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15了主线剧情还没开始……

再这么磨叽下去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拎个小助攻出来吧

脑洞12345678910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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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大车床需要改装还差好几个零件,买是肯定没地儿买去,戴刀花了两天工夫画图纸,又托关鹏帮他找合适的材料,准备一样一样自己做。


好歹有的是时间。早饭时候戴刀问关止七哥有没有消息来,关止摇摇头,眉峰皱得死紧。


戴刀心里也着急,可他自己折腾了两年都没查出什么来,这才过去不到一个月,没消息也正常,急也没用,不如踏下心来做点东西。傻蛋倒没因此受什么影响,不过回来之后连着烧了两窑铜红都没成功,前一窑完全没上色,后一窑有一半上色了,却烧过火都发黑了。


这几天仨窑都占着,傻蛋整个人都有点焉,除了练刀刻就是去后院里浇火罩子。戴刀车完最后两个零件出来,傻蛋正在给火罩子上釉,就脱了工装外套走过去问要不要帮忙。


“好啊,那你站我这边来,就在这个桶里蘸一下,拿起来不流浆了放在一边晾着就行。”傻蛋一边说一边给他示范。


戴刀见他情绪很高,问道:“这又是红的?”


傻蛋点头道:“嗯,前天在公窑试过的配方,师父说让我今晚在自家窑里再试。”


“公窑?是什么?”


“就是外面的大窑。梭子窑成本不低,不是谁家都会自己买。有的就自己做坯子做工艺,做好了去公窑里烧。还有些特殊器型也去公窑里烧。像我们有时候自己试几次的釉药也会到公窑确认下稳定性,公窑大,窑里气氛稳定,不像梭子窑这么难伺候。”


傻蛋见戴刀听得很认真,便笑笑道:“等会起了火,你跟我一起去公窑看看,正好把师父新调的几个配方拿过去烧。”说到这里傻蛋才想起来,戴刀过来也有二十多天了,除了去过一趟山里的小博物馆,还没在周围转转。


等到他回工作间拿东西时跟关止提了下,关止也觉得他们习惯了专注自己的事情,把这点疏忽了,对傻蛋道:“那你带他去旧厂溜达一圈,不用进镇子,里头也没啥好看。”


“我知道,那我把东西放老周叔窑里,就带他去旧厂那边吃饭啦。”傻蛋答应着,跟戴刀两个开车出来了。


到了公窑,老周今天没在,只有他女儿小媛看着。傻蛋想是来过多次,门路都熟悉,给小媛打个招呼径自就进去了,留下戴刀一个站在门口。他有心想跟进去,小媛正站在他面前,挡住了去路。


“你是谁呀?”小媛饶有兴味地盯着戴刀左瞧右瞧,“你是傻蛋哥的朋友吗?”


戴刀只好点点头,没答话。


“诶,你怎么不说话?你也跟傻蛋哥一样这里有伤的啊?”小媛一边自己笑一边来推戴刀。这三宝村虽然小,但毕竟是世界瓷都,南来北往各色人等多了,小媛一家从东北来,她打小跟着父母走南闯北算得上见多识广,按说不会轻易少见多怪。可止观堂里先是捡了个高大帅气的傻蛋,却又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儿来的,这也不容易消停下来,居然又捡了个更帅气的回来。


小媛前两天听许姐说起新来这位姓戴的小哥哥长得比傻蛋还好看,心里还不信。傻蛋是让新旧厂里相熟的小姐们儿花痴了挺久,不过他很少出止观堂,而且听说脑子受了伤,发起狂来挺吓人。大家新鲜了一阵子,便也慢慢淡了。


小媛对傻蛋会发狂这事的兴趣远大过对他本人的兴趣。傻蛋圆盘大脸浓眉大眼得有点过分,眼稍往上挑是个风流像,不合小媛的口味。


倒是眼前这位,高挑瘦削剑眉朗目眼神清亮,目光在面上一扫小媛就觉得的脸热心跳的。


戴刀往里面看,很想说“麻烦让我过去”又觉得似乎不大礼貌,索性继续闭嘴。傻蛋到里面放好茶杯一回头发现戴刀没跟进来,便退出来找,嘴里念叨着:“你怎么不进来,不是说要看公窑长什么样嘛。”


