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实实专注更几天策刀,这个辐射型的脑子不知道能坚持几天

好吧我去给策刀写大纲……(都想不起来自己本来要写啥了,嗯,这个故事真的有人看咩?我要是弃坑会被人追打不?)

脑洞1234567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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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戴刀跟着关止把整个工作室都转了一圈。工作室有个名号叫“止观堂”,不光是关止名字的谐音,还取“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能定”“物大然后可观”之意。主体小楼三楼,一楼除了厨房还有三个工作间两间做仓库,后面还有一个小屋是关止的配料室。二楼四个较小的隔间是卧室,另外两个大开间是画室,假期时会有关止的画师朋友过来画釉面。三楼两间客房,一个阳光暖房做茶室,另外两间是书房。前面小院沿墙种了一溜罗汉竹,往里走一大片空地,天气好时会用来晒浆晾坯子。


山墙这边僻出一大块围了个简易的车库,外围长了两大丛薄荷,目测应该是无意间撒下的种子,不像有人打理。


山墙侧边摆了一台大号的梭子窑,看来比后院那两台旧些,关止说这口窑磨合得好,烧青釉很顺手,后面两口还得再多磨合,看傻蛋的狂热架势,估计是要挪出一口窑来专门烧铜红。


后院还有两间平房,一直堆放着一些原料杂物,过几天定做好的车床运回来,其中一间就会归戴刀使用。


之后戴刀又溜达去村口那头的小店里买了些日用零碎。


工作室所在地对外说是世界闻名的瓷都,实际上,关止的小楼离瓷都还有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在一个小镇的边缘支出来个角,依山傍水的小村子,叫三宝村。听说从山里流出来那一汪泉水是做陶泥的上好配料,不知是因为山里的矿脉成全了这水还是这水成全了矿脉。


住在三宝村的本地人已不多,大都是慕名而来的手工艺人,天南海北的口音,偶尔也能碰上几个金发碧眼或是肤色黝黑的外国人。常年住在这里的人脸上大都有着相似的悠闲和从容,让戴刀觉得很舒服。从镇口到山脚下一条大路,两边全是各色的“XX堂”“XX坊”,随便找一家进去,主人便会拿出精制的青花,斟满香茶,坐在对面聊上一通,好似认识以久的老友。


这两年戴刀被秦叔家里的事压着,四处查访四处奔波,突然到了这么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不禁觉得有点恍惚。


回到工作室里,傻蛋正在一楼最外面的工作间里,面前旋转的台面中间凸起一个小圆桶来,上面扣着一只大碗,傻蛋一手稳住碗沿另一只手拿着刀神情专注地磨着,灰尘飞起,就着那一小方灯光,竟有种恍惚的美感。


戴刀看了一会儿,突然道:“你在做什么?”声音很轻却惊到了自己。


也惊到了傻蛋,手上刀一滑,险些划在另一只手上。他抬头看戴刀,戴刀有点不好意思,又道,“抱歉,我只是有点好奇。”


傻蛋把刀放一边,从面前的小架上拈起根竹签子来,低头继续磨坯子,说道:“没事,我在修坯。”


“我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


戴刀离着傻蛋有段距离,捡了个板凳坐下来,伸着脖子看那坯子。傻蛋用竹签修了一会儿,又停下,这回连机器也关了,问戴刀:“我以前,是不是挺惹人讨厌的?”


戴刀瞠目结舌:“你?惹人讨厌?怎么可能?不会啊。”


“真的吗?”傻蛋望着戴刀,神情特别认真。戴刀也很认真地回想了下,答道:“真的,你从不会惹人讨厌。”


“可是,你讨厌我。”傻蛋很确定地做了结论。他听戴刀讲了自己家的事,听时觉得难过,之后却什么都回想不起来,反而是戴刀,自从那天梦里清晰地映出他的脸,这几天他的影子老在脑子里晃,戴刀对他态度上的别扭感也就分外鲜明。


戴刀哑然,这是他设想多少次都没想到过的状况:他觉得秦玄策怕他,秦玄策则觉得他讨厌自己。他禁不住觉得有点好笑:“我讨厌你?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我是记忆不行,又不是智商不行。你不讨厌我,那么戒备做什么?”


戴刀低头看看自己,侧着身子只坐一角,脚底蹬着劲随时准备跃起,两手也微攥着拳斜着拢在身前,确实是戒备的姿态,此刻被说破,倒也不好马上放松下来,便道:“这个其实跟你无关,这两年我在任何地方都是这个样子的。”


傻蛋盯住他看半晌,想到七哥说的话和他受的伤,对这话也无法有疑议。干脆放下竹签,把竹签连同刀具全都收进皮袋子,没修完的碗坯子放回架子上,拉着自己板凳往前挪离戴刀近些,问道:“那,你跟我说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戴刀看他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这真的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秦玄策,那个漫不经心的甚至看起来吊而郎当的秦家大少爷,也许,也许,他们也可以不必再像以前一样。戴刀边想着边慢慢开口道:“你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有你在的地方会很热闹。”傻蛋还在等他继续,他却停住了。


“就这些?”


“就这些。”


“呃,”傻蛋有点蒙,他想了一会儿道,“我上回听你说我要订婚了,那,我的未婚妻是什么样的人?”


“你也不记得她?”


傻蛋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连我父亲,我也没有任何印象。”


“那你怎么会相信我说的话?”你就不怕我跟七叔是联合着来骗你的吗?戴刀在心里说。


“你还没醒之前,你的脸就跟我脑子里有些影像融合了,就是没有七叔,我也知道我肯定认识你。”


“哦?”戴刀心口忽然一酸,“你是想说,你对我有印象?”


傻蛋神态认真地点点头,“我知道你是个我在意的人,我看见你受伤,很难受。”


戴刀呼吸差点窒住,愣了半响,才道:“你的未婚妻,我没见过,”他脸上带着类似嘲讽的神情,“我连她叫什么的都不知道,到家里出事咱俩有差不多一年半没见过面了。”


傻蛋嗫嚅着,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本以为戴刀跟他年齡差不了几岁,又一起生活好几年,想来必定常常呆在一起,不如让他讲讲一些日常,看看自己是否能有所触动。可现在听他一说,貌似他俩交情挺一般,甚至平日连交集也不多。


“怎么会?”


“你一直都很忙,”戴刀挑挑嘴角,“我也挺忙的,刚上大学,很多东西要适应。”这话听来言不由衷,傻蛋直觉地感到戴刀隐瞒了什么,可这只是他的感觉,全无来由,连疑问都无从开始。


戴刀也察觉了自己语气中的敷衍,他不禁苦笑了下。即使失去了正常的记忆,即使眼神变得那么真诚,可戴刀毕竟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人是秦玄策,若要完全重新开始,得先过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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