆隆，人长得跟这名字挺搭配，一张圆脸带着两道笑涡，稍微一笑就有点慈眉善目的意思。今年过第四个本命年，被局长夫人按着在脖子上套了根红绳。房局早年在一线受过伤，腰挺不直，走路上半身往前倾，正面看过去眉目都垂着，那点绵软全藏住了，不笑的时候眼神自下往上走，气场也能有十分慑人。
“房局。”
房局对面坐着另一个人。
房局身材并不胖，但被这个人一衬，居然显得挺厚重。那人明明跟房局差不多高，却因为瘦削而给人一种锐利之感。
赵云澜第一眼看到那人薄而韧的侧影，竟有八分像季白。
房局正在跟那人说着什么，见赵云澜进来便住了口，对赵云澜道：“进来吧。”
赵云澜还坐下，门又被敲响，这次进来的是季白。
季白先跟房局打了招呼，眼神在赵云澜身上扫过去，落在另外那人身上，脸上罕有地露出吃惊神色。
房局微笑道：“季白，小赵，先给你们正式介绍下，这位是刚从龙城边防总队调过来的新任副局长田丰，我们今天先简单欢迎田局加入，改天再专门找时间给田局接风。”
季白和赵云澜脚后跟相碰打个立正，“田局。”
田丰对两人摆摆手道：“以后咱们不过换个方式做战友，用不着整那些虚的。老房，说正事吧。”
房局笑笑，率先坐下，把原本放在田丰面前的档案夹挪向季白赵云澜，最上面有个证物袋，里面是张A4纸，贴着几个不知从哪儿剪出来的字。
赵云澜的目光则被证物袋下面几张纸吸引过去，那是花冲刚跟他提过的埋土里那具尸体的初步尸检报告和骨骼及伤痕对比。
初步死亡时间推定为15-16个月前，有机质基本全部腐烂，骨骼沉积显示有吸毒史，骨骼上留下多处枪伤，现场暂未找到残留弹头。与旧案存档信息对比，相似度超过77%。
旧案存档信息上标示的姓名是“孙六子”。
而证物袋里那张纸上贴着：“三日之内，送上孙六子。”
两年前，2011-377号特大跨省贩毒制毒案。
龙城是华南最大的内陆口岸，是东南亚毒品买卖进入抢滩内陆市场的咽喉，是南海与金三角两大毒品制造基地的必争之地。
2011年夏天，三个省级公安厅通力合作，历时近七个月，斩断了一条从金三角渗透进来、经龙城向北方内陆蔓延的毒链。龙城市公安局作为专案组核心，为这一场硬仗付出了沉重代价：原副局长兼禁毒支队长雷霆同志和另外一名缉毒一线干警在抓捕行动中牺牲。
而377案至今未能结案，因为一直在背后操纵这条毒链代号为“鹰”的黑手事先得到消息潜逃了，专案组安排在贩毒集团内部的两名卧底警员，一个疑似身份暴露后失踪，另一个将“鹰”要逃走的消息传出来时身受重伤至今生死不明。
抓捕行动提前泄密，专案组现场指挥官牺牲，所有参与人员都背负着重大嫌疑。内部调查进行了近半年，直到过完春节才撤走。
赵云澜并未参与377专案组不知道孙六子是谁，另外三个人却都知道，孙六子，是雷霆的线人。在今天之前，专案组的人都认为是孙六子向“鹰”通风报信出卖了雷霆，并因此被“鹰”带走了。
可现在赵云澜发现了孙六子的尸体，他甚至在最终抓捕行动还没确定时间之前就死了。
“这张纸前天晚上塞在我的车窗上。”房局道，“上周刑侦那边涉案酒吧里发现毒品痕迹，马上就发现孙六子的尸体，还把预告送到我们眼皮子底下，这是有备而来。”
田丰上目光落在季白身上，道：“季队，你一直在查‘鹰’的下落，有什么进展？”
季白脸色变了，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你还在查？”房局有点意外地追问。季白是377案抓捕行动突击组长，最后出了那样的意外，季白一直认为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房局为此安排他去接受过三个月的心理辅导，他还以为季白已经放下这件事了。
季白眼神复杂地望着田丰，然后对房局道：“既然专案组没撤，377案就不算了结，何况我也没占用局里资源调查。”
田丰淡淡地道：“你本人就是局里的重要资源，怎么叫没占用资源？既然已经占用了，就把结果共享一下吧。”
季白抿紧薄唇，半天才道：“‘鹰’的隐藏措施做得十分到位，跟几条分销线路都没有直接接触，我们的人打进去近一年甚至连此人是男是女也不能确认，这说明该团队的组织性极其严密，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我怀疑‘鹰’背后有比我们所知更强大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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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笳：毒品的一种，主要成分氯胺酮，俗称K粉
【2】飞叶子：大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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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备注】：本故事涉及剧目较多，虽然大部分角色都有改编，但还是备注一下每章新出场角色出处以方便愿意看的朋友们。没标注的新角色应该就都是原创龙套了，如有遗漏请评论提醒，谢谢。
季白：出自《如果蜗牛有爱情》，饰演者王凯
赵寒：出自《如果蜗牛有爱情》，饰演者于恒
房庆隆：出自《卧底归来》，饰演者张嘉译
田丰：出自《法网追凶》，饰演者王劲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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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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