“傻蛋哥,你这朋友不会说话的呀?”小媛仍挡在戴刀面前。


傻蛋微微皱眉,道:“不是啊,他才来,人生地不熟的,想是怕说错了话给我师父惹事吧。”


“哟,这么懂事呀,”小媛去拽戴刀的胳膊,道,“你想参观我们家的窑,早说呀,我带你去。”


傻蛋不着痕迹地走到两人中间,一手拍拍小媛笑道:“老周叔又去下棋了吗?怎么不见他来找我师父?”另一支手则轻轻揽住了戴刀的肩膀。


戴刀浑身都僵了,喉咙紧得不能好好呼吸,却不能让别人发现异常,勉力稳着心神跟上傻蛋的步伐。


小媛没坚持非拉着戴刀不可,头里走着把往里间去的网帘挑起来,边笑道:“我爸那个臭棋篓子,连前院的卢叔叔都下不过,哪敢去找关师父。他吃完午饭就被后山小连子他爸给叫去打麻将了,这么趁我妈不在家,赶紧放假呢嘛。”


老周家的夫人做生意是把好手,外头生意好几摊,老周倒没别的毛病,就好搓麻,夫人若抓个当场定会闹一回,最后以老周道歉保证再不玩了结束。傻蛋有幸见识过一回,到底年轻,原还想要强出头去当和事佬来着。关止拦住说这是人家屋里的事你搓掺和什么给揪回去了。


后来傻蛋才纳过闷来,这怕就是传说中的夫妻情调。


傻蛋听小媛这样说,嘿嘿一笑,对戴刀说,“老周叔人可好了,一肚子故事,下回再来敢上他在,一定拉着你讲。”


又回头说小媛:“小媛妹子,这是我兄弟戴刀,放假来找我玩的。”话音外的意思是假期结束就走了,有歪心思也收着点吧。


戴刀觑着傻蛋挑眉说笑的样子,那才是秦玄策会有的样子。秦玄策从小性格外向人品风流,从来都是受女孩子欢迎的。戴刀虽然也长得好,一来之前光抽身条瘦得太过,二来性子比较闷不爱说笑,有秦玄策比着显得存在感很弱。


这两年在外面摔打出来了,出了那样的事,奔波里身手反而练得勤。看起来还是瘦,却肩宽背阔的很结实,手臂一弯便是凌厉的线条,眉峰里透出刚气来。两人站在一起,傻蛋倒显得绵软了些。


里面是个宽敞的隧道窑,多半烧的是超大器物,半人高的观音瓶和双耳尊,近两米长的瓷板,缝隙里塞满了形状各异的小物件。小媛一边介绍,一边眼波几乎要黏在戴刀脸上,每讲一处就要问上一句“我说得还明白不戴刀哥?”傻蛋仍揽着戴刀的肩,脸上虽一直带着笑容,但心口却堵得厉害,几度想拉人拂袖而去。


在里面转了半个小时,厢房里电话响,小媛不舍地退出去接电话。傻蛋一出大门就沉下脸拽着戴刀的手腕往上走,再过两条弄巷有个小山坡,虽说还没有东头的两层小楼高,可胜在视野开阔,坐在四十五度角斜坡上,正好看夕阳。


戴刀有点吃不准这突出其来的火气为哪出,到山坡上坐下气又平了,拎着根草棍,问戴刀:“你说我以前怎么会不愿意让你学做瓷呢?”


戴刀心头一跳,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傻蛋抬头看见戴刀一脸担心,笑道:“你别担心,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我心里有数,跟你聊这些心里挺平静的,没事。”


戴刀也便放松下来,道:“可能觉得我不是那块料吧,我也确实没啥兴趣。”


“不会吧,看你刚刚在里头听得入迷那样,绝对有兴趣,”傻蛋手里的草棍被揪成丝,“我看见你拉的坯子了,要是练练,比柱子不差。你别小看柱子,师父说他不到十岁就上手,现在拉坯利坯快十年了。”


戴刀当然听得出话里的夸奖之意,也不抬头,说了句“就那一回,凑巧而已”。


残阳映得远处屋顶一片凄艳的红,傻蛋看着半边身子都被染红的戴刀,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像做过无数次那样自然,说:“饿了吧,走,咱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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