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志哥毕竟不是正主儿，所以还是收回来心来踏踏实实写范川吧……（可惜这集范川就在台词里出了下场）……

然后这篇写这么少，鄙视我寄己……有木有人给我加点血啊，下回好能多写点（划掉，并没有）……（滚回去继续加班）

前文：脑洞在这、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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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捉放曹是为啥我也不知道】

讲得颠三倒四的有点乱套。

小牧放走了姚郁鸿和范川之后，连续几天都处在恍恍惚惚状态里，想了很多以前的事儿。

他在青岛呆了七年，头三年承志都是来家里教。后来小牧考上高中了，要是有跟不上的就等下学去承志在学校的办公室里问。承志每每跟娘舅夸小牧聪明又肯用心上进学得快，小牧能原地蹦高乐三天。

那时他多感激他爹把他送到青岛，多感激娘舅给他请先生，多感谢世上有个承志哥。承志哥教了他多少事情，原来天底下还有那么多国家，原来真的有请鬼话的黄毛鬼红毛鬼，哦不对，承志哥说那是外国人，人家讲的是外语。原来外国人拿的洋枪洋炮跟他从小放的炮仗是一个料的，就是咱没想拿它来伤人所以威力才没人家的大。

威力不够大只能挨打。

一把枪威力大没用，一个人威力大也没用，得很多人更多人威力都大还能把劲往一块使，才能不被外国人欺负。那叫团结，咱挨欺负，多半是因为不团结。

承志哥对他说的话，他都记下来，开始拼了命记在脑子里，后来会写字了，就写在纸上，承志哥夸他字写得好有筋骨他也美好几天。

有一次，小牧一边发着呆一边把“承志”两个字写了不知道多少遍。承志哥回来看见自己的名字落得满地都是，叹了口气，把小牧叫过来坐在自己身边，给他讲苏武牧羊的故事。小牧靠着承志的手臂，袖子上沾了墙灰，还混着一点炮仗的味儿，小牧扒撒了几下，就这么靠着听着，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他抬头看着承志哥，承志哥一边讲故事一边对着他笑，他就伸手搂住承志哥的脖子，然后亲了亲承志哥的嘴。

那天醒来，他有好几天不敢见承志哥的面，直到确信这确实是自己做的梦，承志哥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之后，他才逼着自己保持啥事儿都没有的样子。

小牧以为自己投军，玩命打仗玩命杀鬼子就能把这些事儿都忘了。谁知道他记性咋那么好，居然不过是打起封条来放一边逼自己不碰罢了，只要一碰，一丝一毫都漏不掉，全在那儿呢。

这些事儿，他只能自己憋在心里想，连个说的人也没有。

此意不可说，夜窗明月知。

阿贵倒是一直跟着他，一脸“你这是咋啦”的担心样，可这份心思，连小牧自己都理不清楚，阿贵又怎么会懂。

没处说，那就继续玩命打仗玩命杀鬼子吧。那些事是不是又被他打了封条放一边去谁也闹不清，不过，杀鬼子杀多了，小牧倒是升了官。汪参谋长转到河南投奔石育山当了个有实权的师长，小牧在他辖下升任特务连长。

小牧真没想到，隔年夏天，他又见到了姚郁鸿。这回他连礼也不用敬了，因为姚郁鸿成了特务连的阶下囚。

“姚处长，又见面了。”小牧笑着。人是阿贵带来的。除了去抓人的小郑和马田，就只有阿贵和顺子知道今天逮到的GD是姚副处长。小牧在心里盘算着，小郑和马田会出卖自己的机率有多大。

“牧连长客气，”姚郁鸿语气平和，“不知道牧连长想从我这儿得到些什么？”

小牧挑眉一笑，没说话。

姚郁鸿接着说：“若不是想问出点什么来，直接把我押去新乡交给石育山就是了，何必还要找这么个地方‘单独聊聊’。”

“被姚处长料中了，我确实有事想问。”小牧看着弹夹在手指间转了几个来回，才接着道，“范川也是你们的人？”

姚郁鸿愣了，似是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来，他笑道，“当然不是。范将军生前一贯坚持国共合作，我的身份在聊城从来也不是秘密。”

“那，他现在在哪儿？”

“他是你们的人，你倒来问我？”

“他送你去你们根据地，没留在那里？”

“他没有送我去根据地。我们到临清，找到接应的同志，他就离开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小牧依然转着弹夹，姚郁鸿的话前半部分可信，最后一句，他不信。

“你也不用问我，他不会离开战场，你也不会，早晚都会碰到。”姚郁鸿说，“你抓我来，是以为我扣了范川，想救他？”

小牧笑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们做的每一件事，从来都是为了打鬼子，这一点范将军知道，范川也知道。”姚郁鸿说得诚恳。

小牧将弹夹塞回腰带里，转身走了出去。

他们驻扎的地方是个半山坳，走半里地转到山那一边有一块断崖，小郑和马田被顺子带到断崖边上，小牧正坐那抽烟，手里拎着一支轮带皮做的弹弓，顺子站在身后，刚好挡住了唯一下山的路。

小郑和马田心里有点虚。

“刚刚你们抓的是谁都认出来吗？”

“认，认出来了。”马田抢着说，“是姚副处长。”

“为啥抓他知道吗？”

“他是GD，聊城保卫战的时候弃城叛逃。”

“屁，他弃城叛逃，那咱算啥？”小牧把烟屁股扔下山崖。

马田跟小郑有点闹不清这位长官到底想说啥，都不敢答话。

“我把他放走了。”

“啊。啊？”

“范将军死的时候，姚副处长在他身边，就冲这，我不能昧着良心把他送到新乡去。你们两个兔崽子要想顶老子的缺，这就赶紧下山，去司令部告状。”

马田和小郑面面相觑了半天，马田说：“连长你这说的啥话来，司令部有命令要抓GD，今天错抓了姚副处长是我们有眼无珠，连长你不治我们的罪我们感激不尽，还敢告什么状。”

小牧嘿嘿两声，“你们想告，随时去告，最好你们一告司令部立马就把我逮起来处死，要不然——”

他突然举起弹弓，随手一瞄，两颗弹丸连发，从他们身后那棵树上射下两颗半青不红的苹果来，苹果渣子散碎一地。后面的话他也没再说，叫着顺子一起下山去了。

马田咽了下口水，跟小郑两个人都抹了把汗，原想抓了GD攒点功劳，没想到马屁拍到马腿上差点儿踢死自己。

“我看，咱以后还是单管打鬼子吧，抓GD这一事儿，谁爱干谁干，我是不干了。”小郑哭丧个脸，“谁不知道咱连长闭着眼睛都能百发百中啊，惹他翻脸，还告他状，脑袋得是让驴踢了。”

马田点头如捣蒜，俩人也不敢多耽误，也赶着下山去了。

抓姚郁鸿这事儿，就跟没发生过一样。