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被屏了~~呃~~~
不是我不想让他俩见面，实在是见不着……请相信我真的很想钻进故事里告诉他们任何一方你骑马不到一个小时就能见着了……唉……【把锅推给打仗我也是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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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最狗血不过咫尺天涯】
不过柳烟那些日子没工夫多想小牧的事，她很忙。大青山一役，整个沂南地区的联络网断了干净。现下徐州战事吃紧，鲁西南的日军主力都调走了，延安下达命令要重建联络点，迅速恢复战区根据地的D组织。
区委对这次大青山的围剿一直心存疑虑，敌人的目标太明确了，打击重点一分一毫不差，准的邪乎。他们都在怀疑出了内鬼，尤其是大青山内围，必须查明真相找出叛徒，是死是活都得有说法。
柳烟在等一份情报，是山里的地下D员冒死送出来的，如今几经辗转终于到了薛庄镇，有了这份情报就能知道山里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柳烟心里有事，也睡不着。
后院又传来咳嗽声，她想想，下了楼。
小牧又在后院抽卷烟。柳烟背着人给小牧发了点工钱，小牧全都拿来买烟叶子了。
“你不是哑巴，我知道。”柳烟跟他扮了大半年的假夫妻，人前越来越默契，人后相敬如宾相守以礼。
小牧隔着烟雾看柳烟。柳烟打小受人瞩目惯了，啥样的眼神都接过，可这时被小牧看着，她一点觉不出那些或恋慕或觊觎或垂涎的感受，反倒觉得有点悲伤。
小牧望着她，突然点了点头，声音低哑地说道，“嗯，我不是哑巴。”
柳烟没料想他真会开口说话，捂着胸口略微夸张地说道，“哎哟你可吓死我了，真会说话呀。”
小牧深吸口烟咽下去，烟气从口舌一路灼到肠胃，烧得他暗地里打机灵。那双眼。柳烟跟他说要扮夫妻，他根本连摇头都做不到。她看着他，那双眼，他就栽进去了。
那是范川的眼，那是承志哥的眼。
他醒过来没几天就听说孙乐常死了，刺杀孙乐常的人也受了重伤从城墙上摔出去，多半是活不成了。范川是GCD，又跟了孙乐常那么久，孙乐常投敌，刺杀任务一定落在他身上。
他想，范川身手那么好，不会的，他不会死的。
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个死人？
他不敢睡，一睡着就是漫天枪炮遍地血雨。鬼子铁壁合围血洗大青山，家没了，阿贵死了，顺子猛子都死了，连范川也……
就剩下他一个，就剩下他一个。
他反反复复梦到承志哥，梦到承志哥教他念的诗，梦到承志哥给他写的字。可到了后来，在梦里跟他共乘一匹马共挽一座城的人，却都是范川。小牧一直以为自己愿意亲近范川是因为他长得跟承志哥太像，直到鬼子的机枪打穿他身体的刹那，从他心底翻起来的最后一个场景，是范川第一次在马上反身打穿纸靶中心时示威一样的笑。
“你是GCD吧？”小牧问，这情景太熟悉，熟悉得让小牧恍惚。他心底下泛起来都是后悔的酸意，撕撕拉拉地疼。
柳烟没说话，前几天区小队开会，柳烟跟区队长提了自己的想法，她能确定小牧一定不是抗大一分校的学员，来自友军无疑。可她拿不准小牧的态度。这些日子她的工作想要完全瞞住小牧并不容易，但有两次柳烟明显地察觉到小牧是在替他打掩护。
小牧抽完手上的卷烟，拍拍手上的烟灰，整整前大襟，很严肃地对柳烟道：“我是国|军第五十七军直属第七独立营营长牧良逢，现在正式申请加入中|国GCD，请你代我向组织提交我的申请。”
柳烟愣立当场。
牧良逢，她当然知道，而且早就知道。并不因为小牧是有名的神枪手，也不因为他带队的独立营非常能打私下被称为虎贲营，也不是因为组织上曾经下功夫想要策|反他……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柳烟将要得到的情报与他有关。
宗明说他打死不信这人就是牧良逢，“那可是原来六十九军最有名的神枪手啊，谁不知道他，咋能跑到咱们镇上闷声做个哑巴？我不信，他怎么证明他就是牧良逢？”
“就你脖梗子硬就你警醒，你当区队长区政委都是吃干饭的吧，”柳烟白他一眼，“政委有的是办法核实他的身份，顶不济咱区大队里还真有人认得牧良逢，不过那人这几天进山执行任务去了，等他回来安排一见面就知道真假，怕什么。”
宗明这才不再多说。
柳烟没告诉宗明关于那份情报的事，毕竟大青山跟薛庄算是两条线。区队长让她把情报内容直接告诉小牧还要观察小牧的反应，她有点犹豫，不是什么好消息，不对，是挺糟糕的消息。
进门时小牧看了她一会儿，看得她心里发虚。
到晚上给茶楼上了板，她瞅着小牧往后院去，便叫上老万叔也跟了过去。小牧掐了手上的烟，自己坐在碾子旁边，眼神瞟了下旁边的石墩，柳烟和老万叔也没客气坐了过去。
“有事找我。”小牧说，不是疑问的语气。
柳烟点点头，想了一会儿，说，“阿良，你前儿晚上说那事，我给你问了，上面说还要再观察，啥时候能行我也不知道，得等指示。”柳烟丈夫名字里有个“良”字，从小牧醒来柳烟一直叫他阿良，后来虽然知道了小牧的本名，叫阿良倒也没什么不对，就这么叫着了。
“我明白，急不来。”小牧知道他们对自己的身份心存疑虑，毕竟他身上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自己的身份。说出去都知道他牧良逢是神枪手，可就算他真能拿起枪来百步穿杨又能咋样，说白了，能不能信他跟他是不是牧良逢没啥直接关系。
“还有就是，”柳烟咬着唇，半天还是豁出去一样掏出那封信，塞进小牧手里，“这个你得看看。”
小牧打开信，第一行字就要震散他的脑子。“姓名：牧大明，中|共D员，于1931年加入中|国GCD……”
31年小牧到青岛不足半年，还不能完全靠自己给爹写信。而那时，牧大爹已加入大青山根据地民兵团。难怪小牧回来说要参军，牧大爹没有二话就同意了，原来那时根本他自己就是武工队长。
小牧的震惊和悲痛很真实，柳烟后来跟区队长说，“我跟他相处这有好几个月了，那样个反应，装不出来。组织要审查我没意见，真要我说，我就信他就是牧良逢，也信他是真心想入D。”
“可惜我把小范派去沂南这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要不让他俩见上一面就得了。”区队长说。
“组织上还是主要考虑柳烟和老万叔的意见，他若真是牧良逢当然最好，当时我们为了争取他磨了不少日子，原以为能把他调去五十七军已是最好的结果。退一万步讲他不是牧良逢，也肯定是牧良逢的同僚或下属，只要审查合格，是谁不是问题。”这是区政委最后做的总结。
这些小牧当然不知道。那天之后挺长一段日子小牧都觉得心口是麻的，万万没想到，他远远仰望了范将军这许多年，自己的爹也一样是战斗英雄，也一样就保家卫国为了掩护战友而牺牲，而且在牺牲前还亲手处决了武工队里的叛徒。
到快上秋的时候，小牧的申请得到批准，柳烟和老万叔作了他的入D介绍人，小牧正式成为中|共D员，直接归到柳家茶楼小组，受柳烟的直接领导。
而就在那一天，范川带着游击队员奇袭距离小牧不到一百里的辛集军火库，消灭了鬼子一个小队，缴获不少枪支弹药。
上秋之后，鬼子扫荡又频繁起来，范川不得不暂时留在沂南东边，竟一直没能回来当面辨别这个牧良逢到底是不是真的牧良逢。
2018-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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